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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話的那位忍不住說:「怎麼這麼巧啊,你說這不是壞事嘛!」
蘭靜秋說:「所以我才趕緊跟你們解釋清楚,也許你們要找的人還在這附近。」
胡組長擺擺手:「那人警惕得很, 一看到我們抓人, 早跑了。」
雖是這麼說, 但他還是派人四處找了圈,問題是這個背心男根本不知道來跟他做交易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人家一看出事了, 立馬跑了, 上哪兒找去。
蘭靜秋看看那個蹲在地上兩手抱頭的人,皺眉問:「是什麼交易?為什麼會選在郵局門口?」
「回去再說吧!」胡組長讓他們把那人帶上,準備收隊回重案組。
這邊確實條件好, 他們開著兩輛警車,胡組長指指后座, 跟蘭靜秋說:「走吧, 帶你回去。」
路上他問蘭靜秋:「重案組有電話啊, 我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 沒事的時候打個私人電話沒人管,別聊起來沒完就行。你怎麼跑到郵局打電話?」
「初來乍到,肯定要自覺點,沒想到卻誤打誤撞地攪黃了你們的抓捕。」
胡組長倒是挺大度,反正看起來是沒計較,蘭靜秋卻還是對案子好奇,問他:「金廳長不是說現在最棘手的案子是河邊剖腹案嗎?你們在查的跟那案子有關嗎?」
胡組長還沒說話,剛才那位姓田的同事驚訝道:「金廳長把那案子交給你了嗎?」
蘭靜秋搖搖頭:「他只跟我說是最棘手的案子,我以為大家一直在查這件案子。」
胡組長說:「今天的事跟那案子沒關係,那案子我們一直找不到線索,別的案子也不能不管,今天查的是博物館失竊案,我們抓到了小偷,想釣出買家,哪想到被你碰到了。」
「博物館?」蘭靜秋倒是聽說寧州的博物館是國內最早建立的一批博物館,館藏物肯定不少。
「失竊了什麼東西?」
「民國時發行的一套郵票,還有一幅畫!」
郵票?
蘭靜秋不由道:「會不會是郵局的人?所以才會把交易地點放在郵箱那兒。」
小田笑道:「哈哈,原來大神探跟我的第一反應一樣嘛,我們知道交易地點時就把郵局的人查了個遍。」
蘭靜秋聽見『大神探』三個字不由苦笑,看來深市的案子他們都知道了,不過小田這句好像不是誇獎,而是調侃吧?
她來廣省時還以為到這邊會是新的人際關係,一切從頭開始,哪想到她的名氣還不小啊,寧州市的重案組也知道她這個神探之名。
蘭靜秋乾脆不問了,出場就搞砸人家的案子,這印象能好得了?乾脆等著人家給分配任務好了,免得惹人嫌。
胡組長見她突然沒聲了,還有點詫異,回頭看看她,「小蘭,還沒問你呢,為什麼想來我們這兒?」
「金廳長調我過來的。」蘭靜秋不欲解釋,再說也沒法說,說想找彭勇?還是說想換換心情?
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會覺得自己不是來安心工作的,乾脆推到金廳長身上。
果然大家不再問了,蘭靜秋看著窗外,寧州市的街景更現代一點,動工蓋樓的地方也不少,到處一片欣欣向榮。
突然一輛拉著玻璃的車從對面駛過,車燈照得滿車的玻璃亮閃閃的。從蘭靜秋面前過時,不知道是因為光線還是角度原因,纖瘦的蘭靜秋影子映在上邊,如龐然大物。
她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想到什麼,「胡組長,你說他們交易的是郵票?」
「沒錯,民國時限量發行的,一套山河圖,一套仕女圖。這次是要交易仕女圖郵票。」
「我剛才看到有人拿著放大鏡,那個人頭髮灰白,五十來歲,總之一看就很老派的人,鑰匙扣居然是放大鏡,還一直擺弄。」
小田以為她在聊天,就說:「咱們這邊開放一點,你什麼人都會見到,男的留長頭髮你們哪兒有沒有?我見過兩個了。一個鑰匙扣還分老少嗎?」
胡組長卻聽出了問題:「鑑定郵票真假需要用放大鏡!小蘭,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郵局,我打電話的時候,他要了張匯款單在填,一手拿筆另一手還在玩鑰匙扣,因為他把放大鏡抽出來把玩著,所以我有印象。」
方大鏡是玻璃做的,易碎,所以這種鑰匙扣都像小化妝鏡一樣有一個殼子,用的時候直接轉出來就可以。
雖然有殼子但還是易碎而且算不上美觀,總之這東西比較小眾,起碼蘭靜秋沒見過其他人用放大鏡做鑰匙扣。
胡組長馬上道:「讓他們那輛車把人押回去,咱們回郵局。」
小田看蘭靜秋的眼神更好奇了:「行啊,小蘭,這種細節你都記得住?還能想起來?」
蘭靜秋可能是職業病,她確實會留意周圍人的小癖好,她說:「我只是剛才看到那車玻璃,突然想起來那個方大鏡,也許就是巧合,用那種鑰匙扣也可能是真心喜歡,沒準咱們白跑一趟。」
胡組長說:「你說話不用這么小心,咱們重案組沒有亂七八糟的人,不會因為你能幹就排擠你,在你們原來單位怎麼辦案的,到這兒也一樣,不用掖著藏著。」
蘭靜秋聽見這話就放心了,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起碼有這句話啊。
一來就有小夢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小田又叫她大神探,蘭靜秋還真怕這重案組也勾心鬥角的,讓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