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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秋也覺得奇怪極了,「就是想不出才覺得可疑啊!」
老鎖說:「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我知道有人吃頭髮吃到胃裡一團頭髮也消化不了,還得做手術。」
大家都看他,洛生海說:「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吃骨灰?孟東鵬沒這麼變態吧!」
蘭靜秋突然想到孟東鵬的手,「他常夾煙的手被熏黃了,他才多大就是老菸民了?他還有鼻炎,是不是抽菸時有顆粒進入鼻腔進入肺里!造成的鼻炎?」
大家更傻眼了,洛生海反應最快:「你這想法更驚世駭俗,你是說他把骨灰都捲成菸捲來抽?」
「問問就知道了!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第一個被他抽的肯定是他弟的骨灰,他們是同卵雙胞胎,也許會有什麼執念也說不定。」蘭靜秋道。
老鎖瞪著眼睛:「什麼意思?你是說孟東鵬捨不得雙胞胎弟弟離開,於是把他的骨灰當成菸草,抽掉了?」
他說著指指那五個罈子,「難不成他抽完了他弟,覺得不過癮,又去偷別人的骨灰來抽?靜秋,你也太會開玩笑了,這得多瘋才會這麼做?孟東鵬不是好東西,可也沒這麼瘋吧!」?
第139章 忌日
劉隊長也覺得蘭靜秋在說著玩, 那玩意能抽嗎?還能上癮?
蘭靜秋也只是個大膽的猜測:「那你們說他弄這五個人的骨灰幹嘛了?總不能是為了好玩吧。」
大家面面相覷,可還是不敢相信這骨灰是用來吃或抽的。
蘭靜秋見孟東鵬逐漸冷靜下來,就再次進去:「不管你用這些骨灰幹了什麼, 毀損屍骨罪是逃不脫的, 老老實實地說出原委,量刑時可能從輕, 不然的話你可能比小桃還要晚出去。」
孟東鵬皺眉看著她, 「我說了你也不能放我出去啊,你這麼年輕,根本不是領導對不對?是我瞎了眼,看他們都聽你的,還以為你說話能算數。」
蘭靜秋笑道:「我確實不是領導,但你要知道坦白從寬, 現在在你家發現了這些東西, 你總得給這些骨灰的家人一個交代吧。」
蘭靜秋轉著筆, 靠在椅背上,悠哉道:「你弟弟為人怎麼樣?也像你一樣喜歡逃避, 不負責任嗎?」
孟東鵬瞪起眼睛, 想罵什麼又忍住, 「他不是,他很好,你別說他!」
「那就給你弟弟做個榜樣, 敢做敢當一點,當初叫囂著要給小桃頂罪, 卻不敢把你自己做過的事都說出來, 這可不是男子漢的作為。」
老鎖在外邊皺眉:「她這種激將法也太明顯了, 對孩子也許有用。孟東鵬就是個混子, 小偷!這招對他沒用!」
果然,審訊室里孟東鵬垂下頭一聲不吭。
蘭靜秋接著說:「你弟弟去世後,你爸媽一年後才離婚,這一年裡你應該過得還算不錯吧。」
孟東鵬苦笑:「什麼叫還算不錯?我跟我弟從小形影不離,我們倆像的我爸媽都分不清我們,每次給我們剃頭時,總給我弟鬢角剃光一塊,方便他們認,我倆每天就像是在照鏡子,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蘭靜秋無語道:「再是同卵,出生是兩個人,你們就是獨立的個體,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能早起去背書,你卻因為看閒書賴床起不來,你倆性格和喜好已經完全不同了!」
孟東鵬似乎不喜歡別人說他跟他弟弟不一樣,哼了一聲:「你不懂的。」
「對,我又沒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妹妹,肯定不會懂啊。所以你覺得你跟他是一個人,不忍心他一個人躺在墓穴里,就把他挖出來了。」
孟東鵬聽她說的是陳述的語氣,以為她已經知道孟東鷗的墓穴里沒有骨灰了,就點點頭:「是啊,我們本來就不該分開!那天早上要是我跟著他一起去公園就不會出事了。」
「幼稚,那以後你們上大學也要形影不離?以後結了婚也要一起過?怎麼?他死了,你不想分開,還能天天把骨灰抱在懷裡嗎?」
孟東鵬苦笑:「他走後,我天天做夢夢見他,我爸媽還總叫錯我的名字,只剩下我了,我是小鵬啊,他們為什麼還會叫錯?後來他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就越來越想小鷗,我就把他挖出來了,我本來就是想把他放在桌上供著,可陽陽以為裡邊是好吃的……」
蘭靜秋愣住:「陽陽?那時候你就認識他了?怎麼認識的?」
「我偷了他的東西想跑,結果一轉頭就撞在他媽媽的三輪車上了,他媽抓到了我,他不肯讓他媽報警,還原諒了我,又要請我吃飯,我還說是不是遇上個傻子,沒想到他真的心智不健全!那時候我還沒碰上小桃,真是人嫌狗厭,只有他經常來找我玩,有時候還會帶吃的,我們就成了朋友。」
外邊,老鎖驚訝地說:「他怎麼突然有問必答了?」
洛生海道:「他能跟一個心智不全的人當朋友,內心估計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靜秋的激將法對他還是有用的。」
蘭靜秋在筆錄紙上寫著陽陽兩字,總覺得這人身上有種違和感,她點點頭:「接著說,他以為裡邊是好吃的,想要吃嗎?他連骨灰罈都不認識?」
「對啊,他沒上過學,不識字的,他說你抱著不累嗎?咱們打開吃了吧。我嚇了一跳,趕緊趕他走了,可他那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一直纏著我,最後我也是瘋了居然嘗了一口,太難吃了,我吃不下,可又已經吃了,我想如果這骨灰是我弟的屍體的話,是不是不完整了,我想強迫自己把骨灰吃完,這樣我們兩個就又可以形影不離了,可我實在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