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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桃咬著唇,半晌才說:「他的家人朋友會知道他是殺人犯的。」
「所以你才需要把當時的來籠去脈說清楚啊, 他是為了你去報仇的?還是你指使去的?」
范小桃苦笑:「我沒有指使他,他死了我才知道他幫我報了仇。」
「到底怎麼回事?」老劉更好奇了。
范小桃看著對面牆上坦白從寬四個大字, 嘆了口氣:「那天強子勸我去當小老婆, 我不樂意, 他就叫他朋友勸我。」
「他朋友?叫什麼名字?哪裡人?」蘭靜秋問。
「他叫張豐, 是泰國華人,就是他介紹我們認識了那個老頭,張豐見我不肯去,就假裝很生氣叫我陪他喝酒,我想以後免不了打交道,也不好撕破臉,可我喝了半杯就暈了,等醒了,他拿著我的□□說那老頭錢都給了,叫我委屈委屈,不然的話就把我的照片貼到孤兒院去。」
蘭靜秋咬牙想罵人:「強子知道這事嗎?」
「我不知道,反正他出去了,讓張豐勸我,張豐給我看他那袋子錢,說那只是謝媒人的,他再分一半給我跟強子,他還說我去了泰國不但有別墅住,每個月還有比這還多的零花錢,說我不是喜歡往孤兒院捐款嗎,以後隨便捐。我當時真得很絕望,我不想去給人當小老婆,他那個嘴臉看得我難受,他還摸我臉,說我是有福之人,長得漂亮,三十多的人了還能被富豪看上。」
范小桃苦笑:「我寧願長得醜一點老一點,我看著我的□□,想像著孤兒院的人,尤其是老杜看見後會怎麼嘲諷我,我心裡火氣就越來越大,就拿刀把他砍了。」
她說得十分輕鬆,「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砍完了,才發現自己殺了人。」
「強子一直沒回來?」蘭靜秋問。
范小桃自嘲地嗤笑一聲:「我猜他肯定知道張豐要幹什麼,不然不會出去那麼長時間,等他回來看見我呆坐在血泊里,正打算點火。他嚇了一跳,我當時其實是想把照片燒了,但他以為我要燒房子。我想罵他,可他先問我有沒有事,見我沒事又想幫我隱瞞過去,他怕我被警察抓去坐牢,我就又心軟了!雖然還是恨他,但當時沒罵他,沒跟他吵,他就找了箱子裝張豐的屍體,又叫我趕緊把地拖了去洗個澡。他說要把屍體扔到河裡,等他去拋屍時,我就拎著那些錢跑了。」
「你買門臉開店的錢就是這筆錢?」
范小桃點點頭:「沒錯,我不想再跟強子在一塊了,萬一哪天他不跟我商量,直接把我騙去賣了怎麼辦?我也不想把錢留給他,他肯定馬上去輸個精光,我就拿著錢跑了。」
「然後呢?」
「我就去找傑哥了,後來我倆分了手,我去香江散了散心,就回寧州開店,店差不多弄好後,我還是不死心,想證明給傑哥看我過得很好,就給他寫了信。」
「於是他來找你,跟你說他替你報了仇?」
「沒有,他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去孤兒院的事,我倆就是商量著以後怎麼過日子,然後強子找來了,我以為他真的戒賭了,就把他帶回了家。」
老劉嘆口氣:「賭徒只有沒地方弄錢的時候才會戒賭,只要有錢,絕對忍不住。」
蘭靜秋說:「賭癮大的就算沒錢,坑蒙拐騙也得去賭!」
「我知道,我見得多了,可我總覺得強子會改。」范小桃苦笑,「他說要吃我做的清蒸魚,我出去買姜,回來見他們打起來了,強子被傑哥掐著脖子,都喘不過氣來了,我就拉開傑哥把人推到了牆上,想讓他冷靜冷靜,哪知道就那麼寸呢?我力氣怎麼就那麼大啊?正好撞到牆上的釘子。」
蘭靜秋想起她一個人把田大牛夫婦殺了,又把勸她做小老婆的張豐殺了,還能一個人背著男屍爬山,力氣能小嗎?
范小桃聲音已經帶了哭音,蘭靜秋怕她崩潰的說不下去,忙問道:「李傑到死都沒跟你說替你報仇的事?難不成是強子說的?」
范小桃點頭,咬牙道:「沒錯,就是強子說的!他一直在找我,去孤兒院找過,還去找過老杜。」
她說著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他居然以為我會回去找老杜,我自以為是他的親人,可他一點也不了解我,只想讓我給他賺錢,給他當奴隸,你說我這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
蘭靜秋安慰道:「你遇到了把你當寶的李傑。」
「可我把他殺了!」
范小桃氣憤地吼道:「都怪強子,都怪他,要不是他傑哥死不了!他看到傑哥把老杜推下水了,就去勒索傑哥,傑哥給了他一筆錢。傑哥跟強子說他去孤兒院打聽我,有人曖昧地笑著叫他去問老杜,他找到老杜,老杜就開始說我壞話,說我多浪多騷,從小就勾引男人,傑哥當時信了回來跟我分了手,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就又去打聽,知道是老杜跟任老師把我害了,就想替我報仇。」
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強子說了那麼多次幫我報仇,只是說說,傑哥沒跟我說,他直接去做了,幫我報了仇都沒跟我邀功,我卻把他害死了,你說我不是天煞孤星是什麼?」
「別忙著自貶,強子當時怎麼跟你說的?」蘭靜秋問。
「我當時嚇傻了,要叫救護車,他不讓,他說傑哥是變態,死了活該,還說傑哥不是好人,把老杜跟任老師殺了。他說這個李傑比你變態多了,你殺那個泰國佬是被拍□□氣壞了,他居然就為了你被欺負的事跑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