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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秋給這些人看李陽陽母子的畫像,也是一無所獲!
她不死心地問他們是否知道李大醜的生日,他們都是些樸實的鎮民,有些人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哪會管一個撿破爛的人什麼時候過生日。
蘭靜秋跟洛生海在半塌的危房裡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炕跟鍋台都是用泥坯子做的,桌椅板凳一看就不配套,應該是撿破爛時撿來的,唯一殘留的生活氣息是灶台上還貼著已經成為灰白色的灶王爺神像。
蘭靜秋不禁皺眉:「我以為找到了A就能找到李陽陽,或者反過來找到李陽陽就能找到A,怎麼會沒關係呢?」
洛生海說:「回去吧,也許他們能問出點別的。」
蘭靜秋也期盼著孟東鵬那裡能有突破,結果回去發現孟東鵬被送進了醫院。
老鎖無奈道:「李主任有點急,昨晚連夜提審,早上又一大早把他叫起來,他在監室里不肯出來,管教去拉他,他就咬舌了,出血不算多,但管教經驗不足,不知道他舌頭堵住了氣管,差點窒息,反正聽著還挺危險的,直接送醫院了。」
把舌頭咬下來其實並不能自盡,影視劇里一咬舌頭就噴血也是誇張的表現手法,舌頭上都是神經跟微血管,根本不會大出血,但因為神經多,一咬下去疼痛難忍,會把舌頭往後縮,從而堵塞氣管,窒息而死。
有經驗的見到咬舌的,會強行打開對方的嘴,把舌頭拉出來,免得窒息,沒經驗的甚至會看著咬舌之人在自己面前窒息,還以為是因為舌頭斷了出血而死。
蘭靜秋嘆口氣,昨天她看見孟東鵬抬頭直視晃眼的大燈時就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想找到些線索再去審訊,哪想到李主任這麼著急。
李主任也很懊惱:「你說我能不急嗎?明天可就是二月初七了,一堆領導都等著信呢,如果能確定孟東鵬就是嫌犯,明天不會再發生兇殺案,大家都能鬆口氣,不然的話,明天還得全城部署,總不能知道明天可能會有人做案,都乾等著死人吧。」
蘭靜秋能理解他的急躁,她自己跑了一趟也有點急了,為什麼李陽陽沒個蹤影?他究竟是什麼人?城裡沒有村里沒有,鎮上沒有,跟李大醜也沒關係,難不成是鄰省鄰縣的,可要是太遠,會騎著三輪車來省城嗎?
「我去醫院看看他吧,差點死掉的人大都會推翻之前的決定,也許他也不例外。」
李主任說:「他一醒,我就找了個漂亮女警噓寒問暖,各種開導,沒用。」
蘭靜秋皺眉,不客氣地說:「李主任,上次你說你是偽專家,我還以為是謙虛,原來是大實話啊,還漂亮女警察?你怎麼不找個捏腳小妹去伺候著孟東鵬來換供詞呢?」
老鎖哈哈大笑,洛生海強忍著笑說:「李主任,你不會以為靜秋同志能問出來是因為她是漂亮女警察吧?」
李主任尷尬極了,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你們別想太多,我就是覺得剛剛搶救過來肯定脆弱啊,有個說話溫柔的女警來勸導,總比我去強吧,真沒別的意思,可惜沒什麼用。」
他說完又看蘭靜秋,鄭重道:「靜秋同志,我可真沒有對女同志不尊重的意思,可能就是理論強過實踐,太想當然了,我鄭重跟你道歉,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人家一個老同志都說到這程度了,蘭靜秋也不能揪著不放,她擺擺手,「我剛才開玩笑的,該我跟您道歉才對嘛,什麼捏腳小妹,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李主任的做法沒錯,有科學依據,但對孟東鵬肯定無效。」
老鎖說:「靜秋的推測要是準確的話,孟東鵬身上可是五條人命,再溫柔的女警勸說他也不可能承認啊。」
正說著,齊老師找人來喊蘭靜秋,他們一起過去了。
那邊辦公室可比蘭靜秋他們的小辦公室寬敞多了,一整面牆都掛著案子相關的照片資料,還有畫出來的線索圖。
從線索圖看,他們已經推翻了兩次,再重建,最後又畫出了蒸籠案,顯然是這案子有了線索。
省廳的謝副書記也在,他是案子的總負責人,蘭靜秋聽老鎖說過,這位謝副書記不是刑偵出身,就是來掛帥的。
他跟幾人一一握手,又對洛生海說:「小洛,又見面了!聽說你們那組有了線索?」
洛生海忙往旁邊一讓,給謝副書記介紹起了蘭靜秋:「是蘭同志憑一己之力找到的線索,也是因為她的堅持案子才能有突破。」
蘭靜秋剛想說兩句謙虛的話,齊老師接口了:「鳳安來的這小姑娘思維很活躍,而且很大膽,她找到的突破點才是案子的關鍵。」
謝副書記讚許地沖蘭靜秋豎起大拇指:「後起之秀啊,來,都坐下,咱們一起研究研究案情,明天可就是二月初七了,這麼多人圍剿,要還找不到嫌犯,明天省城再出現一起命案,咱們這些公安幹警可都臉上無光。」
蘭靜秋依言坐下,指指案情板,問齊老師:「蒸籠案到底怎麼回事?」
齊老師說:「追查蒸籠案找到的線索更佐證了你的推斷是正確的。我們已經拿孟東鵬的照片還有李陽陽的畫像給辛大雁看了,她指認了兩人。」
蘭靜秋:「辛大雁就是蒸籠案受害人的情敵?」
齊老師:「可以這麼說,當時她跟受害人為飯店經理的兒子吵了一架,在離開時正好碰到孟東鵬跟李陽陽進飯店,辛大雁說她快到家時才想起圍巾丟在了飯店,就回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