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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芊八九歲的時候就玩過滑冰,還代表市里參加過中小學生滑冰大賽,嫻熟著呢,就這,她還能來個托馬斯迴旋轉呢。
接收到某女幸災樂禍的表情,蔣海朝氣得牙痒痒:「行啊,你這壞女人,看我著急你很高興是吧?」
他眼睛忽而危險地眯起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特想看我哭呢?」
顧芊看熱鬧不嫌事大點頭:「那你倒是哭呀!」
蔣海朝深呼吸,佯裝認真:「好,給我等著,我哭給你看!」
說罷,閉嘴靜默,兩人對視著,忽視周圍頻頻投來的視線,好像玩起了對視小遊戲,誰先破防誰就輸。
蔣海朝微微將腦袋壓低,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注視顧芊,眼底若有似無藏著一縷淺笑。
大眼瞪小眼足有兩分鐘,醞釀了好久,也不見他有半滴淚流下。
最後的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柔軟的指腹輕戳她秀氣的腦門。
「不讓你這壞妮得逞。」
顧芊:「……」
虧她聲情並茂的陪你演了這麼久的戲,感情是在耍她玩呢。
兩人打了個平手,相互攙扶著站起身。
站直後,蔣海朝忽然把顧芊的手拉到胸口位置。
「你快看,我的心臟到現在都跳得很快,我是真擔心你。」
隔著一層厚實的外套,哪裡能摸到心跳呢,她的手掌心又不是聽診器。
可他這麼一說,顧芊好像還真隱約感受到了一絲心臟鼓動的動靜。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大抵是心理作用。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太興奮,所以導致心跳加快?」
他搖頭,神色認真而專注,凝視她:「不是,是因為太擔心你了。」
「……」
蔣海朝最近總有把氣氛搞得很尷尬的能力。
顧芊受不了,推開人,仰頭,沖他狡黠一笑:「就讓你急!」
話落,人又跑沒了影。
好在這回蔣海朝有準備,大步流星乘勝追擊,半分鐘就把人逮到。
這下他說啥也不肯放開她的手,要死大家一起死!
顧芊無奈又好笑,兩人手拉手好朋友似地在冰上飛舞,速度到不了之前的巔峰,穩穩噹噹,勻速前行。
由於太過穩當,顧芊逐漸失了興致。可蔣海朝是高興的,高興地嘴都要笑裂了。
滑冰嘛,不刺激怎麼能叫滑冰呢。
於是趁他不備,蓄力將人推開,在他驚愕的目光下,來了套簡單的冰上花滑。
蔣海朝當場怔住,周圍戲耍的群眾也當場怔住,紛紛駐足圍觀美人滑冰。
從來沒人能在這裡來一套流暢專業的花滑,甚至可以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原來在冰上還能跳舞。
而今天顧芊做到了。
她很美,美得張揚,美得自信,美得驚心動魄。
花樣滑冰,也叫冰上芭蕾,是極具美感的一項競技運動。
如今在鹿城溜冰場上,只有美感,沒有競技,她像置身冰天雪地中的冰雪仙子,迷人眼。
旋轉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強烈刺激著視覺效果。
分明做寬鬆裝扮,那跳躍的身姿,卻像給她套上了一層修身的短裙,將曼妙的腰肢掐得極細,體態纖長。
沒什麼技術難度的簡單動作,把在場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蔣海朝自然也被她的舞姿深深迷住。
有一瞬間的恍惚,他覺得自己未來,自己下半輩子,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只要她,只有她。
一場酣暢的「冰上圓舞曲」圓滿完成,停下來時,竟有不少人為她拍掌喝彩。
顧芊不好意思地笑笑,腳尖一點,在無數道驚艷的目光下,輕鬆滑行到到蔣海朝身邊。
拍拍他的肩膀,將他從失神狀態拉回:「我玩累了,回家吧。」
她臉上表情盡興,顯然玩了個嗨天。
蔣海朝神色複雜地拋給她一道視線:「你……以前會滑冰吧?」
顧芊眨了眨眼,撒謊道:「不會啊。」
說罷就往換鞋大棚跑,蔣海朝長臂一攬,就把身輕如燕的她拉住。
她停下腳,白嫩的臉頰就被他狠狠□□:「騙我,嗯?」
顧芊笑得彎下腰,推開他:「真笨,都滑完了才發現。」
蔣海朝輕笑,他真是現在才猜到,之前一點也沒意識到她或許會滑冰。
可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她騙了也沒發現,暗道自己的智商不至於這麼低吧?
不過他的疑惑在見到她彎起的紅唇之後,釋然了。
算了,在她面前笨一點,其實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至少……能把她逗笑,不是嗎?
兩人回了大棚換鞋,蔣海朝速度很快,顧芊剛剛解開鞋帶,他就已經把鞋換下來,裝進了買時送的口袋裡。
坐在一旁耐心等她換好鞋,注意到他唇角揚起的愉悅弧度,顧芊隨意問了句:「笑什麼?」
「笑你。」他說。
「笑我」顧芊不懂,把腳從鞋裡□□,問:「我有什麼好笑的」
語畢,男人親昵地揉弄她的發頂,很曖昧的動作。
「笑你真厲害,連我都蒙過去了。」
即使今天牽也牽過,抱也抱過,可他這曖昧的動作,依舊讓顧芊渾身一滯。
大約之前有不可抗力因素,而如今,兩人沒了擁抱和牽手的理由,顧芊的理智便逐漸回到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