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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綏的聲音和視線仿佛具備著某種魔力,燕秦知道他沒有釋放信息素,卻仿佛聞到了那淺淺的浮動著的冷意,像一條細小的蛇,鑽入了他的心竅,順著血液流入他的血管。
他仿佛纏繞在他身上,貼身的緊密的,用手指或者舌尖觸碰著那些在他口中出現的傷口。
「入迷了嗎,好像不錯,那就開始吧,按照我教你的。」
藺綏笑吟吟,微抬下巴,這個動作像是發號施令的信號槍,昭示著活動的開始。
燕秦順著他的視線向下,愕然發現了舉起的半旗,有些惱怒的難堪。
燕秦遲遲沒動,心裡陷入了交鋒。
他不能,一旦這樣下去,就沒有回頭路了,倘若有一天藺綏發現了真相,他們應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彼此。
他現在應該拿起床上的光腦,抬起腳離開這個房間。
「不要讓我強制動手,我可不想驚動我父親,他可就住在不遠處的主臥里,要是讓他看見那個場面,恐怕我們都沒辦法交代,你覺得他會怎麼對待一個對他孩子有不軌之心的alpha呢,雖然他受傷了,但他依舊是元帥,處理一個平民alpha還是足夠的。」
飽含惡意的話語從少年的唇里吐出,他似乎是天生的壞種,知道怎麼運用自己的優勢並且加以顛倒黑白。
燕秦沉默,當然不是因為畏懼,而是隨著藺綏的話語在腦海里模擬出來那個場面。
倘若真的是這樣,他打開門看見藺綏和一個alpha廝混在一起,衣衫不整糾纏不清,他甚至會動殺心。
兩股聲音在大腦里互相駁斥,那代表著倫理道德一面的力量似乎越來越微弱。
燕肆不是燕秦,沒有人會知道,藺綏更不會知道。
一個是元帥,一個是除了姓氏面容身份毫不相干的人,不會有人把他們聯繫到一起。
在這身份里他們不是養父子,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未來他也無需擔心別人知道,當他完成了足夠多的任務恢復了從前的精神力的時候,他會以自己本體的身份出現,至於這個『燕肆』的身體,他完全可以壯烈地死於某一場戰役,為國捐軀。
沒有人會知道的,這聲音如同惡魔低語,驅使人失去理智的放縱。
燕秦是個喜歡克制的理性的人,但遇上藺綏的時候,這些好像蕩然無存。
青年抬手,解開了衣服的第一顆紐扣。
「乖嘛。」
藺綏的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尾音的輕聲帶著獎賞的愉悅。
燕秦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蟲族的蟲母,那是蟲族的領袖,負責誕生所有蟲族,它的命令是蟲族的意志,無需抬手,都有無數從屬爭先恐後地為它盡忠,給予它所有。
那是有別於人族的基因,但在這一刻,燕秦竟然理解了那些蟲子的狂熱。
主星十二月,天氣寒冷,儘管有人工防護罩調節大氣溫度,但由於和古地球不同,即使調節了氣溫,室外的溫度也達到了零下十幾度。
燕秦穿了一件大衣,內里是襯衫,這讓他多費了些時間。
唯一的看客格外挑剔道:「老實說如果這是一場表演,真是枯燥到沒邊。」
不過他的表情倒不是這麼說的,看起來還比較滿意。
藺綏意動了,如果他這具身體是omega,燕秦早就能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床單也早就濕潤了,可惜不是。
系統成功的在這一環節阻攔到了他,不過也只是一些難度。
「真笨,我來教你。」
藺綏赤腳踩在了地面上,他抬手,松垮的浴袍下落。
他彎腰撿起了燕秦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燕秦怔怔地看著他,看著自己的襯衫被少年貼身穿上。
雖然都是alpha,但藺綏的骨架比他小,儘管在alpha中也是挺拔高挑的身體,在他面前卻有些纖細。
他合身的襯衫穿在他身上有些寬大,衣擺遮住腿根。
在潔白的雪地里,燕秦看見了一隻蝴蝶。
他直愣愣地看著那隻青蝶,一瞬間腦袋裡浮現了許多混亂的痴纏著好似妄想的畫面和慾念。
燕秦的軍旗完全敬禮,獻上了最高的敬意,晃眼的很。
藺綏視若無睹,自顧自地扣好了所有扣子。
「不要像笨拙的機器人一樣,那簡直比人工智慧還要傻,像是早就被淘汰的初代機甲,這樣一點都不能討人歡心。」
微紅的指尖按在黑色的紐扣上,手指輕巧轉動,合上的扣子又被解開了。
不疾不徐地像是抓著人視線的鉤子,是漂亮的賞心悅目的表演,與其說是表演,不如說是恩賜。
領主慷慨地讓領地的子民閱覽,毫無討好之意,在隨意里讓人無可自拔。
燕秦沒想到他的孩子真的能這麼大膽,狂妄到在被他罰禁足的時候,邀請陌生的alpha來家中,在他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
是對他這種行為的不可置信,是對他這種誘惑的難以抵禦。
燕秦仿佛在傷心和興奮中割裂,而後這些情緒都轉為了同一種。
床在彈性作用下即使被衝擊也會回彈,藺綏一眨不眨地看著身上的青年,用手抵住了他的心口。
「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多惡劣,明明心知肚明,卻又佯裝無辜。
「別亂來,只要我叫一聲,Ann就會為我傳達到我爸爸那裡,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