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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一會兒以後,原來是因為食物的分配產生了爭執。
有人在醫院的廚房儲藏室內發現了一批密封的罐頭,但數量有限,每個人只能分到兩三個。有個男的想多要一些,竟然揚言說男的胃口大而女人不必吃得那麼多,想霸占在場幾個姑娘的食物。這種話立刻引起了一些不同意的爭執。
池小雛覺得說這話的那個男人真是有病。
有些人命都保不住了,腦子裡總還想些奇怪的事情。他從暗處探過頭看了一眼,沒怎麼看清楚,大概看得出叫得最狠的那個應該是之前想摸海蘭歌臉的那個,於是對他的厭惡加深了一些。
真壞!
他剛看不下去想出手幫忙,沒想到那幾個女孩子闖過好幾關也不是吃素的,吵起來的時候直接先出手和那男人打起來了,手段之準確兇狠誰也沒想到,一出手就差點把那個男人的半張臉給撕破了。闖到這裡沒有幾個人是善茬,那個男人臉上當場出現了好幾道很深的血痕。
池小雛看著他們打了起來,想了想,默默縮回了腦袋。
他不打算去搶食物了,也不想加入戰局。既然食堂里的食物現在都被搜颳走了,那他就只能去別的地方找食物。
池小雛思考了片刻,忽然有了些靈感。他清新準確地回憶了一下醫院裡的樓層圖,去的地方是醫院裡的急救室,一般急救或者急診的病人都會先進到這裡來。
這裡有一些應急的藥品,池小雛打開生鏽的柜子,果然找到了一些用於點滴的玻璃瓶裝葡萄糖,雖然都蒙上了灰但也沒有過期。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消毒水和酒精,其餘的就是紗布和棉花。
池小雛鬆了口氣,把那些葡萄糖溶液全拿了出來,這些東西不會過期。他又拿了捆棉紗和消毒水酒精以防萬一,把那些全部都用用外套兜了起來。做完了以後他快速離開,怕自己被別人盯上。
臨走前,他看見對面的另一邊走廊深處,有一間門是全黑的房間。
醫院裡的其他門包括病房都是很樸素的白木門,就只有這間門不一樣。池小雛看了一下,猶豫再三,還是平靜下了心情歸於死水靜波一樣的心態,輕輕朝著那扇黑門走進去。
直到近了才發現那門上有字,用紅筆寫的是「焚化室」三個字。池小雛看了一眼,推開門進去,只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很大的焚化爐。
他停頓一秒把焚化爐的門打開了,把頭湊進去仔細瞧,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些什麼髒東西。然而裡面乾淨極了,只是有一些鐵鏽和灰塵,其餘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然而太乾淨了才奇怪。
這個病院與世隔絕,建在黑湖中心的一個小島上。這周圍都是水,焚化爐又不像是有用過的樣子,那醫院裡要是死了人會怎麼處理呢?難不成是用小船運走,還是誰直接拋進水裡?
池小雛盯著爐子裡看了最後一眼,心想海蘭歌還在等自己回去,於是把爐蓋關上,沒再仔細多看就悄然離開了。
他現在眼睛不好,看什麼都不太真切清楚,走出去的時候總覺得好像看漏了什麼。
第89章 手術進行中
池小雛回去的時候海蘭歌竟然沒睡著,臉色還是蒼白的,見他回來以後眼神明顯放鬆了許多。
「對不起,我只帶回來這些。」池小雛把幾瓶葡萄糖溶液拿出來。
海蘭歌自然知道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他坐在床邊拿過一玻璃瓶,開了以後遞給他先喝:「已經很好了。」
池小雛喝了一口,味道並不算好。
以前看過新聞上說有醫生手術十幾個小時後累到坐地上只能喝這玩意兒補充體力,可見這個是可以口服的。那味道冰涼又奇怪,池小雛忽然覺得有點委屈海蘭歌,他現在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或許自己本該去替他搶幾個罐頭回來。
他抬起頭看向門口,真誠地在心裡想不知道自己現在去搶還來不來得及。
忽然,池小雛鼻樑上一沉面上一冰,被放上了一件輕巧的東西。
海蘭歌把一副眼鏡為他放上鼻樑,輕嘆一口氣,看著這個憨憨眼神有些無奈:「別去想奇怪的事情。」
池小雛一怔,摸了摸鼻樑上的那副眼鏡,感覺整個模糊不清的世界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他戴眼鏡的樣子真是又乖又嫌小,整個臉一下子更幼稚了,很像是那種讀書很好又很聽老師家長話的高中生。池小雛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哪來的?」
海蘭歌見他戴眼鏡的模樣也有點稀奇,甚至覺得還蠻好看的,他輕聲道:「樓上是眼科。」
池小雛驚了:「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去了樓上?」
海蘭歌撇了他一眼心想什麼叫這個樣子,說:「樓上是眼科和手術室,這層是輕症和兒童病房……眼科里只有就一些配鏡片,手術室是封起來的,門是電磁控制的,從外面打不開……但我懷疑裡面很危險,因為……」因為什麼,他也沒說出口。他聲音越來越輕,拿著葡萄糖喝了一口補充體力,片刻以後垂著眼帘說,「謝謝,喝了這個感覺好多了。」
他居然還會道謝了,看來病的不輕……池小雛有些被嚇著:「別說了,你需要休息。」
海蘭歌皺了皺眉:「我冷。」
池小雛盯著他把那瓶葡萄糖喝了一半,抱著他上床睡覺:「那我哪都不去了,陪你睡覺。」
他火熱的懷抱令手腳冰涼的海蘭歌再次長鬆了一口氣,他把池小雛和抱枕似得摟在胸口,占有欲極強地圈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