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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彪形大漢竟是被這個十來歲的少年嚇到了:「你他媽……」
不多時人已經漸漸到齊了,有個女孩子站在出來說:「咦,我們這是在醫院裡麼?」
另有一個男人捂著自己的手臂,他張了張手指,看著活動尚有些不靈活的手笑了:「醫院?嘿,那正好啊。很對我的情況。」
「迎接我們的NPC在哪?」
「這次我們的身份是什麼?」
「是病人麼?還是醫生?」
人一多,討論就開始嘈雜起來,包括那個想對海蘭歌出手的大漢也選擇放下色心暫時離開了。池小雛手握蠱毒銀簪眯著眼睛警惕著每一個人,忽然他感覺懷中抱著人有了點震動。
低頭一看,海蘭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嘴唇發白地在輕輕笑著。
見他總算醒了過來,池小雛懸著的那顆心才終於放回了原地,他說:「你醒了……你在笑什麼?」
「笑你居然也會放狠話了。」海蘭歌居然是聽到了他之前說的話,他無力地張開了一下眼睛,環視了一圈現場每一個人以後接著又閉上,聲音氣若遊絲,「只不過,真是一點也不嚇人……像個炸毛的小貓……」
池小雛哭笑不得,抱著他說:「你現在才是病貓。」
海蘭歌頭依靠在池小雛胸前,失血過多的虛弱之中依然嘴硬:「不是。」
池小雛: 「好好好,不是。」
海蘭歌在虛弱狀態也依然擔心著他:「你眼睛,怎麼樣了……」
「已經長回來了,我沒事了。」池小雛沒有和他說出自己高度近視眼的事情,低頭與他小聲交談,「下次你不要再和鬼硬碰硬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知道嗎?「
「它偷東西都敢偷到我面前了。偷了你的眼睛,還想偷我的血……不留下命來怎麼說得過去……」
這是挑釁了你賊王的威嚴麼……池小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上一關那個怪物會偷你血的?」
海蘭歌沒有和他說得那麼詳細,怪物想要器官湊成人之類的推測,只胡說八道糊弄他說:「我的血液很珍貴,它作為小偷,自然要偷點貴的……」
池小雛傻了:「啊?什麼意思?」這是說海蘭歌是稀有血型麼?
「因為我真名姓博爾濟吉特……」海蘭歌在虛弱之中一本正經,「我是正黃旗。」
池小雛:「………………………………」
片刻以後,兩個人都笑了。
池小雛樂死了:「認識這麼久總算知道你姓什麼了。不然我可能內心深處要叫你一輩子的海哥。」
海蘭歌閉著眼睛,嘴角輕輕上翹,昏昏沉沉地說:「哼,放肆。我才不姓海。」
池小雛抱著又昏睡過去的海蘭歌,回想起自己歷史課上學到的知識。博爾濟吉特這個姓氏確實很不得了,這麼說吧,如果時間再早個四五百年,海蘭歌如果又是女人的話,他現在很可能會做皇后,最次也是貴妃。
難怪生得這麼好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池小雛低著頭看他,越看越覺得心曠神怡。
這裡的醫院好像是廢棄的,非但一個醫護人員或者工作人員都沒有,細看一下還可以在角落周圍發現一些陳年的蜘蛛網。而且看牆壁的狀況也是許久沒人來了,一些牆上都有開裂和石灰脫落,露出底下發霉的石磚。
十二個人在大廳等了半天都沒人來接待他們,過了一會兒有個人捂著自己的左胸,大膽提出意見:「這關難不成沒有NPC接我們?」
有一個人忍不住問「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好事吧,我上一關通關了卻沒死夠人,那個放牛的NPC直接發瘋追著我們砍,還把我一條手臂給砍了。沒有NPC反而安全些。」
大家都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在場沒有新人,都是闖關的老手了,自然對無盡空間的規則很有了解。
有一個人捂著自己的半邊耳朵,蒼白著臉皺眉說:「算了吧,我懶得再等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先散了吧。後續有事再聯繫。」
池小雛急於想給海蘭歌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先歇著,他找了個可以代步的輪椅,把海蘭歌放了上去,在三樓找了個房間歇著。這醫院一共分七層,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喜歡跟隨從眾心理在中間呆著,池小雛這次也不例外。
上樓的時候,樓梯間貼了樓層圖。
池小雛看了看樓層圖,心想這棟建築說是醫院,更像是個精神病院。
這棟病院從外面窗戶看過去與世隔絕,被建在了一個孤島之上,周圍都是漆黑的湖水,從氣味上聞不到什麼海腥味,應該是被故意隔離的。有這樣的環境結構,這個莫名其妙的孤僻醫院要不就是用來關押病人的,要不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池小雛把海蘭歌放在房間內的一張床上,這裡的柜子里有一些蒙了布的床鋪和被子,拆開以後抖抖灰居然都還算乾淨。他為他拉上了被子蓋好,做完一切以後讓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裡應該是一個病房,用於收容非重症患者的那種。
醫院病床是單人的,這間病房裡一共有三張,用帘子互相隔著。池小雛嫌那帘子掛灰,把那礙事的帘子給拆下來放一邊去了。
拆帘子的時候落下來了一些灰,池小雛現在是高度近視眼,沒用一會兒眼睛就覺得又癢又乾澀,伸出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