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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都罵他了:「叫你去就去,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啊?轉一圈就回來了,順便從對面給我們買點吃的。」
蘭靜秋詫異地看她一眼,孩子家人只來了三個,田壯,田大媽跟齊姐,田大媽雖然跟兒媳婦吵架,但說買吃的,還是用了『我們』。孩子現在需要空腹,這個『我們』肯定指的她跟齊姐。
這田大媽應該是嘴硬心軟,目前看來這三個人里,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田壯了。
田壯還想推脫,蘭靜秋冷下臉來:「你當我跟你商量呢?你做為孩子監護人,讓孩子受這麼大罪,不該配合調查嗎?」
齊姐看著丈夫:「為什麼不敢去?就在對面,問完了,沒你的事不就回來了嗎?又不是要抓你,你怕什麼?是不是你乾的?想聽你媽的再娶個聽話的好老婆?」
「你瘋了嗎?瞎說什麼啊,那是你兒子,就不是我兒子了?我怎麼可能害孩子。」田壯委屈極了,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兩手哐哐地打自己的頭,「我不心疼孩子嗎?你說我能不心疼嗎?」
蘭靜秋皺眉,正想讓派出所的人帶他走,他突然抬起頭:「真跟我沒關係,不過可能是以前我們雇的一個叫珍珍的小姑娘,我看見她掐過小寶。」
蘭靜秋還沒說話,齊姐就急著過去拉扯丈夫:「什麼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她不是就在咱們這兒幹了幾個月嗎?我看見她掐孩子,我就問她幹嗎呢,她說有蚊子咬孩子,她給拍走了,正給孩子揉呢。我過去一看,哪兒是蚊子咬的,明明是掐的,還留著指甲印呢。」
田大媽過來拍打他:「你個混球,當時為什麼不說?她敢掐孩子,就敢往孩子身上扎針,你還敢讓她在店裡待著?」
一家三口又吵嚷起來,這次是田大媽跟齊姐一起質問田壯。
田壯說當時他就罵那姑娘了,叫她以後別碰孩子,只干店裡的活。
「她說小寶總是亂跑,有次差點跑到街上去被車撞到,她才掐了他一下,我就信了,可現在想想沒準就是她,有一次我看見她去供銷社裡買針線盒,說是圍裙太大了累贅,她要改一改,我當時還誇她勤快,什麼都會幹,現在想想,沒準是她扎的小寶啊。」
田大媽伸手想扇兒子耳光,可又下不去手,不禁罵道:「你是死人嗎?她是咱們雇來打雜的,不管怎樣也不能打孩子掐孩子啊,你怎麼就不知道跟我說呢?」
齊姐氣得抹淚:「她家是哪兒的來著?從勞務市場招的人,這上哪兒找去?我說讓我娘家妹子過來幫忙,你們還怕我娘家人占便宜,現在好了吧,差點把小寶給害了。」
蘭靜秋等他們都發泄的差不多了才問田壯:「你是先發現她掐孩子,後發現她買了針線盒?」
「對啊。」
「她為什麼不幹了?」
「說要回老家結婚,就走了。」田壯說。
齊姐罵道:「她老家在哪兒?咱們得找她去,警察同志,一定要把人抓住,一定是她。」
洛生海說:「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買針線盒了啊。」齊姐說。
蘭靜秋道:「這能說明什麼?你也有針線盒。」
「我是小寶親媽,我能幹那事嗎?那女的掐過我們家小寶,一定是她!這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對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們不該抓她嗎?」
蘭靜秋看看她,又看看田壯,嘆口氣,問派出所那位:「你要是看見僱傭的人掐自己兒子,會怎麼做?」
「肯定罵一頓,直接開除啊。」高個子那位不假思索地說。
洛生海說:「對啊,這才是正常的思維,可田壯沒這麼做,甚至沒跟家裡人說,今天知道兒子被人扎了針,他突然想起來當時僱傭的雜工掐過兒子買過針線盒。那小姑娘出來打工的,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往孩子身上扎針?」
齊姐說:「還能為什麼?她就是壞啊,壞得流膿了,小孩子都不放過。」
田大媽也說:「那小姑娘看著倒是很安份,沒想到不是個好東西,不是她還有誰?肯定是幹了壞事就跑了,要不然幹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蘭靜秋道:「這就得問你的好兒子跟兒媳了。」
田壯被蘭靜秋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縮著肩膀,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齊姐皺眉:「警察同志,你什麼意思?我找你來是為了找出誰給我兒子扎的針,現在我們想起來了,你不去抓人,怎麼還說我們的不是?我們沒照顧好孩子,找了個黑心腸的來幫工,是我們的錯,可那女的給我兒子扎針是犯法的吧,你們趕緊去抓她啊。」
「好,跟我們去派出所吧,事情來龍去脈總得弄清楚。這個珍珍是哪兒的人,長什麼樣,你們也得說清楚,我們才好找人嘛。」蘭靜秋說。
齊姐卻突然說:「你們是重案組的吧,既然要去派出所,那還是讓這兩位同志幫我們查吧,就不麻煩你們了。」
洛生海一直沒怎麼說話,因為他在這裡其實是沒有執法權,只是來幫忙的,這時他笑了起來:「請神容易送神難,蘭同志既然接了這案子自然要查清楚,走吧。」
蘭靜秋也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馬上跟我們回派出所。具體什麼情況,我們找到珍珍也能問出來,是你們先說,還是讓我們找到珍珍再聽聽她怎麼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