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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一定是這樣,有個知道她身份的人跟著她穿來了這裡,正好她以前也叫蘭靜秋,如果這人在這個世界碰到了她,或是聽說了她,肯定會試探她是不是也被穿了,成了他認識的那個蘭靜秋。
可到底是誰穿來了?
又穿成了誰?
蘭靜秋覺得頭疼欲裂,哪怕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這人是白是黑,是貓是鼠,也能安心一點,現在人家在暗處試探,她甚至不知道這封信是誰送來的,更不知道對方試探她是想幹什麼?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還是有冤報怨有仇報仇?
她臥底的名字叫季非不叫蘭靜秋。這人知道那間倉庫還通過真名認出了她,應該是跟她有聯繫的同事。
不過蘭靜秋想到自己被一槍斃命,又覺得也許自己早就暴露了,這個人也可能是彭勃公司的人。
彭勃公司表面上是一家跨國貿易公司,皮下卻是毒品交易網,組織龐大嚴密,很難滲入,跟蘭靜秋長得像的那個女臥底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所以當時才會讓剛畢業的蘭靜秋去替她。
彭勃公司實際的掌權人就是他們想要抓的大毒梟彭勇,也就是這個彭勇一槍把蘭靜秋殺了。
難道是他來了?
蘭靜秋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心驚肉跳,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禍害遺千年,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她在腦子裡把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列出來又一一排除,到家門口還是沒個頭緒。
家裡門半開著,裡邊蘭奶奶正跟田巧風嘮叨:「他殺了盲流,結果養了盲流的孩子,這就是因果報應。」
因果報應?
蘭靜秋突然愣住,難不成跟著她穿來的是跟她有因果的人?她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兩雙眼睛。
一個用眼神哀求她快把他殺了,另一個用眼神哀求她別殺他!
最後她把兩個人都殺了!
想死的那個跟她同是臥底,身份信息被泄露,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她乾脆裝著義憤填膺的樣子,過去幫他解脫了。
不想死的那個是她小弟齊峰,她偽裝成毒販,自然是要收小弟的,那人也算忠心,可畢竟正邪殊途,他發現了她的身份想要去跟彭勇告密,她只能殺了他。
這兩個人死在了她手上,自然是跟她有因果的,蘭靜秋覺得她跟齊峰的因果可能更大些,畢竟他曾經真心把她當老大敬著,最後卻死在了她手上。反而那位同事是一心求死,她只是幫他解脫了而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田巧鳳端著盆衣服出來晾,她沒防備門口有人,被蘭靜秋嚇得差點把盆給摔了。
「死丫頭,回來了不知道吱一聲啊,站這兒當什麼門神?」
蘭靜秋幫老媽扶住盆,「我剛上來。」
屋裡蘭奶奶看見她回來,立馬激動起來:「老六,快過來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聽說棉紡廠打更的是殺人犯?他老婆還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自己給自己戴的!」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那玩意有給自己戴的嗎?」
蘭靜秋懶得解釋,這種案子不管什麼時候,發生在那兒都會紛紛揚揚一段時間,各種傳言不斷,沒必要管。
「我昨天夜班太困了,先去睡會兒。」
蘭奶奶正做手工的頭花,從人家那兒領材料,自己在家串珠子粘紗,賺個加工費。
蘭滿倉跟田巧鳳的工作讓老二跟老三接了班,家裡現在除了三個長輩別人都有工作,緩個一兩年日子就能好起來,可他們都閒不住,蘭滿倉去工地打零工,田巧鳳在樓道外邊掛了個牌子,給人改衣服鎖褲邊,多少也能賺點。
見蘭靜秋一回來就要去睡覺,還不肯跟她說殺人犯的事,蘭奶奶就有點不滿:「你們值班還真抓賊啊,還不是坐那兒待著,睡什麼覺,不知道幫著家裡干點活。」
蘭靜秋沒好氣地說:「您這不是廢話嘛,我們沒幹活,那殺人犯誰抓起來的?」
她乾脆跟田巧鳳說:「媽,我工作起來沒時沒點的,以後我月月給家裡交生活費,就算我出去住也照樣交,這總行了吧。」
田巧風趕緊進來說:「一個姑娘家,幹什麼出去住,你奶就是隨口一說,趕緊睡你的去吧。」
蘭靜秋進了裡屋哐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門外蘭奶奶還在念叨著老六上了班明顯不聽話了,還沒說她呢,居然摔門。
「得趕緊給她找個對象,不然等她這暴脾氣傳出去可就不好找了。」
蘭靜秋聽見了但沒在意,就算親生父母都不能左右她的婚姻,更何況是便宜奶奶,不搭理就完事了。
幾個姐姐都去上班,終於一個人一屋,她放鬆地躺在床上,把來了這裡發生的事全都捋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
最可疑的是東子,他對她好像很熟悉,都沒有正式介紹,招呼起來就像是老熟人了,來給她送那張紙時,語氣也很隨意。
洛生海好像也有點可疑,不過他跟彭勇氣質有點像,彭勇雖說是毒梟,但身上沒有陰毒之氣,反而氣質出眾,一看就很靠譜很有能力。難不成是彭勇穿來了?
還有東子兩次說洛生海對她很不一般,這是什麼意思?
除了他們,就是小劉、小廖、付建國都有嫌疑!
蘭靜秋疑神疑鬼,覺得今天接觸過的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老熟人,甚至小周都有可能被穿了,他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驚訝跟軟弱太恰到好處,而且他輕易就取得了小劉的信任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