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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和燕秦明說,藺綏不相信諾言,但時間可以證明很多東西。
燕秦了解藺綏,也自然知道藺綏這動作中包含的愉悅與含義,他克制地與藺綏交纏,在被逗弄時,難以抑制本性,露出乖馴下的放肆。
藺綏唇瓣殷紅,看著燕秦,戲謔勾唇:「你藏的還挺深,我從前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黑衣劍修站立如松柏,俊秀眉眼內斂,卻坦然道:「有幸得見阿綏,做何君子。」
燕秦也不遮掩,反正那些碎魂世界中,靈魂碎片已經將他暴露徹底。
面對他人,他自朗月清風,可面對阿綏,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阿綏,」燕秦輕喚,對藺綏說,「離開這個秘境後,我們便結契為道侶吧。」
他的眼神多期盼,甚至有些急切。
燕秦不想等,經過這些之後,他一刻都不想等。
如今整個大陸都忘記了阿綏曾經的存在,也就沒人知道他們的淵源,燕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其實他們忘記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人知道藺綏曾經於微末時的掙扎,不會再有人輕蔑與胡亂揣測,命運加之於他身的枷鎖已然碎裂。
曾經他就想和藺綏結為道侶,只是藺綏不同意,如今,應當會同意吧?
「我如今可是臭名昭著的魔修,劍尊可是正道棟樑,不怕被人說三道四甚至被門派除名麼?」
藺綏調侃,這可不是什麼隨時碎裂的小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除非天道再插手第二次,不過就目前這個情況,天道意志還沒出現,說明它也沒有那麼無所不能,否則怎麼連魂鏡也處理不了。
燕秦知道藺綏這句只是玩笑話,但他還是認真答:「阿綏知道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愛不愛惜自己,希望你以後不要拿自己冒險,至少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想想我。」
這是他從剛剛就一直藏在心裡的話,燕秦真的很氣藺綏不愛惜自己,他瘋狂起來連自己都可以當成籌碼,燕秦愛他任何模樣,並沒有打算讓他磨去稜角,只是希望他能多考慮自己。
「知道了。」
藺綏微頓後回答,他並沒有直接允諾,他從不會做自己可能做不到的事,但是他這麼回答,代表他會盡力去做。
燕秦這才開懷,他拉起藺綏的手確認道:「那便這麼說定了,出去之後我們便結契。」
「不急,等我們做好要做的事。」
見眼前的大狗垂下身後的尾巴,有些好笑道:「若是那些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恐怕我們要做的事就要多些波折了。」
藺綏道:「上古玉簡有言曰:南海禁地有乳玉,取天階獸妖丹為眼,含珠貝心為舍,從容玲瓏心,以至仁至善,無垢者煉化三月,人偶方成,灌真氣於其內,則能自練,至大乘境。」
「這是我曾經在一個秘境裡找到的關於制偶大能留下來的玉簡,可惜這項人偶術已快失傳,留下的還是旁支的邪門歪道。」
如今和這項技術沾邊的,也就是魔修那邊的傀儡宗。
「我們可以試試這個辦法,就像你說的,天下人的事情自然要天下人一起來操心,畢竟這天道若是坍塌了,凡人不說,修真者都要遭殃。」
在發現自己被系統矇騙了之後,藺綏就在思考新的法子。
「我會安排人出來說這件事,我們在背後等著就是。」
藺綏可沒打算親自出面促成這件事,他是魔修,旁人對他說的話會多有懷疑,他也不想燕秦提出這件事,先說這件事的人一定會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必要的時候還可能被推出,藺綏有的是辦法不露面也能達到目的。
美人面上多圖謀,眼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舉手投足都帶著盡在掌握中的自信,燕秦為這樣的他而著迷,甘心為他俘獲。
燕秦應聲:「嗯。」
他聽阿綏的安排。
「走吧,看看這秘境裡是否有可以成為我本命法器的東西。」
藺綏用的那把劍也是把不錯的魔劍,但離成為本命劍還有些距離,藺綏只是單純地使用它,沒打算綁定它。
被藺綏握在手裡的晨霜劍似乎有些不大高興,在藺綏手裡上下晃著,似乎在說不是有它了麼,為何還要別的劍。
燕秦看著丟人的本命劍,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手裡握著藺綏的那把魔劍。
被主人丟到一邊又被劍修撿起來的魔劍安靜乖巧,根本不敢在劍修手裡暴動。
藺綏摸著晨霜劍的劍穗,低笑著哄道:「晨霜乖,一會兒給你換個我親手做的新的劍穗。」
晨霜劍上掛著的舊劍穗也是藺綏送的,只不過不是親手做的,那時的他想著劍修天天練劍,日日見這劍穗便會日日想著他。
藺綏倒不因過往心思而產生其他想法了,圖謀不軌的靠近又如何,又不是完美才能被愛。
不過劍穗也太多年了,是該換了。
本命劍與劍修本體心意相通,藺綏與其說是哄晨霜,不如說是哄著某隻回到主世界連撒嬌都內斂的矜持大狗。
燕秦豎起耳朵,身後無形的尾巴歡快地輕輕搖晃。
說起劍穗,他想到了二師叔為何進玄天秘境,也不知道二師叔找到做劍穗的水雲杉了麼,進來的宗門弟子還勞煩他多費心了。
燕秦心裡這麼想著,跟上了藺綏的步伐,同他一起去尋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