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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們的關係?我全部心血都放在他們兩個身上了,我愛他們想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想讓他們上進,我有錯嗎?」
蘭靜秋並不喜歡往別人心裡捅刀子,可她不得不重複道:「你小兒子被你大兒子害死了,你大兒子被你害死了,這就是你的愛嗎?劉小榮死了,你都任由他跟其他孩子一起埋在土裡,這就是你的愛?」
劉卓越崩潰大哭。
蘭靜秋冷冷看著他:「他們在哪裡?」
外邊小何說:「靜秋確實審訊很厲害,而且她能站在罪犯角度去設想但很少跟罪犯共情,不,應該說她會跟罪犯共情,但一點也不會受罪犯的影響。」
外邊幾個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審訊時有時候確實要站在罪犯的角度去琢磨罪犯的心理,可以代入可以側寫,但有時候代入太深,會受到罪犯的影響,甚至覺得他好像是被逼的,會感嘆一個好人被逼成了罪犯,所以當用這種方法時要不時的提醒自己不要被罪犯影響,大部分人也會適可而止。但蘭靜秋似乎即能代入罪犯的心理,又能很好的抽離開來,還總在最適當的時候及時插刀,剖開罪犯的內心。
齊老師說:「是啊,她比我更適合研究犯罪心理。」
小何說:「您跟京市的孟主任不是要開培訓班嗎?第一批學員里必須得有靜秋。」
大家知道劉卓越已經崩潰,很快就會說出地址,心情都輕鬆不少。
審訊室里,劉卓越在蘭靜秋的刺激下,最終還是招了:「沒在大城市,在齊東鎮,那裡有一個大車休息站,房子都是民房,很便宜,離劉凹市很遠!我們買的房子要重蓋,已經塌了!那些孩子一定都死了,反正我也要死了,房子也不用重蓋,不用去管了,讓他們給小榮陪葬吧。」
蘭靜秋恨不得往他臉上甩上兩巴掌,什麼玩意,明明是他自己誤殺了兒子,還讓那麼多孩子去陪葬。
她沒空理他,起身出來。
蘭靜秋審訊的時候,外邊的人也都沒閒著,齊老師把她領到地圖前,指指已經畫上標識的那條省路:「齊東鎮就在這裡,在山後邊,要繞很遠的路,劉卓越是從齊東鎮繞回來的,但他到了山下才有人發現他的車,於是我們還以為他真把孩子們扔進了山里,找了好幾天。現在左主任已經圈出了劉小榮最後活動的範圍,就包括這一片,不過因為大晚上的,排查難度太大,現在知道具體位置就好了。」
蘭靜秋道:「齊老師,麻煩你馬上通知左主任,我帶人先趕過去。」
「好,你快去吧,多帶點人,小洛也去了這條省路排查。」
蘭靜秋帶了一隊特警,又讓人通知消防跟救護人員趕過去。
此時已經是大年初一凌晨四點多,天還黑著,省路上路燈給力,又因為過年了,旁邊的村鎮也掛著紅燈籠,找路倒是不難。
蘭靜秋跟洛生海在省路的交叉路口相遇,蘭靜秋搖下車窗看清對方,也沒停車,乾脆按了幾下喇叭,示意他跟上。
洛生海一看就知道她有了確切的位置,馬上跟過來,等到了齊東鎮路口,兩人才下車。
洛生海大踏步地走過來:「審出來了?」
「對,就在這個鎮上後排的二層小樓,已經坍塌了,消防馬上就到。」蘭靜秋說著招手讓他上自己的車。
洛生海愣住:「坍塌了?七天前他綁架這些孩子時,就弄塌了房子嗎?那這些孩子可就凶多吉少了。」
蘭靜秋關上車門,嘆口氣:「沒錯,周圍鄰居都離得遠,而且他打過招呼了,都知道他要拆房重建,自然沒人留意。」
洛生海馬上指了指路左邊的岔道:「我知道在哪兒了,從這兒進去。剛才我們看見過,但天太黑看不分明。」
蘭靜秋開車,洛生海用手電往路邊照著,又拐過一個彎,到一個車進不了的胡同時,蘭靜秋也看到了那堆廢墟。
「應該就是那裡,下車過去看看吧。」
洛生海跟一個李姓刑警是臨時搭檔,加上蘭靜秋,還有她帶來的特警,十幾個人停了車,往廢墟那邊走過去。
大部分人都帶了手電,特警還有強光燈,又把能靠近的車子車燈打開,燈光照過來,蘭靜秋心裡突然抽痛一下,「怪不得他說塵歸塵土歸土,這廢墟真像個墳頭!」
洛生海也無奈道:「年前把這裡弄成廢墟,快過年了,誰也不會留意這裡,就是我們排查的時候,大家也不會提到有個二層小樓塌了。」
「是啊,他們以為要重建嘛。」
幾人說著來到廢墟前,不只蘭靜秋,就是那些特警心裡都已經不抱絲毫希望了。
特警小隊長說:「等推土機跟挖掘機來吧,用手刨的話太慢了,也容易形成二次塌方,這得先弄清楚下邊的結構再動手。」
蘭靜秋卻慢慢靠近,試圖圍著廢墟轉一圈,洛生海把她攔住:「你在一邊站著好了,我跟老李來。」
特警小隊長也跟了上去。三人打著手電圍著廢墟一邊轉圈一邊觀察有沒有被磚木架起來的空隙,還不時敲敲露出來的水泥板和房梁,這個二層小樓的結構很老式很簡單,但這種結構磚瓦跟水泥太多,整個塌下來的壓力可想而知,大家雖然知道孩子們多半是死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等他們繞到後邊時,洛生海還沒來得及找地方敲一敲,就聽到裡邊有微弱的聲音在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