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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江淮不止待下來了,還好端端的和陸無祟耍了幾天脾氣。
*
下課收拾東西走人時,江淮沒遮住脖子上的痕跡,被朱小艾給看見了。
朱小艾神情震驚,「你和你老公……玩這麼花?」
江淮的脖子細嫩,陸無祟的手勁兒又大,在當天就留下來了道紅色的痕跡。
隔天起床,這道痕跡變得發青,消下去估計要一個星期。
青色的痕跡,在江淮雪白的肌膚上格外明顯,也給他整個人染上了幾分曖昧。
很難不讓人想歪。
江淮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放學後的人潮洶湧,他重新捂好脖子,抱著書本走。
朱小艾明白他單純,皺眉湊近他,「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這次江淮聽懂了。
他有點委屈,咬著唇沒吭聲。
「這也太過分了!」朱小艾生氣道。
江淮愣了一下,「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知道他過分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朱小艾拽住他,「你只知道他太過分了就行,我今天跟著你走,給你去討個說法……」
「同學,打擾一下。」
朱小艾和江淮的動作同時頓住。
江淮抬頭,在看見來者是誰,瞳孔瞬間變大,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在一眾的學生當中,來者一身寬大時髦的風衣,和這裡格格不入。
朱小艾忽然道:「我認識你,你是木系畫展的老闆。」
陶出南頗有風度地一點頭,臉上掛著笑容,「我也認識你,你是小艾吧?」
明明不認識,還能叫那麼親熱。
他的視線落在了江淮的身上。
江淮假裝沒看見他。
陶出南似乎也不在意,彬彬有禮道:「我這次來,是想邀請江淮,參加我們一個月之後的全新主題的畫展,上次你在我們畫展展覽的畫作,被不少客人誇獎,大家都很喜歡……」
江淮直接道:「不參加。」
似乎是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快,陶出南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苦笑道:「你一直沒通過我們的微信,我就已經猜到你要拒絕了,只是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終歸不死心。」
江淮看著他現在的樣子。
想著的卻是前世,陶出南對待他的冷漠模樣。
他們的聯姻,比起這一世江淮和陸無祟,要更加的糟糕一點。
陶出南在家裡的話語權沒有陸無祟高,甚至幾乎可以等同於沒有。
陸無祟聯姻,是他自己的選擇。
陶出南聯姻,是選無可選的死路。
這樣的情況下,他對江淮的態度可想而知的不好。
江淮已經盡力避開他了,卻不懂為什麼還是能碰見他,而且每次都是陶出南主動湊上來。
好在,陶出南還算比較有風度。
江淮只是一個有天賦的畫手而已,他能紆尊降貴過來,已經是極限,犯不著死纏爛打。
看著他的背影,江淮鬆了口氣。
朱小艾揶揄他:「好傢夥,你最近了不得,桃花一朵接著一朵來,還都是優質桃花。」
「沒有,」江淮跟他解釋,「他不喜歡我,不是什麼桃花。」
朱小艾沒當回事,「行行行,我也就是開個玩笑。」
經過這麼一打岔。
他也完全忘記了要帶著江淮朝陸無祟討公道這件事。
*
晚上回家時,江淮習慣性先把客廳的門給打開條縫隙。
看見裡面漆黑一片後,他放心推開門,正在這時,客廳里的燈「啪」一聲全亮了起來。
江淮和站在玄關開燈的陸無祟撞了個臉對臉。
此情此景,只有撞鬼的驚悚可以與之媲美。
江淮整個後背貼在了門上,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因為驚嚇掉了下來。
「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陸無祟道。
他的手中,拿了之前江淮養的湖草。
湖草已經長完全了,纖細的草徑顫顫巍巍,像是在同江淮招手。
江淮的眼睛都直了。
陸無祟展開掌心,端到了江淮的眼前。
他在等江淮眉開眼笑。
然而江淮抿了抿唇,「不止這一株。」
陸無祟:「……什麼?」
「我種了兩株的,」江淮朝著他豎起兩根指頭,「兩株。」
陸無祟:「……」
傻子不應該比普通人好哄嗎?
這小孩怎麼這麼難搞。
第16章
陸無祟眯著眼,忽然看見了江淮脖子上還沒褪去的掐痕。
經過幾天的癒合,痕跡從青色變成了靑褐色——也因此更加的顯眼。
沒了圍巾的遮掩,這道掐痕在江淮白嫩的脖子上,幾乎有些觸目驚心。
陸無祟對於自己那天使了多大的力氣已經沒印象了。
在看見這個痕跡之後,他對於江淮所剩無幾的耐心,又增加了幾分。
江淮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那株草,卻不好意思找我要?」
陸無祟嘆口氣,「沒有人稀罕你的草。」
他把湖草放在江淮的手心。
「剩下的另一株,已經給你放到了陽台上,」陸無祟一頓,「你的脖子,上藥了嗎?」
被他一提醒,江淮才想起來自己掉落的圍巾。
他把圍巾撿起來,有點防備似的捂住脖子,「你已經掐過一次了,好了也不給你掐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