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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一隻手攔在了許連城前面,用潔白的廣袖攔住了別人的殺意。
「你們殺他,我沒有意見。」海蘭歌冷冷淡淡地說,「但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有一個任務,就是需要知道許連城瞞著他的秘密。
現在有人要殺許連城,想必是同他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當然,不排除這倆人也很可能是來殺自己。
如果他們要殺的目標是自己的話,海蘭歌也有一個辦法可以應對,保證自己安全脫身。
錢麗娘剛想說話,王爍忽然喝止出聲:「大小姐,這不關你的事!我今日一定要殺了這個狗男人,不讓他再禍害人間!」
他話音一落,在場不止海蘭歌,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王爍身上。
至於為什麼要殺許連城,王爍當然不能說出口的。不然他該怎麼解釋自己是怎麼看到許連城和別人偷情的?那不是在大小姐面前暴露自己是江洋大盜的身份了麼?
這是違背劇本人設的事情!
錢麗娘此時拿著把金剪刀滿頭問號,因為在她的劇本里是沒有管家這個人的。她找負心漢狗男人情殺報仇是情理之中,又關這個男管家什麼事……難不成,這許連城是個雙的,不但負了自己,還負了這個管家?
錢麗娘被自己的猜測悚到了。
顯然,陷入疑惑的人不只是錢麗娘,許連城和海蘭歌目光也露出了一些迷惑,看王爍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個神經病。
現在的階段,就是相互之間討論外加盤劇情。六個人里死了一個道士,還有一個闖關者現在死活不知,目前這裡就四個人。
許連城不加掩飾地問王爍管家:「你誰啊?」
王爍陰測測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今日必殺你就是了!」
海蘭歌突然伸手一攔:「住手。」
王爍對她的阻攔不可置信:「大小姐,你竟然護著他?你可知道這狗男人都背著你做了什麼?」
「……」
這人演得太戲劇了,現實中怕不是什麼戲曲學院的高材生。
海蘭歌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你說。」
被他踩中了,王爍現實中還真是西京市戲劇學院的研究生。此時聞言又是臉色一變:「我……我不能說!我有苦衷和難言之隱,現在不能告訴小姐,但請小姐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加害小姐的。」
海蘭歌翻了個白眼,轉頭又看向錢麗娘:「你又為什麼殺他?」
錢麗娘被問到自己就是一愣:「嗯,啊?」
海蘭歌看了她一眼,有一瞬間看到她呆傻愣愣的樣子,懷疑她皮下是池小雛。但是這人的眼睛呆滯,沒有任何池小雛靈動的樣子,於是收回了疑心。
海蘭歌:「你說,說出來我幫你殺。」
許連城:「?」
他沒記錯的話,劇本里應該說的是顧秋棠很愛她的未婚夫的啊,這公然開撕難道不算違背劇本設定嗎?
不等被判違規,海蘭歌用著凌然地語氣說:「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不忠之人,我現在心存懷疑你有事瞞著我。我說過,如果你敢對我有二心,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很好,他也演上了。
這種重視忠貞的表現沒有被劇本判定不符合人設。金枝玉葉養大的大小姐,對於心上人選擇追根到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錢麗娘傻了猶豫了半天,然後咬了咬下唇,突然下定決心問了一件事情。她目光看向許連城:「其餘的我先不追究。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可曾偷過我的一件嫁衣?」
許連城愣了一下,看著繡娘的臉立刻道:「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嫁衣?再說我大喜日子將近,萬事俱備,我需要嫁衣又為何需要偷?」
錢麗娘聲音自覺開始含恨:「我的那件嫁衣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已有百年的歷史,傳到我手上已經是第五代。我一直貼身收藏細心保護,可如今竟不想被你這賊人偷了!算我對不起我師父的在天之靈!」
許連城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皺眉道:「你丟了嫁衣,我讓人給你找就是,為什麼要賴在我頭上!」
海蘭歌此時聲音陰陽怪氣地插進來:「是啊,為什麼呢?」
許連城:「……」
王爍一臉意味深長地用目光在許連城和錢麗娘身上打轉,他是知道內幕的。
海蘭歌不是顧秋棠,一想就知道,為什麼繡娘丟了自己貴重貼身的東西不找張三不找李四,非得找一個外男?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某個狗東西不守男德了。
海蘭歌道:「你倆背著我好過吧?」
錢麗娘:「……」
許連城張了張口,面上表情尷尬一閃而過,接著飛快地說:「棠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女人的一面之詞!你聽我講!」
海蘭歌:「你講。」
許連城語氣急促:「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我第一次科舉落榜,心生灰暗,神志不清,心神空空偶然之間遇見了她雖無愛戀之心,可也沒有禁得住上天給我的考驗……」
海蘭歌眼神開始在屋內緩緩游移。
許連城:「棠兒你在看什麼?」
海蘭歌:「在找東西打斷你的腿。你繼續。」
許連城:「???」
許連城張了張嘴,可能下意識想說這都是這個姓許的這個角色幹的事他真的好無辜,可是干一行愛一行,拿一個劇本演一場戲,他還就得帶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