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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祟道:「那我上次問你的,給他做手術,把他變成正常的男性,可實行性有多少?」
醫生有些為難道:「這……」
「我知道,現在我奶奶還在掌權,有些決定你們不能擅自做主,」陸無祟眯了眯眼,「可是你覺得在未來,是我掌權的時間比較多,還是我奶奶?」
他這話要是讓陸家人給聽到,估計又要痛斥他是多麼多麼的不孝順了。
然而醫生聽了,只有滿頭的冷汗。
他細細思索片刻,說了個數字。
陸無祟的瞳孔微縮。
醫生道:「不過,其實小江少爺要是真的懷上孩子,生產的兇險不比這個少。」
兩種危險差不多對半開。
要是真想又不手術,又不生孩子,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讓江淮永遠不接觸性。
哪怕是戴套,也還是會有風險,也不能保證不會懷上,現在每年還有那麼多的人意外懷孕。
而一旦懷上,江淮的生命就會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相當於站在了鬼門關面前。
至於結紮……
陸無祟自認,還不能為江淮做到這種地步。
眼前的解決方法,似乎只剩下了永遠不碰江淮這一條路。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不能。
江淮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但這似乎,又是一條更加離譜的要求,比起江淮手術,比起他結紮,更加的離譜。
*
這次從醫院裡回去,陸無祟就一直心不在焉。
江淮也隨著他的沉默而忐忑起來。
他的手悄悄地摸向沙發上的畫框,還沒等摸到邊兒,陸無祟的後腦勺仿佛長了眼,沉聲道:「江恬恬。」
江淮虎軀一震。
陸無祟聲音含著警告,「放回去。」
……這場景,總覺得莫名的熟悉。
每次江淮在床上,試圖把玩偶抱進懷中時,陸無祟都會這麼喊他。
正當江淮想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畫摟在懷中時,陸無祟又道:「放回去,今天花瓶錢給你再減一萬,不放回去,今天的一萬作廢,這幾天存積的多加的獎勵也重頭開始算。」
江淮:「……」
此話一出,堪稱絕殺。
命門在別人的手上被拿捏著,江淮只好悻悻然放回去,心想有機會再給老師送畫好了。
陸無祟似乎知道他賊心未死。
晚上的時候,江淮的手機上,收到了陸無祟分享給他的幾條連結。
內容分別是:#已婚男人拒絕曖昧的自覺#
#我是個已婚男人,向來都和異性保持距離#
#不忠是一種本能,而忠誠是一種選擇——我是一個已婚男人#
在陸無祟的角度,他分享這些,無非是為了諷刺。
可是在江淮的眼中,卻變成了——
陸無祟誇他男人!
在分享這些內容時,陸無祟就在江淮的身邊,發現他沒有任何的表示後,忍不住問他,「你看見這些,就沒有什麼感想嗎?」
江淮神秘兮兮,把手機放在了他面前。
指了指畫面里的「已婚男人」,又指了指自己。
陸無祟見他還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的,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許,「你知道就好。」
江淮使勁點了點頭。
陸無祟對於他的反應也比較滿意,不再沉著臉,緩聲道:「睡覺吧。」
燈一拉,兩人都進入了夢鄉。
雙贏的局面,就這麼達成了。
*
晚上的時候,陸無祟是背對著江淮睡的。
可是當他醒過來時,自己卻跑去了陸無祟的懷中,手腳並用,纏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的睡姿,看上去還真像一對剛結婚沒多久的小夫夫。
江淮:……
他有好幾次發現,他醒過來的位置不太對,明明他是在右邊睡覺的,但等醒來之後,卻是在陸無祟的位置上。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沒什麼。
他今天怎麼在陸無祟的懷中?
不止如此,他能感覺到,自己又「難受」了。
上次他「難受」的時候,是陸無祟幫的他,可是現在的話,他不敢把陸無祟給叫醒,只能自己。
他把陸無祟的手給握住。
陸無祟睜開眼睛時,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直到看見江淮紅透了的小臉,用一種難捱和無辜的神情看著他時。
他:「……」
江淮帶上了哭腔,「我又覺得難受了。」
陸無祟瞬間沒了睡意,連忙坐起來,果然看見了江淮難受的地方,心頓時沉了下來。
難道說,江夫人給下的,是長期性的藥物?
如果是的話,那陸無祟忽然有些後悔放過她了。
先前看她是江淮的母親,為了江淮,他才把這件事壓著,一直沒發作。
但……上次帶著江淮去體檢時,明明二次血檢過,確認他體內沒有殘留的藥物。
陸無祟問:「你這次是什麼感覺?和上次的感覺一樣嗎?」
江淮小聲道:「好像沒有上次難受。」
陸無祟皺眉,觀察了下他的狀態。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藥物發作,明明是江淮自己。
想起來在醫院裡,聽見醫生說的那些話,還有江淮面臨的風險,陸無祟沉下臉來,對待江淮的態度比起之前還要謹慎,「江淮,我不能每次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