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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叫季非,她叫蘭靜秋,上輩子的她死了,這輩子的她也死了!
彭勇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的報復才剛剛開始,她卻死了!
他回想著摔下橋時,蘭靜秋不敢置信的表情,想像著她知道蘭家老四販毒時的震驚,起碼在她活著的時候,他勝了兩次。
彭勇這麼想著,想努力說服自己,他贏了!不管如何,活著的那個是贏家!
可這麼想著,就更加索然無味了!
她死了!他再也見不到她了!有多少招數也使不出來,有多少恨都無處發泄!
夕陽西下,微風撫動,彭勇看著田裡隨風搖擺的罌/粟花,對錢對地盤突然失去了興趣,甚至懷疑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以小劉的身份跟蘭靜秋一較高下不好嗎?
彭勇繞了一圈,回到營地,一腳踹開角落裡的小房間,裡邊的鐵籠里赫然關著一個人。
那人正是豬肉佬老江,他被雅敏家人招待,心裡有氣多喝了幾杯,被人套了話,那酒喝著綿軟但後勁十足,他醉醺醺的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突然被人拿槍指著坐上了車,他還以為是帶他來見岩玉的,哪想到直接關進了小黑屋裡嚴刑拷打,問他一路上的經過,豬肉佬本就喝蒙了,又受驚嚇,自然說了實話,隨後他就被關進了鐵籠里,也不給食水,不讓上廁所。
他個子不算高,但很壯實,一身肌肉伸展不開,縮在籠子裡,身體都快僵了。
聽見門響,他還以為是岩玉來救他了,忙喊道:「阿玉!」
彭勇一靠近就聞到一股尿騷味,不由皺眉:「就這點出息,居然殺了我四個人?」
老江愣住,罵道:「媽的,沒錯,就是我殺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別他媽的廢話,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都嚇得尿了褲子,何必逞強呢?」彭勇語氣聽起來很溫和,「聽說你是殺豬的?殺過人沒有?」
「他媽的,你敢不敢把我放出來,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彭勇還真叫來人開了鎖,開鎖的小弟想把老江雙手捆住,彭勇卻擺擺手:「行了,出去吧!」
老江沒想到這人居然真把自己放出來了,他眼珠轉兩轉,琢磨著怎麼逃離這裡,起碼得搶把槍,就算死也得死得像個爺們。
還沒等他琢磨完呢,彭勇朝他招招手:「你剛才不是說第一個想殺的人是我嗎?來啊!」
老江見他讓那些小弟都出去了,知道這是好機會,但也知道這人肯定有兩下子,不然不可能這麼托大!
可他不能錯過機會,要是再被關進籠子裡,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他跟岩玉又沒什麼感情,不過是臨時搭夥,那小子真不一定會來救他。
老江一拳朝著彭勇的太陽穴砸去,以他的目測彭勇根本躲不開,可彭勇根本沒想著躲。
他居然朝著老江撲了過來,一頭扎到老江懷裡,膝蓋卻狠狠頂在了老江的膝蓋骨上,彭勇用的巧勁,撞的位置也很巧妙,老江的拳揮空了,只覺得膝蓋一軟,單膝跪倒在地,彭勇的手已經扼上了他的咽喉。
老江只一招就慘叫連連,而且 彭勇的狠勁讓他覺得自己脖子馬上要被擰斷了,哪想到彭勇卻鬆開手,把他推倒在地。
然後跟過招一樣,朝他招招手:「來啊!」
小屋裡慘叫連連,在外邊守著的小弟都聽得直冒冷汗。
彭勇出了一身汗,心裡的怨氣似乎也疏散不少,見老江再也爬不起來了,就笑道:「這就不行了?剛才不是叫囂得很厲害嗎?」
老江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彭勇的招數太狠辣,讓他想起一個人。
他人輸了,嘴卻不肯輸:「你他媽的得意什麼?要是我玉哥在,一定把你打個屁滾尿流!」
「哦?玉哥?你老大這麼厲害嗎?」
老江說:「有本事你就帶我去見她,你們兩個比劃比劃,她要贏了,你就放了我。」
「這麼有把握?」彭勇對這個岩玉倒是好奇起來。
老江說:「她有幾招跟你很像,據說去拜師學過,你倆不會是一個地方學的吧。」
彭勇哈哈大笑:「是嗎?看來我得約他出來,好好練練!」
「不用練,你絕對比不過她,阿玉雖然是女孩,但一個人能單挑七八個老爺們,就你,簡直白給。」老江不想再被關進鐵籠里,他想激彭勇,現在就去找岩玉。
彭勇卻皺眉:「岩玉是女的?你為什麼叫她玉哥?」
「你管得著嗎?就說敢不敢去吧。」
彭勇知道他的意圖,不過他沒打算今天過去,談判最重要的就是前期的拉扯。
他身上的汗涼了,開始發黏,彭勇不再理會老江,準備回去洗澡,老江卻還在叫著:「你他媽的真沒種,不敢找玉哥單挑,一直關著我算怎麼回事?」
彭勇跟外邊的小弟打個手勢,小弟馬上把老江嘴勒上關進了籠子裡,老江絕望地蜷縮起來,十分懷疑剛才那人不是來問話的,就是藉機想打他一頓出出氣。
晚上八點半,彭勇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勇哥,沒找到屍體,一具也沒有!是不是被他們扔進河裡了?」
彭勇愣住,他衝進關老江的小黑屋,一腳踹在籠子上:「你確定他們都死了?」
老江又渴又餓,拼命想讓自己睡著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可哪想到突然被踢醒,他剛要大罵,卻看到彭勇兇狠如野獸的眼神,他不禁縮起了肩膀,「我不是都說了嗎?全死了,跟著我們的人,還有給我們領路的人全死了!你們他媽的想殺就殺,老子皺下眉頭都不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