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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雛無法阻止,只能讓頭髮被按亂:「什麼肥膘,你又罵我是居!」
海蘭歌輕哼:「榮幸吧。你生是我大肥豬,死是我的五花肉。」
池小雛滿臉發青:「這話雖然聽上去浪漫,但我怎麼感覺如鯁在喉。」
海蘭歌伸出手戳了一下他額頭:「如鯁在喉就對了,魚本該是給貓啃的,可你是頭小豬,活該被卡嗓子。」
池小雛:「…………」
算了,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放棄翻身。
天色不早,眾人回去的路上穿過了一片林子,那裡面蚊子很多不少人都被咬了。海蘭歌之前外套被撕破了,此時粗糙的打了個結,他突然伸手給了池小雛後頸一巴掌。
池小雛快被打吐了:「???」
海蘭歌看著手心裡被拍扁的花腳蚊子,皺了皺眉,嫌髒,把蚊子屍體蹭在了池小雛衣服上。
池小雛還很感激道:「謝謝。」
這孩子挨打挨傻了……
海蘭歌在心裡默默看天,乾脆把自己已經破爛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當圍巾系在沒有遮掩的脖子上,打了一個又丑又大的結。
邊上的一個名叫魏嘉的女生看著他倆,默默地沒說話。
回去以後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咬了包,海蘭歌也沒能倖免。他也不去抓,手臂上幾個包在雪白如玉的皮膚上紅得像是朵朵桃花。
池小雛有點可惜他:「我去樓上找找有沒有治叮咬的藥。」說著便快速跑了。
海蘭歌看他跑走,也不阻止,站在那裡片刻轉頭看向身後:「看了一路了,眼睛不累麼。」
他說的是身後的一個女孩子,老早就察覺她在觀察他們。魏嘉站在他身後,輕輕吸了一口氣。她是個長相極其柔美的姑娘,年紀也不大,若是放在現實中應該是文藝校花那一類的。她突兀地問:「那個男孩子是你的情人嗎?」
海蘭歌沒必要回答她的問題,斜眼看都不正眼看她,對待不熟的人他向來脾氣不好且耐心欠奉。
魏嘉看著他,覺得他有些太漂亮了,不自在地將耳邊的頭髮捋至耳後:「如果是的話,你介意換一個,或者多一個麼?」
海蘭歌始終沒說話。
魏嘉因為他的沉默有了點期許,佳麗出眾的五官上因為希望變得更加容光煥發:「我知道你很強很出色。我有自信我比那個男孩子長得好看,可以什麼都聽你的。你有任何方面的需求,我都願意傾其所有滿足你,只要你能帶著我在這關卡里活下來。你不必只局限於一個男人的,以你的資本和能力,你完全可以換掉他的。」
「他不是我情人。」海蘭歌總算開口了,他目帶嘲諷語氣冰冷至極,「我是他爸爸。」
魏嘉:「……」
海蘭歌:「父子之情也是可以換的麼?」
魏嘉:「…………」
海蘭歌:「下次不要讓他聽到這種話,影響我們的父子關係。」說完這句話海蘭歌就無情地走了。
池小雛還真的在吊腳樓里找到了把干艾草,他用熱水把艾草泡軟了,揉吧揉吧弄出草葉汁,海蘭歌來了以後給他敷在手臂蚊子咬的地方。以前在鄉下沒有花露水,他奶奶就愛這樣給他治蚊蟲叮咬。
海蘭歌看著池小雛垂下頭給自己敷藥的模樣,眼睫毛長長的,眉眼五官都沒有攻擊性,一時間覺得這個玩意兒長得好看極了,根本沒有比那個魏嘉難看到哪裡去。他輕輕望著他,感覺平日冷清冷靜的心頭有點毛絨絨的,像是也在發癢。
池小雛:「還癢麼?」
海蘭歌冷漠無起伏道:「……嗯。」
池小雛給他在手臂上輕輕拍了幾下,然後在他皮膚上吹了口涼氣:「不癢了。」
海蘭歌收回手,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起了層雞皮疙瘩。他沉默片刻,把那隻手藏在背後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了。
晚上有篝火唱山歌活動,寨子裡的族民會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
夜邊里蚊子多到要吃人,池小雛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可晚飯也要一起舉行,不去的話或許就沒有食物了。
龍苗苗穿了一身銀飾和苗族服飾,拉著幾個孩子在篝火邊唱歌跳舞,還叫了幾個遊客陪她一起。她唱了一輪山歌,還不盡興,想著拉幾個姑娘們一起換上苗女的裙子跳舞。
王靈芝婉拒:「我不想換衣服,這樣就好。」
龍苗苗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她看向魏嘉:「那你呢?要不要穿穿看我們的裙子?純手工刺繡,很好看的哦。」
魏嘉面色有些蒼白,氣死不佳。聽聞以後說:「嗯,好。」
換上苗族裙子的魏嘉看上去也像個活脫脫的少數民族了,龍苗苗大方地脫下一對銀鈴鐺的銀鐲子給她戴上:「來,我們一起圍著篝火跳舞,我教你唱山歌!」
池小雛作為男性沒有加入載歌載舞的行列,他只能隔得老遠看她們跳舞,女孩們身上的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銀鈴鐺叮叮作響。
火光明滅間,池小雛眼睛瞳孔緩緩放大,像是一隻黑夜中盯著老鼠的貓。片刻以後他靠近了海蘭歌問:「是我眼花了麼?我怎麼覺得,魏嘉手上的那個銀鐲子有點發黑?」
他眼花的概率絕對是很小的,海蘭歌聞言立刻看過去:「就是黑了。」
池小雛呼吸停了一瞬:「她中毒了?」
魏嘉猶若未聞,她和幾個女孩子牽著手跳舞,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卻越跳越快。接著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在跳舞的縫隙里往手上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