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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完成以後,那些端著托盤的女人們站了起來。排成隊伍離開了,應該是要把那些部位運到某個地方去。
安以然輕輕說了一句:「還好,不是用來給我們吃的。」
這句話引起了眾人的一片惡寒。
廣場中央的男孩看著女人們帶著分割好的祭品離去,轉過頭無情地看向了幾個小木屋這邊:「祭祀結束了,你們該出海打漁了。」
海蘭歌見人都走了,不顧還剩下的那些村民們的圍觀,直接走了過去:「你是誰?」
那個男孩說:「我是新任的村長,你可以叫我阿二。」
海蘭歌:「那剛死了被分屍的那個老村長,就是阿一麼?」
「不,阿一是我的哥哥。剛才死的那個老的叫阿大。」阿二看著他,雙眼黑黢黢的,「但阿大他不是被分屍,他是把自己獻給了母親。」
池小雛:「母親是誰?」
阿二不假思索地說:「母親就是母親。她是我們村子存在的一切。我們全心全意地敬慕母親,只有母親被取悅了才會賜予我們食物。她會保佑我們的豐收與好日子,母親就是我們的一切。」
聽上去,這個「母親」又很像是這個漁村的保護神。
有一個男性闖關者忍不住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麼?」
阿二:「你們需要去打漁,以此換取自己在村子裡生存的食物和居所。天黑之後,我會在村子口收撿你們的獲得物。」阿二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有個女生走了出來,昨天她介紹了自己名叫李雲佳。
李雲佳的臉色很白:「他什麼意思?」
安以然道:「現在的任務就是去打漁。如果打了魚回來說不定就能繼續活下去。」
李雲佳:「如果打不回來魚呢?」
安以然看了她一眼,不怎麼在意地說道:「那我們指不定會代替自己的獵物,被砍碎了以後拿去餵那個『母親』。」
其他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發生了變化。
李雲佳身邊有個女孩,正是昨天晚上差點和安以然打起來的姑娘,好像叫吳明婭,她與安以然槓上了一般說:「那如果是打了魚回來的人會被獻祭呢?阿二給出線索說以此換取食物,但又沒說換取的是誰的食物。萬一我們打漁回來後滿足條件都成了『母親』的食物,那不是全死定了?」
她說的也有道理,無盡空間裡沒少和人玩過這類的文字遊戲。
被反駁以後,安以然的表情沒什麼在意地,很輕慢地說:「那你就試試什麼都不做吧。」
看他們意見不一,池小雛看了一眼海蘭歌:「我們去麼?」
海蘭歌想都不想就說:「去。」
池小雛於是不再多言,拿起昨晚捋好的漁網跟他一起找到了艘木船,划動船槳與海蘭歌一齊出海了。
水天相連,海面蔚藍。如果不是還要打漁做工,那這裡絕對是一處心曠神怡的度假好地方。
今天的太陽燦爛極了,把碧海照應地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海面沒有多少動靜,美得像是一塊落在藍寶石上的金紗。空間裡構築的環境逼真極了,此刻的海面上就和現實中的黃金海灘差不多的景色。
池小雛把海蘭歌的風衣脫了放在了小木屋裡,換了一身適合打漁和游泳的漁民衣服。此時他一身寬鬆褲衩和海邊短袖T恤,看上去到有點像是來海邊度假的遊客。
「我愛工作,工作令我快樂。」 池小雛頂著燦爛的太陽把漁網都撒了下去,「清純男大學生,在線直播打漁。」
海蘭歌倒還是原來那身棉麻的褂衫,海面太陽很大,他皮膚白到反光,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被曬黑。他任小孩在一邊自言自語玩自己的,坐在船中等他把漁網撒了出去,問:「你真的覺得我們能捕到魚麼?」
池小雛撒漁網的動作一頓,嘴上說:「也許吧。」心裡說不然呢。
海蘭歌不說話了,他一雙漂亮如同黑琉璃的眼睛映著藍天碧海,像是燒得很好的天水碧瓷器。
片刻以後,他沉思皺眉說:「昨天晚上我聽到有的奇怪聲音,推測有魚上岸了。我假設,這個漁村一到晚上就有源源不斷的魚,那我現在到底是要去捕獲些什麼東西?」
池小雛:「我的心。」
海蘭歌:「……」
第46章 一個隨地認媽的山洞
正如海蘭歌所推測的,果然一整天下來,他們這群出海的人都沒能抓到魚。
當太陽日暮落下海平線的時候,池小雛曬了一天皮膚都曬痛了,勉強在海邊的礁石下翻到了兩個寄居蟹,他丟了一個給海蘭歌:「它們好可愛,可我們是不是危險了。」
海蘭歌被曬了雪白的皮膚都沒發紅,甚至汗都沒出多少,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冰肌玉骨一類的詞語。他抓著海螺看著裡面縮起來的小螃蟹,冷淡地說:「咱們比它們要好些,它們連人帶家都被你給抄了。」
池小雛苦中作樂,笑了一下,抓著螃蟹上岸去了。
其他的人也回來了,基本上都是一無所獲。
唯獨安以然他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居然帶上來了一條帶血的大魚。那魚肚子上有個大洞還在流血,看上去已經死了。安以然也換了一身適合運動的衣服,他進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休閒服,此時是一身寬鬆的漁民衣服,但也遮不住那種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