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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光媳婦說起來就一肚子委屈,「我說我出去幹活,他說會讓他沒面子,可他別管賺多賺少,對我們娘倆都摳摳搜搜的。」
蘭靜秋聽她抱怨著,也確定了自己對她的判斷,這位確實把那一萬塊錢藏起來了,可能在她看來,這一萬塊錢是天降巨款,估計都能花到她兒子娶媳婦了。
蘭靜秋安撫她兩句,又說:「光哥是有大志的人,一直想當大老闆,讓嫂子做人上人,可惜啊,這行太危險,我看見『永別』兩個字就覺得光哥肯定是出事了,不知道托誰給家裡捎了個信。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查出真相,幫光哥報仇,去之前我想問問你,光哥有沒有跟人結過仇,欠過債啊?」
岩光媳婦搖搖頭:「沒聽他說過,他一般不跟我說外頭的事。」
蘭靜秋又問:「只捎了個信說永別了,家裡孩子老人都留給嫂子,這也太過份,乾貨店的生意光哥都沒在信上提一嘴?」
岩光媳婦敢到那一萬塊錢就知道岩光死了,有人不想讓她查,才給了錢堵嘴。
她不說那一萬塊錢,就是想著再多管虎子他們要點錢,順便把乾貨鋪子收回來,自家有了這一萬塊錢有了鋪子,隨便賺點就夠花了,可萬一虎子他們還把那裡當據點,遲早也得把她扯進去,她可不想當毒販。
蘭靜秋見岩光媳婦的臉色,就知道她不想再沾染販毒的生意,還想拿回乾貨鋪子。
她不著痕跡地挑撥兩句,岩光媳婦就嘆口氣:「我早就覺得你們干那事太缺德,可阿興不讓我管啊,你說要是警察知道了,會不會牽連到我?」
「光哥不是永別了嗎?警察就是知道他以前幹什麼的,還能把他怎麼樣?再說他幹的事跟你又沒關係。嫂子你把心放肚子裡,就算我們那兒被警察全端了,也連累不到你跟孩子啊。」
岩光媳婦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還沒等他們出發,上次來過的那兩個民警就來了,以調查火災為由要徹查乾貨店。
民警去的時候,蘭靜秋已經提前到汽車站了,虎子正要去呢,被突然襲擊,他還有幾包五克的貨藏在倉庫,準備等有人斷頓了,再賣高價。
見民警來了,他頓時慌了,哪還顧得上去找岩光。
要只是人來,虎子未必會緊張,可這次民警還帶了警犬,虎子跟竹竿凱在前邊找各種理由拖延時間,阿台拿著貨想衝進下水道里,可水管在前邊。
他想把貨混在藥材里,又覺得味道傳得會更快,想扔到窗外,又怕被人發現,一想到阿興那一伙人的下場,阿台就心急火燎,聽著門口警犬在旺旺叫,他一急乾脆把東西吞了進去。
毒販為了攜帶毒品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塞入體內是最常見的一種帶貨方式,被吞進肚裡的毒品一般會裹成三厘米長,直徑一或一點五厘米的圓柱形,方便吞也方便拉。
可這些五克的小包裝是他們自己封裝好的,沒有做過特殊處理,小塑膠袋裡還有空氣,哪那麼容易吞。
阿台狗急跳牆,硬往下咽,吞最後一袋時,強行往裡塞,袋子破了,粉末隨著袋裡殘存的空氣噴射到喉嚨里,他彎腰咳嗽起來,剛吞進去的那幾袋往上一涌,正好堵住咽喉。
民警已經開始查了,聽見房間裡邊有人咳的驚天動地,趕緊過來查看。
他們還以為這人吃東西卡住了喉嚨,高個子民警繞到阿台身後抱住他,握拳頭朝他胃部用力頂去。
氣浪把那幾袋子東西沖了出來,阿台身子癱軟,也不知是要被卡暈了,還是單純嚇的。
牽著警犬的民警看見那幾袋東西驚呆了,警犬過去聞了聞,汪汪叫了起來。
虎子臉色鐵青,怎麼也沒想到他們這麼點背,居然在店裡被發現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阿台一眼,想讓阿台一個人擔下來,阿台此時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警察同志,這是白……白糖……啊!」
高個子民警沒好氣地說:「你當我們傻子啊!全部帶走。」
蘭靜秋在車站沒等來虎子,溜達著回了乾貨店,見門口停著警車,她就沒靠近,看來是岩玉媳婦報了警,不用去找岩光了,而且這幾個人恐怕都得折進去。
她乾脆轉身去了孫子凱的書店,孫子凱這次倒是很熱情:「回來了?」
「早回來了,一直想來謝謝你,沒想到你居然會跟田老闆推薦我。」
孫子凱哼了一聲:「那是我在你說范進中舉之前推薦的,要是有可能,我特別想收回那些話。」
蘭靜秋忙跟他道歉,又笑道:「凱哥,我覺得你可比范進能耐多了,那就是個書呆子,而你呢,深藏不露,運籌帷幄,這可是真本事。」
孫子凱冷哼一聲:「別拍我馬屁了,說吧,是不是想讓我幫你當老大?」
蘭靜秋嘆口氣:「這倒不急,虎子他們被抓了,不知道會不會把我供出來,凱哥你不是認識雷子嗎?能不能替我周旋周旋!」
孫子凱哪裡認識警察,不過是話說到那兒了,借個勢而已,這時聽蘭靜秋說虎子都被抓了,就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了當老大,報警抓的他們?」
「那哪兒能啊?我不好直接跟他們說岩光被田老闆處理掉了,只好說他失蹤了,虎子叫我一起去那邊找,我正發愁呢,誰知道警察又跑來查火災,居然在店裡查到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