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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這才反應過來,想了想道:「泡麵吧。」
陸無祟不敢置信,「你在臥室里吃泡麵?」
而且,根據管家所說,中午廚師做了非常豐盛的日料,這樣的情況下,江淮不僅拒絕了下去用餐,還在屋裡吃泡麵?
陸無祟深吸了口氣。
江淮終於感知到了他的情緒,立馬乖乖坐好,自下而上地看著他,在陸無祟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見他忽閃著的大眼睛。
一眨一眨的,無辜極了。
「江淮,」陸無祟停頓了一下,「這一周,不,這一個月,你都別想上陽台了。」
江淮:突聞噩耗。
*
在江淮的央求之下,陸無祟「大發慈悲」,勉強放過他。
但是,之前兩人簽訂的協議,又多增了幾條。
陸無祟衝著他三令五申,「不許在床上擺玩偶,不許在床上吃零食,更不許在床上畫畫。」
江淮十分的傷心。
其實這些行為,除了第一條夾雜著陸無祟的私心外,剩下的都很正常。
吃零食會弄髒床鋪,在床上畫畫更是會導致許多悲劇的發生。
只不過江淮一直是這樣的,改不過來罷了。
在他還年幼的時候,江夫人已經矯正過好幾次,在發現矯正不過來之後,才作罷,讓他延續到了成年。
現在好了,他擺脫了一個江夫人,迎來了一個陸無祟。
江淮經常去問陸無祟,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從他的房間裡搬出去。
得到的答案通常都是:哦,你著什麼急。
江淮:……
小時候江夫人在給他矯正這些行為的時候,他還可以躲去衣櫃裡,現在他想躲開陸無祟,總會被陸無祟給找到。
上次他躲進陸無祟的衣櫃,衣櫃被陸無祟給推開之後,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
緊接著,陸無祟輕笑一聲,緩緩道:「出來。」
江淮就像只貓,被拎著後勃頸揪了出去。
……沒撓陸無祟兩爪子,是他脾氣好。
總之毫無尊嚴。
或許是看他太抗拒,陸無祟在發現他躲衣櫃之後,竟然大發慈悲,告訴他,「批准你在床上擺一個玩偶,不許鬧了。」
江淮:「……」
陸無祟清咳一聲:「兩個,已經到我的底線了。」
江淮癟了癟嘴。
陸無祟忽然伸出手指,用指尖把他的嘴角給挑起來,在江淮茫然的眼神中,面無表情道:「三個。」
江淮:「……」
這種時候,他那個買房子的念頭就又冒了出來。
但是他還欠著陸無祟的錢。
在此之前,他要抓緊把陸無祟的錢給還上才行。
江淮在交際方面一塌糊塗,只能拜託朱小艾去幫他接一點畫畫的活。
朱小艾有點驚訝,「你在校這麼長時間,有那麼多的人都來找你畫畫,你都拒絕了,怎麼現在想起來接活了?」
江淮很認真地衝著他解釋了一番。
朱小艾憤慨道:「你這老公也太過分了!你們都結婚了他還收你的錢!」
如今朱小艾對陸無祟的好感,算是掉到了谷底。
朱小艾道:「不行,你在陸家過的也太憋屈了,根本沒什麼話語權嘛,虧你還受得了。」
江淮道:「我摔了他的花瓶,確實該還錢……」
「這個不是這麼算的!」朱小艾真恨不能敲敲他的腦袋,「你們是合法夫夫,是法律承認的伴侶你懂不懂?他的財產按理說應該有你的一半,你們從根本上就是一體的,他怎麼能連一個花瓶錢都計較?」
江淮聽得懵懵懂懂。
朱小艾氣死了,「要不,你乾脆和他離婚算了。」
江淮微微睜大眼睛,「離婚?」
「對啊,」朱小艾點出關鍵,「雖然是聯姻,但是沒人規定聯姻不能離婚吧。」
江淮想了想,「我還會被家裡給送給別人。」
「你傻啊,你不會跑啊,」朱小艾振振有詞,「你是成年人了,如果真的想要跑的話,去哪裡不行?別被他們給找到就是了。」
而且,其他城市的房價,比他們這個城市便宜很多。
原本江淮心裡只是有個雛形。
如今經過朱小艾這麼一說,他的想法慢慢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念頭。
*
陸無祟發現,最近江淮明顯忙了起來。
兩人睡在同一個臥室,但是辦公的話,還是各自分開,平常的時候,陸無祟在書房辦完公,回來就能看見在床上捲成蘿蔔的江淮。
最近他辦完公回來,江淮經常不在。
差不多到午夜,江淮才會慢慢推開門,從另一側上床。
陸無祟倒是不擔心江淮不往他的床上睡,因為陸家上下的次臥,都讓他吩咐管家給撤了下來。
每一張床鋪,都直接露出裡面的床板,根本沒辦法睡人。
陸無祟也不想這麼逼迫江淮。
陸老夫人的病又加重,他去了趟陸家,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總覺得他在虧待江淮。
為了讓她放心,陸無祟才在協議里加上了同睡一張臥室的條款。
在陸無祟的眼中,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看江淮的反應,似乎很不喜歡這樣。
他也在琢磨著,等過兩天陸老夫人的病好一些,就讓江淮再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