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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秋笑了起來:「是嗎?我好怕啊,這麼厲害的嗎?」
阿興冷笑:「不信你就試試。」
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阿興變了臉色:「你報警了?」
「我可沒報警,江湖規矩我懂,我看是你那些好手下想救你才報的警吧!」
阿興看她一直說江湖規矩,也開始納悶起來,他一開始有點懷疑蘭靜秋的身份,可現在發現這人就是個混不吝,好像是來報仇順便想著接手他的生意,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在混江湖的小屁孩而已。
蘭靜秋聽到警笛聲,就知道今天憑她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她有點不甘心,突然湊近阿興:「不管有沒有人替你報仇,你的命只有這一條,你確定要交代在這裡?只要告訴我一件事我就放過你。」
她說著扣住扳機,另一手抓住阿興的頭髮讓他正對著自己,阿興看到她眼裡的寒意,腿肚子突然開始轉筋,他知道這個假小子真會開槍。
蘭靜秋在他耳邊低聲問:「大老闆到底是誰?你們怎麼接頭的?」
阿興閉上眼睛還想掙扎,「你別逼我,我說了也活不了,早死晚死的事。」
樓下的人聽到警笛聲早已經顧不上救老大了,開始翻牆要跑,被警察圍捕,還開了槍,槍聲傳到樓上,阿興心中懊悔極了,早就該當機立斷的,他殺人本就因小珊而起,讓她認罪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挑中這個瘋子,都是他的錯,把瘋子當傻子,還相信小林一個人就能解決掉她,現在完了,徹底完了。
「想殺就殺,別廢話。」他還在硬撐。
蘭靜秋冷笑一聲,把槍頂在他太陽穴上扣動了扳機,阿興還以為警察來了,她不敢開槍,哪想到她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一瞬間他後悔起來,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有人替他報仇也沒用啊,能苟活一刻是一刻!
這一刻他後悔極了,可卻只聽到了撞針的聲音,槍里沒有子彈?阿興發現自己沒死,心卻跳得更快了,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蘭靜秋在小珊幫忙捆綁阿興時,就已經悄悄卸去了子彈,這一槍只是嚇唬阿興的。
不過看到阿興劫後餘生的表情,她笑了笑,從兜里掏出子彈當著他的面把子彈推進了彈夾中。
阿興呼吸急促起來,「阿玉,有話好好說。」
樓梯間已經有人在往上走了,蘭靜秋把槍再次頂到他頭上:「沒時間了,你要被雷子抓進去,就算他們問出什麼,我也不能知道啊,我再問你一遍,大老闆是誰,叫什麼名字。」
阿興見她食指再次放到了扳機上,心跳得都快竄出喉嚨了,「我說,我說!」
阿興生怕蘭靜秋再次開槍,急切地道:「他叫田木林,每次都是他找我,一直都是他找我,我都是吹牛的,我只見過他一面,我沒去過他家,也沒出過國,都是他來找我。」
蘭靜秋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呆住了,田木林?合起來不就是田森嗎?這是巧合嗎?田森也來了?還成了毒販?
不,這絕對不可能!蘭靜秋不敢相信,她還要細問那人長相,門已經被人撞開了,特警沖了進來,「把槍放下!手舉高放牆上!」
蘭靜秋乖乖把槍扔到腳下,然後轉身面向牆壁伸出了手,她面上仍舊是一臉不屑,似乎一點也不怕被警察抓走,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田木林到底是不是田森?彭勇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
蘭靜秋無意識地搖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巧合,是自己太敏感了,田森就算也穿過來了,他也不會當毒販,他是臥底,對毒販深惡痛絕的臥底,他絕對不會墮落成毒販!
哪怕他曾經出賣過自己,那也是在吐真劑的作用下,他絕對不會去干違法的事,更不會當毒販。
押著她下樓的特警見她眼神呆滯,還搖頭,還以為她有吸毒史,把手銬都收緊了,蘭靜秋頭一次反戴手銬坐上警車,一時間心情無比複雜。
等帶到附近的派出所,蘭靜秋一五一十地說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還大發狂詞:「阿興要殺我,我肯定要報復他啊,我是正當報復。」
審訊的民警都被她氣笑了:「報復還有正當的?」
「警察叔叔,他跟他女朋友都是殺人犯,小珊的養父母就是他們兩個合夥殺的,不信你們去查,我是在為民除害,再說我也沒開槍啊,那槍還是我搶的阿興的,他是瑞金的□□頭目,我年少無知被他騙去管錄像廳,他帶我去紋身就是想讓我替他們去送死,把我燒死了,你們就不會查了,真的,他自己都承認了,你說我能不報復嗎?對了,還有一個叫林青波的,是我讓他去自首的,就是他要殺我,想把我燒死。不信你們去審他。還有一個古大喜,也不是好東西,就是他叫我去給阿興看店的,結果是喊我去送死,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派出所已經審過小林了,不過在他的描述中把岩玉說成了魔頭,拿著火柴恐嚇他們。
蘭靜秋更氣了:「警察叔叔,他們要殺人,我就嚇唬嚇唬他們都不行嗎?我又沒真放火,他們往我住的房間潑了汽油,我就是拿火柴裝個樣子。對了,我帶到阿興家的汽油桶就是阿興叫小林去我家放火用的那個汽油桶,我是去歸還阿興的汽油桶啊,結果他嘴裡罵罵咧咧的,說我活該去死,說我能給他當替死鬼是我的榮幸,這麼侮辱我,我肯定生氣啊,就搶了槍來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