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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雛無法理解,只能抿住唇沉默地抵著柜子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櫥櫃裡面總算沒了動靜。海蘭歌讓池小雛遠離一些,把門給拉開了,只見裡面棉絮紛飛,聖血小熊已經被撕碎成了碎片。唯獨只有許唯靜靜地睡在裡面,沒有了任何動靜。
海蘭歌看見那些小熊被撕碎的無法復原的棉絮,眼裡出現了難以掩蓋的可惜和心痛。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看起來像要把純子揪出來為她的浪費行為狠狠揍她一頓。
池小雛叫了一聲:「許唯?醒醒,許唯?」
許唯這才像是從睡夢中被驚醒,他四下看了一下,眼神凝在池小雛身上沙啞道:「學長?我這是,在哪?」
池小雛總算長長得鬆了一口氣,他緩緩道:「沒事了……一切都會沒事了。」
天亮以後,池小雛心無芥蒂地泡了個溫泉。這次沒鬧鬼,就是因為位置太小,挨著海蘭歌的時候被踢了一腳。
三人一起吃了老闆娘精心準備好的早飯。早餐很豐盛,有豆沙糖包,糯米糰子,厚蛋燒,小豆粥和炸蘿蔔糍米糕。
池小雛喝了一口清茶,他穿著合身的男士和服,看上去真的就像度假一樣。面對豐盛的早餐他雙手合十感謝,對前來送餐的老闆娘說:「謝謝阿姨。」
老闆娘眼圈紅紅,這段時日裡她似乎一直在背地裡哭泣,無法為失手害死女兒的事情釋懷。
池小雛靜靜地看著她,一雙眼睛澄澈乾淨:「阿姨,純子並不恨你的,她的確是被自己殺死的。」
池小雛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日記本遞給她,眼神清澈見底:「這是她生前的遺物,我們偶然找到的。你看過以後就會知道她不會怪你的,你不用太難過,更無需自責。」
望著那個日記本封皮上的「純子」兩個字,婦人的臉上出現一些驚訝,翻開日記以後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一頁頁看過去,顫抖著說:「如果我能早些帶她去看醫生,將她禁錮關起來,或許她就不會死,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
最後,她對著池小雛鞠了一躬,抱著那本日記本走了。
池小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查,立刻轉頭,果然看到了海蘭歌戀戀不捨收回的目光。
「…………」池小雛問,「你不會是看上那個日記本了吧?」
海蘭歌否認:「我沒有。」
池小雛好奇:「這個日記本拿了會有什麼用?」
海蘭歌脫口而出:「純子生前的日記本,在她死後還保留在那個抽屜里,不完成夙願對稱好房間擺設就得不到,可以說它是有一定靈異能力的。拿在手上指不定能在危險時候召出純子。「
池小雛:「你果然是看上那個日記本了吧!」
海蘭歌哼了一聲,移開了眼睛。
池小雛好言好氣地試圖與他商量:「歌歌,那是純子的遺物,和上一關的艾薇妮不一樣她還有媽媽在世呢,我們就留給她媽媽吧?」
海蘭歌還以為他叫的是哥哥,表情沒有變化,看向一邊眼神卻慢慢軟了:「我說了,我沒有想要。」
池小雛笑了:「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吃早飯里這個甜餡的糰子,我的給你號麼。」他把他那份粉紅色米糰放到了海蘭歌面前,仿佛在哄他。
海蘭歌冷冷地看著,也沒有拒絕,最後真的伸出手把那個糰子拿起來,一口一個斯斯文文地吃起來。
老闆娘看過以後在庭院裡把那本日記本燒了,只留下了寫有「純子」兩個字的封皮。
在那本日記被燒完的一瞬間,整個溫泉旅館瀰漫起白霧,池小雛徹底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次有驚無險又通關了。
或許是新手關的緣故,這一次沒規定通關人數的確不怎麼困難,而且還泡了溫泉。池小雛苦中作樂地覺得很是滿意。
白霧瀰漫整個空間還有一點時間,池小雛想起來些什麼抓著海蘭歌問:「既然因果環和小熊都能帶的出去,那咱們能不能寫點什麼在紙上,把裡面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再帶出去,好讓我們有個提防和準備?」
海蘭歌深深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每天在手腕上劃痕麼?」
池小雛一愣,把他割腕這事兒記起來了:「你想看看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是原因其中之一。」海蘭歌說,「更主要的是,一開始我這麼做的起因,是有一關我出去回到現實世界前用了銳器在手臂上劃了字。當時我寫的是『無盡空間,入之者死』。你猜我出去以後那八個字怎麼了?」
池小雛有點猜到了:「消失了?」
海蘭歌點了點頭:「當著我的面消失的,那時候我還回想不起來寫的是什麼手臂就癒合了,只流了一床單的血。於是我開始每天劃手臂,想看它到底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會突然癒合。」
池小雛輕輕吸了口氣:「……拉我們進來的那個存在,它並不想我們走漏秘密。」
不管如何,純子這關還是過了。
許唯看上去依舊一臉懵逼,他被鬼附身了好幾回,除了睡夢裡跳了幾回芭蕾也沒有遇到什麼太驚恐的事情。老實說,這關確實簡單。
池小雛早飯吃多了,打了個嗝兒:「你出去就會把這裡的事情全忘掉的。別擔心,學校見。」
許唯看著他點了點頭:「學校見。」
白霧將三人徹底籠罩起來,池小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