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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坐著背靠牆:「你聽見外面的聲音了麼?」
海蘭歌躺著背對著他:「不聾。」
安以然輕輕舒了口氣:「不是我。」
海蘭歌躺著轉了個身,躺在稻草堆上也像個落難的白雪公主,昏暗的燈光落在臉上像是珠光寶玉,似乎有點困了,聲音低沉沙啞又有些性感:「恭喜。」
安以然冷冷看著,臉上沒了平時輕鬆閒散的笑意,全都是暗藏殺機:「你是怎麼知道我和魏子成今晚一定會死一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線索?」
池小雛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海蘭歌打了個哈欠,慵懶道:「我怎麼知道,我那是騙你的。」
池小雛:「?」
安以然完全不信,他嘴角上翹道:「那你可真壞啊。」
池小雛:「???」
海蘭歌躺在稻草中舒舒服服地優雅罵他:「我這麼壞,你不還是要求著我告訴你線索,你可真賤呀。」
安以然看著他,收斂起淡漠的笑容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當他不笑的時候眼神其實是很可怕的,平時估計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個狠角色。
海蘭歌清冷又從容道:「現在信息不對等,想要知道得更多,拿出你的誠意來。不然等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時間過了幾分鐘,安以然擼起左邊褲腳,從襪子裡抽出了一支幾乎快用盡了的水筆芯。
海蘭歌看到那支筆芯眼神就變化了,那個眼神池小雛很熟悉,他曾經用這個眼神看過艾薇妮的小熊和純子的筆記本,只見他語氣頗為感興趣道:「哦?這是——?」
「介紹一下,這位是『筆仙』。」安以然說。
池小雛誇讚了一句:「這筆仙長得可真苗條。」
「英雄不問出自何處,做鬼不論附身何物。」安以然拿著筆芯,「它是我在闖過上一關的時候僥倖帶出來的。它的作用是能夠書寫下這一關的名字,只可惜墨水已經不多了,它再寫上兩次就沒用了。」
這真是個很不錯的道具。
因為無盡空間為了不提前泄密,只有在通關後才會告知通關者關卡的名字。如果能寫出關卡名字,相當於是某種程度上事先給出了通關線索。
海蘭歌對這個筆芯的興趣越來越濃,聽到只能再寫兩次的時候他眼裡有些可惜:「那這關叫什麼?」
「它叫……《人魚之死》。即使我們到現在都沒看到過任何一條人魚。」安以然看著他,仿佛在等待海蘭歌告訴他,他為什麼知道今晚他與魏子成一定會死一個。
海蘭歌坐起來了一些,把他對「母親」的猜測簡單的告訴了他:「母親就是個會吃人的怪物,它被這漁村的村民們偷藏豢養著,時不時就殺個人分屍了去餵它。我們存在的意義根本就不是去打漁,而是作為『母親』的食物。所以無論我們打不打來魚,都註定是要被『母親』吃掉的。」
「你和魏子成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敢用人血釣魚。連鯊魚都知道在海里順著血腥味來吃獵物,而你們聞起來香味這下比所有人都明顯,自然會增加被選上的概率。」
安以然看著他,眯起了眼睛:「原來是這樣。」他看上去沒有半分因為魏子成是被他劃傷以後才被吃掉的愧疚感。
海蘭歌這個人從來對別人就是沒指望的,不會期望安以然有什麼好想法。他說:「母親需要村民幫她切分好食物,再為她送過去。這正是說明它的行動不便,也根本沒法自己捕獵,或許是因為沒有長腳。而且它的大小應該和人差不多大,只能吃屍塊不能活吞整人,所以不會是巨型種。假若你沒有撒謊,這一關的名字又叫做《人魚之死》……」
安以然眼神變化,死死盯著海蘭歌:「你懷疑,『母親』就是這關的那條人魚。」
海蘭歌抬起一些眼皮,淡漠地看著他,像是默認他猜中了自己的想法。
第49章 重回山洞
聽兩個高智商的人說話的下場,就是池小雛安靜如雞。
不過他們說兩句就互相罵兩句,池小雛也不敢隨便加入戰場。
池小雛聽著他倆罵來罵去,悶了許久,說:「……我想出去看看。」
海蘭歌面對安以然還能一臉淡定冷漠的冷嘲熱諷噴灑毒液,但面對池小雛的話,他卻一下子皺起了眉不語。
安以然也是停下了罵仗,轉頭看向他說:「那個阿二已經叫我們今天晚上下雨別出門了,你心軟是一回事,可不要自己找死。」
海蘭歌冷冷罵他:「你舌頭不說話是會爛掉,關你什麼事。」
「……」池小雛沉默片刻說,「我們來的那天晚上是滿月,月亮很美,將海面照得很亮。滿月的夜晚會有潮汐,而今晚是暴雨,海面也同樣漲潮了。」
海蘭歌與安以然的表情同時有了點變化。
池小雛抱住膝蓋,悶悶地說:「那個山洞,它就在海邊。每次漲潮都會有海水灌進去,等潮落又露出來。我去打水的時候曾經聽見有東西在裡面喊母親。你們猜,是不是每次漲潮以後,都有海水把一些東西從裡面衝出來了?」
海蘭歌目露一些複雜,似乎有些訝異池小雛的變化,又為他如始至終危急時刻就越發冷靜的性格感覺到一絲欣慰。
安以然看著池小雛,嘴角上揚笑了:「你可真是個討人喜……」
海蘭歌突然眼疾手快抓了把稻草塞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