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
「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現在你們手裡的金幣數量各自是23枚、24枚和17枚。」符松眼神分別掃過海蘭歌、李挺和凱倫。
他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又說:「現在時間剩的不多了,我們卻都還沒湊齊金幣數目。怎麼樣,要不要乾脆來一把大的?」
符原端坐在那裡,眼神卻沒有任何波動,他對數字的掌控極為自信,從一開始他就記得每一局的輸贏,統計了每個人的金幣數量。
李挺的眼神看上去頗為感興趣,他真身畢竟是賭城大鱷,一擲千金才是他最擅長做的事情:「我沒有意見。」
海蘭歌沒有說話,用沉默表達了無所謂。
凱倫本想拒絕,然而在場四個人,兩個贊同一個棄權,已經由不得她選擇了。女人嘆息地坐在賭桌邊上無奈地道:「不得不說,一場賭局聚集了一位資深賭徒,一位數學家,一位心理學家和一位……」她眼神瞟向海蘭歌。
海蘭歌看著符原,表情從善如流且不怕被人打:「一位爹。」
「……和一位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凱倫順從著他說著,也跟著看向了符原,「現在問題來了,你說要賭一局大的,那麼籌碼應該是多少?」她攤開手裡的金幣,果然只有17枚,「若你們壓的超過了我所有的,我沒法跟注。事先聲明,我不會全壓,一定會給自己留安全的餘地。」
數學家符原剛想開口,海蘭歌就隨口一說:「那就15枚吧。」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抓了幾下,把十五枚金幣放在了桌上,一把推了出去,隨手壓了一個□□數字上:黑色24。
壓數字,而且是壓內圈的數字,是非常難贏且概率很小的事情。
符原和李挺盯著海蘭歌的臉看了一會兒,把原本的異議壓了下去,他們也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推了相同數目的金幣出來,壓在了自己想要壓的地方。
押注也就是一瞬間,骷髏荷官又開始轉動轉盤。它蒼白森然的手放在了盤上,卻像是很有力量的樣子,隨隨便便就可以掐碎一個成年人的喉結。
看著轉盤之中的小球跳動,符原壓著嗓子警告地對海蘭歌說:「你壓的數字概率很小。賭博的每一個結果都是有概率的,只要結合前面所有賭局的結果情況做一個數學模型,現在出現黑色雙數數字的概率不到百分之……」
這時候□□停了,小球突然準確地落在了一個小筐之中。
那個框赫然標著數字:黑色24。
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凱倫因為這一下結果而面色發白,因為她□□壓了和海蘭歌完全不一樣的數字,是紅色7。由於這一下,她近乎輸掉了手上所有的籌碼,雖然還不致死,但手頭的金幣只剩下兩個了。
這下連李挺都坐不住了,視線直直地看向海蘭歌:「你到底是誰!我混跡賭場很多年了,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正當李挺以為這傢伙會接著說「我是恁爹」一類的話來諷刺人的時候,海蘭歌抬起眼睛看著說:「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李挺:「你怎麼認識我的?我完全不記得你是誰!」
任他急躁,聲音變大,海蘭歌一直語氣平靜地說:「我曾經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念書,當時有一個大提琴系的女學生無故失蹤,後來被人發現的時候,是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背後的垃圾堆里。她身上亂七八糟,身體也不怎麼齊全。」他的眼神看得人無所遁形,「所以——你還記不記得,你手裡用來擦汗的這匹手帕是來自於誰的?」
他從開場之前就一直盯著李挺手裡的手帕看,此時終於把在意的原因說了出來。
李挺頓時心驚肉跳!
一瞬間他眼前閃過無數個女孩的容貌,他喜歡收集女孩子,這是李挺除了賭博以外的第二個不為人知的癖好。每次玩弄結束以後,他總會留下一些「紀念品」,如今卻不記得自己手裡的這條手帕具體是來自於哪一個的了。
聽到海蘭歌的質問以後,他想下意識否認拒絕,但又想到空間這個地方一旦出去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在空間裡也沒法報警。於是李挺不自覺的不再偽裝成一副緊張的樣子了,他把那條手帕抓在手中,用一種掐著聲線極其沙啞晦暗的語氣說:「你是那個的誰?」
「我不是她的誰,我們近乎不認識,只是一起上過一次公開課。」海蘭歌把贏來的金幣都收了,他不喜歡把籌碼放在桌面上,而是更喜歡放進口袋裡。這在賭桌上是被允許的行為。「但我們都是人,可你不是。」
李挺剛要說話,侍應生就提醒他這把該押注了。
現在的海蘭歌富得流油,直接一輪贏走了45個金幣,加上他原本的23枚,口袋裡的金幣數量預估直接破了60以上,成為場上最大的富豪。而其他人手裡的籌碼就有點捉巾見肘了。特別是凱倫,她手裡頭現今只有兩枚金幣做籌碼了。
如今時間已經只剩下最後十分鐘,海蘭歌如果選擇一直不跟注棄權不玩,完全可以保全自己活到最後。
然而他不像是想明哲保身的樣子,右手從口袋裡再次摸出了九枚金幣,掌心一字抹開攤在桌面上。
李挺一看到這九枚金幣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因為他現在剩下的金幣全部數量正好是九枚。如果他選擇跟注海蘭歌,數字不能比他壓的小則就是傾其所有,一旦這把輸了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