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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要知曉情況,以保證事情不脫離他的掌控,因為他有先知劇情這個能力,所以他的線埋的比燕秦深。
這就是為什麼燕秦做了能夠做蒙蔽他的事情,他會那麼高興。
藺綏提筆在紙上寫下一些內容,喚來了劉忠海,讓他交給了暗樁。
原本燕秦要反是一件並不難的事情,燕秦的手上其實掌握了最大的證據,那就是他的血脈問題。
但藺綏知道,燕秦就不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事實也的確如此,燕秦碰見的那個他當初沒找到的漏網之魚,早就已經被燕秦處理了。
次日上朝,藺綏留了毛老將軍。
藺綏十分利落地挑明了毛玉秋之事,毛老將軍心如死灰跪地求饒,老淚縱橫請求用他的命和毛家人的官位來保住一家人性命。
這種大罪,按照當朝律令,毛家人需全部斬首,旁支也得刺配流放。
「毛卿不必如此,朕早就知曉並不追究,便是念在你們毛家於大燕有功,只是你可知,為何朕先前不說起,今日卻喚你前來?」
藺綏手裡把玩著佛珠串,衣服閒談的模樣,看著底下被嚇得肝膽欲裂的老人家,不疾不徐地說道。
燕秦出招了,他自然要接招,他要是什麼都不做,心思敏感的小狗會查出察覺出別的異樣。
他要幫燕秦,自然是從暗處。
毛老將軍也是大半生都混跡朝堂的人,哪裡不知道為什麼。
孫女婿昨日才上了奏摺參了呂素冬,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透露的消息,而這些事是秦王拿捏著她這個把柄讓他做的,再聯繫到秦王昨日深夜才出宮,這事兒都不需要在腦子裡轉一秒,他都知道為什麼。
毛老將軍一把年紀了,真的不想再參與到皇權爭奪悶鬩牆中,可他還有兒孫要保,不得不為此謀劃。
皇帝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需要往哪站隊根本不能說,只在內心祈求著皇帝對此這事不計較,顫巍巍地將事情和盤托出。
他又是磕頭又是說了幾件秘事,自己離京又請求將兒孫貶官,心裡也沒個准,畢竟頭上坐著的這位可不是什麼和善的仁君,而是實打實的暴君。
「行了,你不過冬裘夏葛,朕心裡自有打算,且出去吧。」
藺綏擺擺手,他對這個王朝其實沒有太大歸屬感,畢竟不過是一個附屬於虛擬世界的小世界,也不想在這為難毛老將軍,毛玉秋還是他派出去的棋子之一。
毛老將軍卻是不知藺綏的想法,因為那句冬裘夏葛微微定心,千恩萬謝後心有忐忑地離開了御書房。
藺綏並沒有貶毛老將軍的官,其實在這朝堂之上,老將軍更多是一個擺設,因為年紀問題也只是擔任著一個頭銜比較高但其實沒什麼實權的官職,分布在各個地方的毛家人才是有力量的存在。
藺綏處理了幾個比較重要地方的毛家人的官職,算做明面上的打壓。
毛老將軍觀望了一陣子之後,見風波真的過去,長吐了一口氣,召開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會議,將這件事情稍微透露了一下,對每個人耳提面命,讓他們務必念皇帝仁慈,毛家人除了毛玉秋就沒個孬種,在這件事情之後,他們辦事越發忠心耿耿,自發與秦王一派的勢力保持距離。
周雲放也十分羞愧,沒想到他竟然無意中被人利用,和藺綏請罪。
藺綏讓他該幹嘛幹嘛去,看著桌上參呂素冬的奏摺,眼裡露出笑意。
呂素冬的手腳其實並不怎麼幹淨,人一旦身處高位,就很難獨善其身,尤其呂素冬這人還有個嗜好,他喜歡古玩。
他若是清清白白的,一年的俸祿,可買不了幾個瓷器幾幅字畫,但他家裡就有一個專門的書房擺放他的珍藏。
這些東西從哪兒來那些錢又從哪來,就不必擺在明面上說了。
藺綏將那些奏摺放在一旁,自從毛老將軍那事燕秦被他反將一軍之後,面上就老實了不少,私底下可沒少做小動作。
這些動作有滲透到其他地方的,更多的是針對呂素冬。
看來燕秦是卯著勁兒要把呂素冬給弄下去了,他越是這樣,藺綏就越是要做出一副放任呂素冬的模樣。
朝堂之上的氣氛看似和和氣氣,實則暗流洶湧。
四年一度的科舉,朝廷又納了不少新的人才。
藺綏自然是知道有些人是燕秦的人,故作不知模樣採用。
作為天子身邊的大太監,劉忠海自然知道秦王與皇帝之間的暗流洶湧,只是他不明白,這二人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怎麼私底下又能滾做一床?
不過只有一件事,兩派黨羽達成了共識。
那便是選秀。
朝堂現在流傳著一句話,若是被秦王的人找了事兒,可以去找呂素冬呂大人,要是被呂大人這邊的人找了麻煩,就去找秦王那邊的人,都有可能博有一線生機。
但若是上諫請陛下廣開後宮,還是早點辭官回家種地吧!
第91章 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
亭台樓閣,笙歌夜宴。
幾位穿著常服的大人圍桌而坐,看向為首的老者。
同幾年前的儒雅美髯公相比,他已經老了不少了,兩鬢斑白,雙眼渾濁,只有偶爾閃爍的精光和看似和藹的氣度,能表明他的不凡。
「藺公,您跟我們明說吧那位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話的男人指了指屋頂上頭,其他人也目光灼灼地看著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