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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見通緝的嫌犯來自首了,大家還以為她肯定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哪想到人家是來打太極的,推來推去,她乾乾淨淨,只接過一次孩子,其他全不知情。
蘭靜秋讓張麗對著帳本寫了兩行字,左右手都試試。結果這位也是半文盲,數字跟簡單的字認識,一些複雜的地名照著寫都寫不對,筆跡更是不一樣,左手寫的更是像畫符一樣。
把曹所長氣得不輕:「帳本也不是她寫的?難不成還有別人?就算帳本不是她寫的,她也一定是拐賣團伙中的一員,推這麼幹淨,誰信?」
唐隊長也說:「是啊,怎麼可能什麼也不知道,她還去接過孩子,跟楊嬌見過面呢!」
蘭靜秋嘆口氣,又去催清水縣那邊:「喬木森的作業本找到了嗎?別管哪科的,只要是他的字都請給我們傳真過來。」
等到快十點了,小廖把早飯買成了午飯,那邊才傳真過來幾頁作業,蘭靜秋咽下最後一口包子,趕緊把傳真跟帳本上的字跡比對一番。
等比對完,她驚訝極了:「居然不是一個人的字跡!怎麼會這樣。」
曹所長說:「大人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怎麼可能讓小孩子插手。」
洛生海看了眼案情板:「我們都確定這是個團伙,目前已知的有一男三女,會不會還有其他人?」?
第187章 主犯
吃完飯, 大家又坐到一起,把所有的信息匯總一下。
老陶在餅店沒有別的發現,已經有孩子家長從那堆衣服里認出了自家孩子的衣服。
老陶跟蘭靜秋說:「咱們還去過那家, 當時沒見到人, 他家丟的是兒子,三歲半, 丟的時候穿著自家做的罩衣, 罩衣上還有孩子奶奶繡的小老虎。」
曹所長說:「看來這堆衣服就是這些孩子的,被埋在耿淑欣院子裡,她卻說不知道?」
蘭靜秋道:「他們牆上那個門如果不鎖的話,對面的人很輕鬆就能溜進來,又是在水缸底下埋東西,瞞住她應該不難。」
「這麼說都是喬平原乾的了?是他寫了帳本也是他埋的衣服?」
洛生海說:「他確實都承認了, 但卻不肯寫字來證明帳本是他寫的, 我估計他肯定知道一寫字就露了餡。」
曹所長皺眉:「那會是誰呢?他媳婦張麗不是也寫了字嘛, 字跡不同!」
他說著看蘭靜秋:「靜秋,你把案子給大家梳理一遍, 看看現在從哪兒入手比較好, 能找到孩子們還不算結案, 得確定這幾個人的責任關係,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販子,不能他們說不認就不認, 推出一個來把罪全領了就算完了?」
蘭靜秋站起來把案情板上『女人販』幾個字擦掉寫上張麗的名字:「這個團伙,以喬平原為首, 楊嬌為下屬, 張麗跟耿淑欣分別是喬平原的妻子跟小老婆。」
她說著劃掉楊嬌的名字:「現在基本上已經能確認楊嬌把她所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她只負責運輸, 沒有參與拐賣, 甚至沒見過買方,和她交接的是喬平原,張麗也曾經接過幾次孩子。」
說完她指著上邊的三個人說:「現在有疑問的就是他們三個了,我個人認為耿淑欣也已經把她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耿淑欣的孩子被喬平原拐走,丈夫在河裡溺斃,死因我覺得還待查。然後耿淑欣在丈夫溺斃的地方想跳河,被喬平原救下,喬平原帶耿淑欣找到了她的孩子,但耿淑欣當時已經被喬平原哄住,不但沒有報警沒有要回孩子,還做了喬平原的情婦。當然了,她自己以為喬平原未婚,他們兩個是合法夫妻。」
洛生海說:「我覺得她可能幫著藏匿過孩子,不然不會有安眠藥,但她確實不太可能參與到喬平原的拐賣生意中,她很可能是拿不到錢,才會要那一堆東西。」
蘭靜秋點點頭:「沒錯,耿淑欣很虛榮,但並不蠢,這些東西她也沒法帶出去炫耀,還得裝著過平常日子,確實有可能是為了錢才要的東西。」
她說著指指張麗的名字,「她是喬平原的原配。」
洛生海糾正道:「不是原配,是第二任妻子,他還養著原配的父母。」
蘭靜秋愣了下,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道:「沒錯,是我說錯了,確實不是原配。」
小劉道:「不是原配也差不多了,兩人孩子都上初中了,結婚怎麼也得十好幾年吧。洛隊,現在咱們是在分析案情,不用太糾結於細節。」
洛生海笑了笑,沒搭理他。
蘭靜秋皺眉,小劉這是在維護她嗎?也太明顯了。
不過現在沒功夫去研究他,她沒再說這話題,接著道:「喬平原的妻子張麗是看到通緝令主動來自首的,她說自己不知道喬平原是人販子,只幫著接過一次孩子,還以為是人家不要的,喬平原幫著給找了個收養的人家。她還說只知道丈夫是生意人,還具體說出了做的服裝跟電子表生意,但我覺得她在撒謊。」
曹所長不解道:「根據什麼判斷的?又是直覺?」
「是啊,不過這次除了直覺還有疑點,她在我問她拐賣人口賺錢替兒子治病,她兒子知不知情時,她驚訝地說『你們知道了?』又趕緊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蘭靜秋笑道:「她那樣子有點做作,就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驚訝跟害怕,然後我給她看帳本,她說『怎麼會這麼多!』脫口說完了又想替喬平原解釋,可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特別不自信,好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