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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拉起來的田壯突然又蹲下,痛苦地錘著頭:「不用去派出所,也不用你們審,我說還不行嗎?」
齊姐罵他:「說什麼啊,肯定是珍珍乾的,一定是她,她恨我打了她,就報復到孩子身上,她有氣,倒是來扎我啊,怎麼能對這麼點的孩子動手?太不是東西了。」
田大媽聽愣了:「你打過那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蘭靜秋說:「你們確定要在這裡說嗎?」
田壯站起來,靠著牆,身子搖晃兩下,嘆口氣道:「我就是多問了珍珍幾句私事,她覺得我在騷擾她,氣不過就掐了孩子一下,我就罵了她兩句,後來她買了針線盒縫圍裙,我湊過去看她的手藝,正好被我媳婦看見了。」
他看了眼齊姐:「我媳婦這爆脾氣,上去就扇了她兩巴掌,她當時就哭著跑了,我還以為她不幹了,哪想到晚上她又回來了,又在我們這兒待了四五天才走。肯定是她在這段時間裡給我兒子扎的針。」
蘭靜秋問齊姐:「你打了她,是認為她勾引你老公吧,當時為什麼不辭退?」
齊姐無奈道:「我當時不知道她掐過孩子,田壯說他在看人家的針線活兒,沒幹別的,我拿起圍裙一看,確實縫出了花邊,我就有點心虛,要是我看見肯定也會伸脖子去看。可我當時舍不下臉來道歉,就給珍珍買了一兜子水果,真是餵了狼啊,我那也算是道歉了吧,她為什麼還要害我兒子?」
蘭靜秋指指田壯:「這就得問他了,什麼叫打聽了幾句私事?打聽的什麼?問問家裡幾口人是私事,內衣什麼顏色也叫私事,他到底是怎麼個問法?才讓珍珍說他是騷擾,甚至去掐孩子報復他?」
齊姐狠錘田壯:「你個混蛋,倒是說啊,是不是你聊騷人家了?」?
第395章 有動機
田壯抱著頭被齊姐捶打, 他覺得扎針的事就是珍珍乾的,他不想說出他對珍珍幹了什麼,可又怕警察找到珍珍, 珍珍再說出實話, 甚至添油加醋。
他權衡半晌,猛地推開齊姐:「我也沒說什麼, 就是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我說她在寧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照顧她。她可能想多了吧,以為我在騷然她,就心存不滿。」
蘭靜秋嘆口氣:「那就跟我們回去說清楚吧,看看你還有沒有隱瞞。」
「不用測謊了吧?」田壯說。
蘭靜秋無語極了,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他平時就這麼蠢還是慌了, 這麼問不是擺明了他在撒謊嗎。
這時田大媽說:「不管我兒子跟珍珍說了什麼?他又沒有拉著她干不要臉的事, 不犯法吧,最多就是缺德, 品行不好, 可這個珍珍往我孫子身上扎針, 這是犯法的,你們非要審我兒子,不去抓珍珍, 這算怎麼回事啊?我不服,我要見你們領導。」
洛生海說:「阿姨, 沒人說不找珍珍, 你們不提供清楚她的信息, 我們怎麼找?叫珍珍的人不要太多, 靠這兩個字能找到嗎?」
齊姐馬上道:「她叫夏珍珍,在我們這兒幹活的時候十九歲,現在二十了吧,說客家話,普通話不太好,比我矮半頭,長得一般,身材倒是不錯。她肯定還在寧州市打工,不難找吧。」
「跟我們去畫個像,更容易找。」派出所那位說。
「還得去派出所嗎?」齊姐看起來不太想去。
蘭靜秋皺眉:「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敢去派出所嗎?」
齊姐馬上搖頭:「不是不敢去,是沒必要去。」
「這由得你們說有沒有必要嗎?你是不是還有隱瞞?」
「沒有啊,警察同志,我是叫你來幫我們的,你怎麼對我們惡意這麼大?」
蘭靜秋心中冷哼一聲,不想評價這一家子了,「我剛才說過了,我是來找真相的,幫的是孩子,不是你們,走吧。」
把兩人帶走時,正好孩子爺爺拎著飯盒來了,田壯很像他,很痩個子不算高,一看身體就不太好的樣子。
這老爺子見要把他兒子兒媳婦帶走,嚇到了,急忙道:「不可能是他們,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倒是田大媽說:「人家警察是把他們帶回去問清楚,給小寶扎針的是珍珍!又不知道珍珍家在哪兒,人家叫他們回去把她的臉畫出來,好找人。」
「珍珍?」小寶爺爺一臉不解,不過他知道了不是抓人,是帶回去調查,倒也沒再說什麼,退到了一邊。
蘭靜秋把兩人帶到了派出所,根據他們的描述給珍珍畫了像,派出所的民警拿到畫像去找人了。
蘭靜秋指指每個審訊室里都會有的八個大字,問田壯:「你還有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確定這就是全部嗎?」
田壯看看蘭靜秋又看看洛生海,好半天才說:「我就是摸了她一下,真的就一下,這不算是流氓罪吧。」
「肯定是啊,你這屬於猥褻。」蘭靜秋說。
在她印象里,97年刑法才廢除流氓罪,把流氓罪拆分細化成了尋釁滋事、聚眾鬥毆、侮辱婦女、破壞公共秩序等七八個罪名。
田壯一聽是流氓罪,更是嚇破了膽:「我真就摸了一下,又沒幹別的。再說她不是給我兒子扎了針嗎?我們私了還不行嗎?不用經官,我原諒她對我兒子的傷害,她肯定也不會告我,就這麼算了吧,我們不報警了。」
這下連幫著記錄的小警員都笑了起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報警是你想報就報想撤就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