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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祟聞言,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江淮接著道:「你知道,那個夫妻之間的義務,是個什麼東西嗎?」
陸無祟:「……」
這次,陸無祟徹底沉默了下去。
江淮見他許久都沒動靜,有些好奇地看向陸無祟的方向。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問出口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私.密的話。
因為他根本就不懂。
可是陸無祟的沉默,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再次問道:「你是不是也不懂啊?那管家會懂嗎?實在不行,等唐叔叔回來,我問問唐叔叔……」
「以後你會明白的。」陸無祟打斷了他。
江淮有些疑惑,「為什麼以後才能明白?現在不行嗎?」
陸無祟:……因為現在明白了,就要出事了。
其實對於江淮能不能理解之間的感情這件事,陸無祟並不是特別的著急。
一來江淮的手術還沒做,二來,他自認為江淮在他的手心裡,哪裡也去不了,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和江淮耗。
但……不著急不代表不想。
江淮有些生氣了,他覺得陸無祟在跟他兜圈子,氣鼓鼓道:「不說就不說。」
陸無祟見他不依不饒,一頓:「真想知道?」
江淮也一頓,直覺告訴他,陸無祟的話中有陷阱。
他猶豫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陸無祟道:「今天教你點入門版的。」
江淮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什麼入……」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無祟伸出胳膊,把他拽到了懷中。
兩人四目相對。
江淮在他的眼神當中,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情緒。
——那是陸無祟每次親他之前,眼眸都會比平常多許多的熱度。
是一種迫切、愛.欲,以及克制交織出來的複雜的感情。
陸無祟抵住他的頭,與他呼吸交織,語氣曖昧。
「還記得我上次怎麼幫的你嗎?」
明明他沒有特指出來哪一次。
可是江淮遲鈍的腦袋,這在一刻福至心靈,竟然理解了他說的是什麼。
陸無祟親了親他的臉,語氣從容不迫,「這次換你來幫我。」
「幫完我就教給你,什麼是夫妻之間的義務。」
*
當天晚上,過了還沒一個小時,江淮就後悔了。
他忍住了搖搖欲墜的淚,語氣中帶著哭腔,小聲抗議道:「你不要咬我嘛……」
「我覺得我不想知道了。」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了!」
「陸無祟!我討厭你!」
回答他的,只有陸無祟密密麻麻的吻,還有迫切的、灑在他的臉上的呼吸。
以及他說討厭陸無祟時,被陸無祟忽然咬在耳朵上的疼痛感。
*
第二天,江淮賴床到日上三竿。
其實他今天是有課的,可是他太累了,根本不想去上,反倒是陸無祟——一大早就起床去上班了。
直到管家上來敲門,說老師已經到了,江淮才收拾收拾下去。
上課的時候,老師就看見他畫畫的姿勢有點彆扭。
不是有一點彆扭,是太彆扭了。
他的右手好像根本使不上力氣。
老師皺眉道:「你的手是受傷了嗎?」
對於演奏家也好,畫家也好,一切以手為生的職業人,都會特別愛惜自己的手。
有些人甚至會給自己的手上巨額保險。
江淮的手雖然還夠不上巨額保險,但說不準未來的某日,他這雙手的價錢就會成倍翻漲呢?
老師對於江淮不愛惜自己手有些生氣。
然而,在他的詢問之下。
——江淮的耳朵,卻奇怪的紅了起來。
他結結巴巴,看上去還有點委屈,含淚道:「沒有受傷。」
是手酸了,所以今天沒有力氣給他使。
老師看他的樣子,還想再詢問一番,卻在這時,看見了江淮耳朵上的傷痕。
……是一枚新鮮的牙印。
老師明智的把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
*
江淮可太委屈了。
他覺得陸無祟這個人太討厭了,討厭到了極致,他馬上就要忍不下去了!
明明說要教給他夫妻之間的義務是什麼東西。
可是把他都欺負完,讓他的手酸的要死之後,都一直沒告訴他夫妻義務究竟是什麼。
但是,讓他再去問一遍的話,他也沒有那個勇氣了。
晚上,江淮下課吃完飯之後,又在床上把自己給裹成了蠶蛹。
而陸無祟對於他這種耍小性子式的冷戰模式,基本上已經摸熟了,知道他會怎麼做。
無非是不說話,裝啞巴,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陸無祟承認,他這次確實是有些沒控制住。
不過江淮也有冤枉他的地方。
夫妻之間的義務,他明明都教給江淮了,只是沒教徹底。
而且他也幫江淮了,按理說算是兩兩相抵。
怎麼江淮還生氣了呢?
*
陸無祟從江淮的身後,發現他這次有了進步,真的把自己給裹得無懈可擊,令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於是他索性把江淮和被子一起抱住。
江淮整個人都比他小了一圈,哪怕是裹著被子,也能剛好縮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