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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旺說:「我當初是裝病進去的,所以我覺得他們對我的治療都是虐待。飯也難吃的要命,我就逃了,後來我認識一個老大,他叫我跟他混,我不肯,就想回來報復裘院長跟那些治過我的醫生,我嚇唬住裘院長後,日子就舒服起來了,經常整治那幾個醫生,還穿上他們的白大褂去查房,看誰不順眼了就用醫生的辦法電他們,給他們上課。」
蘭靜秋發現田旺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居然很是懷念,看來他當時在精神病院裡玩得很開心,這個裘院長也真是廢物啊,自己控制不了了不趕緊上報!
「那天臨睡前我又去查房,就看見曹明正被人欺負,我覺得特別噁心,又不是沒有女病人……」
蘭靜秋冷笑:「女病人又如何?欺負人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田壯這時候也沒任何盼頭了,他也沒必要在撒謊,乾脆就承認了自己的惡。
「說得跟你很關心她們一樣,她們被欺負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她們過的怎麼樣,沒人把精神病人當人!我就是欺負了,李紅還把我當英雄當救世主呢,怎樣?」
蘭靜秋不想跟他糾纏這些,洛生海卻說:「不管是什麼人,我們遇到一定會幫。可我們只是警察,不是救世主。」
田旺哼了一聲。
蘭靜秋追問道:「你發現曹明被欺負,然後呢?你救了他?」
「沒錯,我用電棍電暈了那人,還說會給他換個病房,他說不用了,我還嘲笑他是不是還挺樂意當女人的,他也不說話。我最煩這種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人,當時就懶得管了。後來半夜我被吵醒了,趕過去看時,欺負曹明的人已經死了,頭上血肉模糊。」
「是曹明殺的?」蘭靜秋問。
「對,曹明說那人是自己發瘋了撞牆撞死的,絕對不可能,是他趁那人暈著時把他的頭往牆上撞,我看到那人的頭上臉上都有血手印。曹明擦過但沒擦乾淨。肯定是他殺的,我問他,他一開始以為我是醫生不肯說,後來我就給他講了我自己的事,他以為我也是被陷害進去的,就跟遇到親人一樣,跟我說了他的事,也承認了是他把那人給殺了,他說他不得不殺,士可殺不可辱,他已經被辱了,就只能殺了侮辱他的人,不然每次想起來都是恥辱。我當時就特別佩服他,畢竟我只敢放火,還真沒動手殺過人。」
蘭靜秋嘆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他想殺的人呢?」
田旺愣住:「你在說什麼?絕對不可能!他確實在算計我,拿我當卒子!但他絕對不可能想殺我,我們一直配合默契,他說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有什麼理由要殺我。」
蘭靜秋說:「是啊,正常人再覺得羞恥也不會去害救命恩人,最多會遠離,可曹明拎著暈倒的人往牆上撞,直到撞死,你覺得他正常嗎?」
洛生海見田旺還在皺眉,不由道:「如果有人看到你被男人欺負,就算他救了你,你會感激他嗎?
田旺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後背的汗毛都起來:「我會感激他,但我也想讓他消失不見!你們說的對,曹明就是想讓我死,他是讓我帶著人一起撤的,他最開始給我出的主意是讓我領著我的兩個心腹還有李紅在最前邊開路,讓公鴨嗓他們押著裘院長他們在後邊跟著,等我走到安全距離就引爆炸彈,然後你們就會查這些炸死的人,我們幾個就安全了。可我怕你們在邊境線上派人埋伏著,不敢去冒險,再說我也捨不得老婆孩子,就想冒次險,我覺得我跟李紅都是這裡的病人,把院長跟醫生,所有知情的都弄死,我們裝成病人就行了。哪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
田旺長嘆一聲:「他一直在設計我,裘院長他們炸了,確實可以擋住後邊的追兵,但再有人發現我們,會給我們機會嗎?他們會以為我們身上也帶了炸藥,怕我們會同歸於盡,也許問都不問,就遠距離射殺了。」
其實不會的,不管什麼情況,勸降這一步是絕對不能省的,但曹明跟田旺都不知道警方的行事規則啊。
蘭靜秋越發覺得這個曹明陰狠了,再如何,田旺也救了他,也許他覺得他當時只是被欺負,算不上救命之恩,反而自己的不堪跟羞恥被這人看在了眼裡。
可不管怎樣田旺沒有對不起他,還在幫他。
「你當時發現曹明被欺負時都跟他說了什麼?後來有沒有用此事羞辱過他?」
田旺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當時說『你是不是被睡舒服了,才不想換病房。』後來還調侃過,說曹明確實細皮嫩肉的像個女人,才會被睡。
蘭靜秋只看他臉色也猜個大概,她嘆口氣:「也許你不只是曹明報復曹鈺的棋子,你也是他的報復對象!」
「媽的!媽的!絕對不能讓他出去,他出去了一定會整死我兒子,媽的,我就開了幾句玩笑,我就摸了他兩下說不理解會有人玩他,哪兒如玩女人爽,媽的!我就是在開玩笑啊!」
田旺徹底崩潰,開始羅列曹明的罪狀:「我乾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是他說有資源不利用就是浪費,是他說他可以讓我做土皇帝,呼風喚雨,是他說可以讓我比傑少還厲害,拿住傑少的把柄,就可以隨便利用他。全都是他指使的!」
外邊的金廳長鬆了口氣,人命案,再加上這些指控,曹明再請幾個律師也沒用了,不然要真讓他只判幾年,誰心裡也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