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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雛拿著手機笑了好一會兒,把手機放回口袋裡的時候發現許唯一直在看著他。
池小雛:「咳,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走吧。」
許唯收回目光:「是你喜歡的人?」
池小雛一下子臉紅起來連忙擺擺手:「不是的,之前在西京市的時候是他幫我在酒吧解了圍,還請我吃了飯,接著又把我送回賓館。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卻感覺很熟悉,是個又高又好看又可靠的人,我總覺得他很親切也很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我不記得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他這種……」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發現自己有些語無倫次,呼出一口氣失笑:「總之,現在離喜歡應該還有點早吧。」
許唯沒說話,保持了沉默。
音樂會的時間是下周末,但池小雛從這個禮拜開始就感覺到很開心。
海蘭歌一直沒有回消息,池小雛晚上睡在宿舍的床上想,不過只是見過一次,為什麼他會這麼期待再次相遇?
就好像若在茫茫迷霧之中,不知所向,隨波逐流,但只要他出現就可能會覺得安心。
池小雛腦子用力去想理由,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他若不是想和海蘭歌拜把子,那就是和他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好玄幻。」池小雛在床上翻了個身,被自己手腕上那個一直帶著的手環膈到了,他摸了摸上面那個梵文字符,「還是先拜個把子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睡得開始扯呼。
……
首都,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內。
海蘭歌獨自坐在書房裡,盯著桌子上的兩樣東西沉思。
那裡,一樣是一個銅鐲子,上面用梵文寫著「因」,另外一樣是一個破了的小熊,棉花都開了,裡面還有碎玻璃渣和血跡。
海蘭歌拿起那個破了棉花的小熊,這已經是他家第二次多出東西來了,並且很確保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這個熊身上的破口很大也很整齊,很像是被某種砍刀或者斧頭劈開的。
他家安保設施很不錯,不會有外人進出。海蘭歌沉思,假設這個熊是自己拿來的。那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拿的?
他把熊放在桌子上,將袖口挽了起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在手腕上劃一道痕跡,不深,但是足夠醒目。可是前段時間他從昏迷中甦醒以後,手上那些劃痕全都奇蹟般消失了,連疤都沒留下一個。
海蘭歌想了一下,把銅鐲帶在手腕上,小熊也讓保姆拿過去縫好,出於直覺叮囑她們切忌不要洗掉上面的血漬。
被縫好的熊用一個黑布袋子拉緊封口裝好,海蘭歌把它隨意放在床頭,倒了杯紅酒站在房間外的玻璃露台上心事重重。
這時候他家裡的座機來了個電話。
海蘭歌不喜歡用手機,他的耳朵從小過於靈敏,不太喜歡貼近耳朵的電流音。
按下免提以後電話里傳來了他經紀人滿口京腔的聲音:「爺,您下周去南安的機票已經定好了,行程我通過郵箱發兒您,您記得打開電腦查收。」
海蘭歌嗯了一聲,剛想掛掉,經紀人就接著說:「不過我有時候真是不懂您吶,我的爺,之前推掉了所有外地和國外的活兒宅在首都不出來,像是在等啥人,現在又說要去南安開演出。說得不對您包涵,我瞅兒您別不是有內情吧。」
海蘭歌一聽就黑了臉,跟著也換了京腔:「甭廢話。」
經紀人:「喲,瞧您這著急上火的模樣,有誰敢在這首都城惹爺您不開心了,也忒膽大了點兒吧,我讓人去收拾了他?」
「醒醒吧,封建主義早亡了,現在是21世紀。」海蘭歌拿著紅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久久沒有說話。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周末的時候池小雛快快樂樂地翻了自己一件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出來穿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揣上手機和門票就出學校去了。
他打了個車去了南安市音樂大廳,到了的時候發現門口居然很是冷清,幾乎沒有幾個人經過。他愣了一下,覺得這個畫面和預想的不同,他心想:那個哥哥,長得那麼好看,明明都可以靠臉吃飯了,居然還是個這麼沒人氣的音樂家麼……好可憐哦……
他不由得對海蘭歌心生了一些憐憫,心想自己到時候一定要認真聽,做他最好的觀眾。
音樂廳門口門可羅雀,進去以后里面也冷冷清清。池小雛推開演奏廳厚重的門,愣了一下走下去,他看著那一排排空空如也的沙發座位以及只放著一台鋼琴的舞台,自言自語道:「咦,不是說開音樂會麼,這裡怎麼沒人呢?」
「因為音樂會是明天。」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由於音樂廳環形的結構讓那低沉的聲音如漣漪一般迴蕩。
池小雛回過頭,看到人的一瞬間眼睛一彎:「海蘭歌哥哥,你怎麼在這!」
「海蘭咯咯咯」走了下去,目含不快之色:「彩排剛結束。你連日期都能記錯?」
池小雛:「今天不是27號麼?」
海蘭歌宛若在看一個智障:「今天26號。」
池小雛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果然是這樣,他卻沒有多沮喪:「這樣啊,那是我記錯了。」
海蘭歌:「你那麼開心幹什麼?」
「因為我是記錯了,但是我沒來錯啊。」池小雛仰著頭笑道,「我這不是單獨見到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