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蘭靜秋嘆氣:「只抓住一個!」
「沒錯!他們正驚慌地盤問周寶貴去哪兒了,花炮廠就給炸了!」
蘭靜秋忍不住嘲諷道:「瞞啊!這下他責任更大了!」
等到了市局,蘭靜秋發現小周也被帶來了,他臉色難看極了,蘭靜秋嘆口氣,雖然焦頭爛額,但也忍不住對他有點心疼,如果小周真的沒被父母荼毒,是個善良孩子的話,那他這命運可太慘了!
先是父親是連環殺人犯,然後母親也接連殺人,母親已經槍斃了,兩年後還得再經受一次父親被槍斃,哪想到父親乾脆越獄了,這父親再說不是親生的,也跟他在一個家裡二十幾年了,能沒感情嗎?
小周沒看蘭靜秋,他誰也沒看,就坐在最邊上盯著自己交握的發白的雙手。
屋裡市局的幾個領導,監獄的正副監獄長,還有刑警隊,特警隊的領導和幾個區的派出所所長都來了。
坐在前邊的高局面沉如水,監獄那邊的領導都不敢看他的眼神。
花炮廠如果只炸毀的是貨,損失還可估計,死了兩個人,一個受傷,周圍群眾家裡或多或少都有財產損失,還有燙傷的,被玻璃劃傷的,還有個最倒霉的,正切肉裝盤呢,以為地震了,沒來得及放下刀就往外跑,結果跑到院子裡看見沖天的火光,嚇地絆倒了,刀砍進了自己肋骨里。
僅僅因為監獄長一句『大過年的,這事捅上去就完了!』早上發生的事拖到中午花炮廠炸了才說,誰能不氣呢。
洛副局也在一邊嘆氣:「過什麼年,公安系統過年的時候最該把弦繃緊了!監獄不是公安系統嗎?過個年就疏忽了?過個年有人越獄了就不上報了?簡直胡鬧!」
刑警隊的李隊長也說:「還過什麼年啊,能早點把人抓住就算不錯了,我估計趁著亂勁早跑了。」
監獄那幾個領導如坐針氈,蘭靜秋也有點急,抱怨也沒用,趕緊安排找啊,高局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一抬手,大家都安靜下來。
高局指指李隊長:「老李,你來把案情跟大家簡單說說,研究一下怎麼在不影響民眾過年的情況下,進行地毯式搜索!」
蘭靜秋忍不住說:「高局,現在過不過年已經不重要了,周寶貴是窮凶極惡之徒,他應該不會離開鳳安城,而且我怕他手上還有炸藥,現在他綁架了我妹妹,一定要在他下次犯案前把人抓住。」
高局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不能大張旗鼓,容易把周寶貴逼得狗急跳牆。」
李隊長說:「我們得知周寶貴越獄後馬上安排人去蘭靜秋家保護,在下午又從曹所長那裡得知蘭靜秋同志還有五姐跟七妹,一個在西城區一個在鳳安區,馬上也派人去保護,但這時發現蘭靜秋同志的七妹李甜已經被周寶貴綁走,養母張桂花被綁在家中。」
特警隊的負責人說:「李甜在下午兩點半左右拎著一個黑包去蘭靜秋同志家,在門口碰到了蘭靜秋的大姐,我們的人聽到蘭靜秋的大姐說『是七妹嗎?快進來』,就放鬆了警惕,沒去攔她也沒查看她手裡的包,她在蘭家待了大約十幾分鐘,才離開,蘭家人幾乎都出來送她,看著很親熱。等到大概五點十幾分,蘭靜秋同志回家,然後幾分鐘後她把家人都趕出來,說裡邊有炸彈,炸彈現在已經拆除,就是用花炮廠的炸藥做的。」
蘭靜秋忍不住說:「我非常感謝市局和各單位積極保護我的家人,但我想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周寶貴越獄了!你們在花炮廠爆炸時就知道了,我一直在花炮廠附近幫著處理,也許第一時間告訴我,李甜就不會把炸彈送進我家,我們就能在她送炸彈時攔下她,問出周寶貴的行蹤。」
高局嘆口氣,看向曹所長,曹所長只好解釋道:「幾位領導都知道你的性格太衝動,而且涉及到你家人的安全,怕你會自亂陣腳,影響到搜捕,所以才決定先瞞著你。」
蘭靜秋都無語了?她衝動嗎?哪裡衝動了?好吧,就算她衝動,她也沒因為衝動害過別人,更沒害過自己,為什麼要瞞著她!
她覺得這種行為就跟監獄長的隱瞞一樣讓人無法理解,剛要說話,洛生海用眼神安撫著她,「這事也沒跟我說,市局一定有自己的安排,這幾個小時他們也沒閒著。」
市局一個負責人就站出來說:「當時各位領導都很著急,已經趕去花炮廠處理爆炸案的,我們來不及通知,高局指揮我們做了兩件事,一是保護蘭靜秋同志的家人,二是組織人對重點地方搜查了一遍。車站跟出城的路口都有人盯著,周寶貴之前工作的廠區還有他的熟人朋友親戚家,都找過了,還有他在花炮廠附近的家跟鄰居家也都找過了,我們還發現這處宅院目前已經歸蘭靜秋同志所有。」
大家都看蘭靜秋,心說能不報復你嗎?把人家抓了還買了人家的房子!
蘭靜秋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便宜,而且是他們自己要賣的啊,現在倒顯得她多惡霸一樣,把人關進監獄,她霸占了房子!
一直試圖變成隱形人的小周卻在這時站出來說:「是我把房子賣給蘭靜秋同志的,她在派出所說想買便宜點的房子,我說我家房子便宜,而且急著出手,就怕她不敢要,她為了照顧我,就買下了房子!」
蘭靜秋詫異地看著他,再次感受到他對她的維護。
高局敲敲桌子:「蘭靜秋同志買房子是正常的交易,跟案子無關,現在要緊的是怎麼找出周寶貴,李甜被他挾持去了哪兒?下一步他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