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
八二年二月初七,十六歲的高中生在公園石像旁邊被發現,早起背英語單詞時被捅了三刀死亡。
八三年二月初七,四十三歲的工人許某半夜被人釘在木架上,扔進了水裡,溺水而亡。
八四年二月初七,五十二歲的女清潔工被割喉而亡,倒臥在路邊綠化帶里。
八五年二月初七,二十六歲的女教師許某下晚自習回家路上,身中數刀而亡,這案子有嫌疑人,是許某前男友,但經調查他當時有不在場證據。
八六年二月初七,十九歲的飯店女服務員在飯店被殺,當天她因犯錯被經理罰洗完地再回去,飯店當時只有她一人,被放進蒸籠里活活蒸死了!
蘭靜秋看得駭然,這才是最恐怖的案子啊,「這種惡性事件,當時就應該全力查案啊,為什麼會放起來!」
李主任嘆口氣:「什麼也查不到,能怎麼辦?」
八七年的案子是二十七歲的女工,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被人用木棍活活打死了。
蘭靜秋看完了,也總算知道省廳這麼大陣仗的原因了,每件案子都沒有相似之處,卻發生在每一年的同一天,八年啊,這個犯人已經成了殺人熟練工,並且逐漸泯滅人性。
李主任見他們看完了,就嘆口氣:「連環殺手一般都具有固定性,就是說他們像強迫症一樣,殺人動機、殺人模式還有殺害對象都很固定,不會輕易改變。可這個連環殺手只是日期相同,我們根本沒法鎖定他下一次要殺的對象範圍。」
洛生海說:「殺人動機也相同,只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動機是什麼。」
蘭靜秋說:「沒錯,連環殺手的殺人行為是想滿足他心裡一個固定的理想目標,這個兇手的目標難不成就是二月初七是殺人日,必須去殺個人?殺的是誰怎麼殺的無所謂,總之必須得殺一個?」
老鎖把案卷一堆:「怎麼就盯上二月初七了呢?難不成這天他最愛的人死了?或者是他的家人去世了?」
他問李主任:「其他人呢?都怎麼分析的?有沒有找到查案方向。」
李主任笑道:「咱們不要被他們影響,找這麼多人來就是集思廣益,要是這麼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找,還是事倍功半啊。說說你們自己的看法。」
老鎖呵了一聲:「我的看法就是這是個精神病,每年二月初七他都會發瘋,誰碰上他誰倒霉。」
李主任無奈道:「不要說氣話,咱們從這些案子裡能判斷出他是男是女,性格如何,是什麼身份嗎?」
老鎖:「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男的!這裡邊好幾個男的,難不成還是女人殺的嗎?不是小看女人,力氣上確實有懸殊啊。」
洛生海卻說:「也不一定,也許是女性殺手,趁男受害人不備時下的手。」
老鎖點點頭,認同道:「好吧,也確實有這個可能,迎面走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不管誰都會防備著,要是女人走過來呢,男人就會去看這女的好不好看,甚至看看身材如何,不會有太多防備,確實更容易下手。」
蘭靜秋把所有案子資料都詳細看了一遍,說:「我也覺得嫌犯的性別存疑,這裡邊有四起案子是年輕女孩,數據統計年輕女孩被殺一般會伴隨著強姦,可這四起案子受害者不管是死前還是死後都沒有遭受到猥褻和玷污的痕跡。當然也也不能從這一點就確定嫌犯是女性,但起碼這嫌犯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他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殺人!」
李主任點點頭:「沒錯,嫌犯只是為了殺而殺,目的只是讓受害者死亡,沒有偷盜財物沒有姦淫女受害人。」
老鎖又煩躁地翻起了案子資料:「都是舊案了,這個沒線索,那個連指紋都沒有,就算有也沒用啊,這麼多人,難不成還一一去比對?」
洛生海道:「殺人動機就是殺人!這案子確實難辦,我們還是從最近的入手吧,八六年和八七年這兩起,尤其是八六年,能潛進飯店裡操作後廚的東西,把人活活蒸死,留下的痕跡應該是最多的,飯店經理離開時說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其他員工也說什麼也沒發現,甚至路上都沒看到人!飯店打烊的時間應該不會太晚,這位置在省城也不算偏,真就大街上空無一人嗎?」
李主任皺眉回憶著:「不是沒可能啊,八六年春天來的晚,二月初七之前還下過一場雪,外邊冷得很,誰沒事會出來溜達。」
蘭靜秋說:「我猜其他組的人應該也是先從最近的兩個案子入手吧。」
李主任苦笑:「是啊,都知道時間越久越不好查。不過也有的組在查第一起案子,如果那是嫌犯第一次殺人,也許他會記住那一天,然後每年這一天都想著享受一次殺人的過程,於是跑出來尋找受害者。」
蘭靜秋先把地圖貼到牆上,把這八個人遇害的位置畫到了地圖上,「連環殺手一般有自己的一套邏輯跟世界觀,有些甚至迷信玄學或西洋巫術,甚至隨便聽來的故事,我記得國外有個連環殺手親人死亡時,他留下了親人的心臟,然後開始殺人,殺掉一個取胳膊,另一個取軀幹,下一個取腿,最後一個帶走了受害者的頭顱,他用這些拼湊起一個人形,把親人的心臟放上去,在雷電中引雷來擊,因為他在邪典里看到這樣可以讓親人復活。」
老鎖:「這八起案子都沒少胳膊少腿啊。」
蘭靜秋嘆口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的思維不可用常理來推斷,有時候他們殺人的動機在正常人看來會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