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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秦暗自否決,這似乎好像不夠格,有什麼可以看見外邊,但外邊又完全無法看見裡面的絕妙的地方呢?
似乎沒有,不過他著手建一個似乎也無妨?
燕秦一邊隨意構想著,一邊效仿和尚撞鐘。
皮肉灼熱到似乎要被燙傷,藺綏的眉心早已皺起,唇邊的笑意也失去蹤影。
「太子哥哥……」
燕秦一如既往地親昵的叫著,只是他早已不是往日瘦弱無力的少年,連聲音都因為成長而略有改變。
比起以往故作的柔弱無力,低啞的聲音里充滿了危險與渴望。
他想俯下身親吻他眉間的褶皺,可偏偏他如今的動作又不太合適。
「太子哥哥幫我握著,以免弄髒了哥哥的衣裳,不然明日哥哥定當是要生氣的。」
燕秦理直氣壯地說出荒唐無理的要求,那從來只執筆批折的玉手便在一無所覺中裹住了髒污的什物。
「哥哥若是能夢見我便好了,那我不管吃什麼苦都能開心的笑出來。」
閉著雙眸的人依舊未醒,在這夜裡像一朵安靜盛開的花。
「我倒也知道這只是痴人說夢,在太子哥哥眼中我也不過一介痴兒,又如何能讓太子哥哥夢見我呢?」
燕秦喃喃著:「就快了……時機還沒到。」
燕秦是一個格外謹慎的人,他只有一次機會,如若沒有選好時機,將來會非常棘手。
他不希望他和太子哥哥之間有任何阻礙,所以要事先讓其他人出局。
慶王做事滴水不露,他是在為了避免自己沒有登上儲君之位而被抓住把柄,不過只要是人,就不會沒有破綻。
「我會幫太子哥哥的,太子哥哥也要幫我呀。」
燕秦蹭了蹭藺綏的面頰,唇角上揚。
太子哥哥真不愧是他的手足,也同樣用他的手足幫了他這次大忙。
面容昳麗的少年的手自然滑落在床側,燕秦帶來的麻煩在他手心中流淌,順著指尖落在映著月光的地面上。
人間覆上白色霜雪,連月光都攜了幾分濃稠皎色。
次日福喜輕輕叩門,喚藺綏起床。
今日雖免朝,不過還要回宮,因此時間和以往要早朝時起身也差不多。
扶疏要留在宮中打點事物,所以這次隨行在藺綏身側的是福喜。
福喜進了禪房看見緊閉的窗戶心裡有些疑惑,昨日他退出房門前,似乎看見那窗戶是開著的。
興許是太子夜裡自個兒將窗戶關著了,夜裡會涼也正常,倒是他不夠細心了。
福喜心裡嘀咕著,莫非在這寺廟中人會睡得沉些,他昨日睡的很熟,今早還是小太監叫他起來,他險些醒得比主子還晚。
藺綏洗漱淨手,眉眼沉沉。
昨夜真是惱人的很,這禪房只適合一個人睡,偏生有人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還以為自己是當初瘦巴巴的小狗,將他圈著讓他睡得不太好。
不過小狗的膽子讓他很滿意,他若是敢膽大包天一步到位,也別想有下次了。
藺綏回了東宮,還是覺得身上不太舒服,尤其是腳底,他要是醒著,怎麼說都要踩上幾腳。
太傅近身體不太安康,藺綏不必聽課,沐浴完便去看奏章。
他去的時候,呂素冬正在代批這些東西。
呂素冬便是他當初挑選的另一位伴讀,性格穩重,認真專注。
送過來的這些摺子裡面也分輕重緩急,雖然都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是皇帝也不會經手,不過有些東西就是能從細微之處瞧出端倪的。
「彈劾……旱災……酌情降低賦稅……有點意思。」
這是一個地方官員上報彈劾上司的奏摺,嶠州明縣發了旱災,不少作物都旱死,這次秋收必定會大幅減產,這位官員想要酌情減收賦稅,可他的上司不這麼想。
就放在統治者眼中,是件極小的事情,總歸不是大難,也不會出現難民,頂多是百姓日子難過些,所以皇帝那邊才會送過來。
這個地方官員也是輾轉了好幾個關係,才勉強把摺子遞了上來,畢竟應該先交由當地長官處理,看來是長官也不管。
「去查這個遞摺子的章東寧和明縣縣令,再查州官。」
藺綏放下摺子,神情愜然。
總不好一直叫別人發難他來接招,也得給其他人找些麻煩才行。
明明想奪位,還裝作一副純良模樣,藺綏可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當然,某隻小狗除外。
說起來,再隔兩個月,就是九月一了。
八月上弦,玉貴人又被抬了位份,成為了玉嬪。
這次的位階上升,她的地位便截然不同。
不僅成為了一宮之主,而且可以撫養自己的孩子。
藺綏派人送去了賀禮,玉嬪也悄悄回禮,明面上他們還是從未往來過的太子與嬪妃。
九月一,裴昔年在御書房請奏,說是五皇子經過大半年的休養身體好了不少,今日生辰,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入宮陪伴皇上。
他這麼一說,皇帝便有些想念那許久沒見的兒子起來,便恩准了這一份孺慕之情。
燕秦入宮,忍著不耐陪皇帝演完了天倫之樂,便朝著東宮而去。
他心心念念之人正預備跨進殿內,他歡喜地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廊檐下的少年回頭,眉眼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