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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秋還真就豪爽地把東西收了,全都包了圓,又說想請嚮導去山裡挖黑人參,這老闆馬上毛遂自薦,把錢給了一塊擺攤的同村人,讓人家幫著捎回家裡。
黑人參很珍貴也很稀少,這玩意春生夏長秋收,但秋收的時候很難挖出來,用利器的話不小心砍到人參,人參受損很容易整根爛掉。所以很多人冬天去挖,土壤乾燥,人參也已經沒什麼水份,已經乾枯的葉子,不會落只會縮水,更容易在山上辨認出來,找到後輕輕一拔就能把人參□□。
不過這東西是野生的,可遇不可求,有時候找遍半座山都不見蹤影,不過如果發現一根,就會在附近發現一小片,所以總會有貪心的人翻山越嶺的找黑人參,甚至有人會迷失在深山裡,所以大家聽這兩個外地人要找黑人參,也沒在意。
攤主的同鄉還叮囑他小心點,不要走太遠。
等攤主領著蘭靜秋上了山,到了無人處,他才說:「對不住,我得讓你們幫我演這麼一場戲,我家裡人不知道我要去幹什麼,快過年了,他們不見我肯定會擔心。」
蘭靜秋皺眉:「可你要一直不回去,他們不是更擔心嗎?」
「不會,我以前有一次帶著外地客找人參,走了七八天,編了四五雙草鞋,才走回去。我經常在山裡幾天不回家,家裡人知道哪怕是冬天,我在山裡也餓不著,不會擔心我。」
這位嚮導叫馬東,一張笑臉看著十分和善,「我比你們都大,叫我老馬吧,都說老馬識途,也不知道是姓好還是我方位感好,帶路從來沒出過岔子。」
江大河跟他握握手:「我是……老江。」
蘭靜秋說:「叫我阿玉吧,咱們到目的地要幾天時間?」
「看你們了,腳程快的話兩天半,慢的話四五天也說不準。」
江大河暗暗罵了一聲:「四五天,還真在大山里吃住啊,這裡有沒有獅子老虎?連把槍都沒帶,這萬一碰上了不是白給嗎?」
蘭靜秋說:「放心,我帶了,你只要保證你的刀不往我身上砍,你就會很安全。」
江大河還真把他的剔骨刀磨得能照見人影,也真打算等把貨運回來,就把岩玉給解決了,自己當老大,這時見她說破,江大河打了個呵呵,往後退了退,不敢再廢話。
不過老馬還是替他解了惑:「不可能有獅子,不過老虎確實有人見過,以前還有動物學家常駐我們村研究過,據說是孟加拉虎。」
他說著看看蘭靜秋:「萬一遇到猛獸,你要開槍的話,切記一定要一槍命中,否則的話就不要開槍。老虎我沒見過,山里野豬可不少,還有野象跟豺,他們被嚇到才會攻擊人,遇到的話安靜點往後退就行了。真把他們惹急了,咱們有多少把槍也不是對手。」
蘭靜秋乖乖聽著他的介紹,邊走邊觀察著四周,她發現邊境的山太美了,落葉植物只是少數,很多只是葉子變黃了,還有變紅的,甚至有些榕樹一點不受影響,還是翠綠的葉子,各種顏色交織著,十分好看,讓人幾乎都感受不到是在冬天。
小動物們也很少有冬眠的,不時有松鼠跳過,江大河還不小心踩到了一條蛇,嚇得他哇哇大叫。
老馬把蛇用棍子挑起來扔到了草叢深處:「這一片人跡罕至,冬天的蛇也不會藏起來,你們小心點。」
蘭靜秋跟老江一人手裡也拿了根長棍子,用來打草驚蛇,蘭靜秋一開始還以為兩天半,最多三天就能到,因為山路並不難走,可走了沒兩個小時,老馬就說:「跟緊了,萬一掉下去可別亂動。」
沒有路了,老馬在前邊用砍刀開路,十分費勁。
蘭靜秋回頭看看,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還是害怕出事,總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們,她加快了腳步,要了老江的剔骨刀一起幫著老馬砍擋路的樹枝跟雜草。
老江手裡什麼武器都沒了,在深山老林里,難免心慌,這一心慌差點崴了腳,他不由抱怨道:「不是說是嚮導嗎?你得帶著我們找路啊。」
老馬無奈地回頭看他一眼:「小路早被封了,走現成的是死路一條,說句實話,要不是田老闆給錢多,我都不肯接這活。兩位就別抱怨了。」
蘭靜秋馬上道:「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抱怨,有些人看著挺爺們,像女人一樣磨嘰,還各種挑刺,帶出來真是丟人現眼。」
老江差點氣炸,不過他有把柄在蘭靜秋手裡,再說既然做了小弟就得有小弟的樣子,不過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遲早讓岩玉付出代價。
蘭靜秋也就八十來斤,動作靈活,走得很輕鬆,可老江肌肉是不少,長途跋涉卻沒什麼經驗,走路姿勢也不對,大半天強行軍下來,大腿內側都磨破了皮。
可他怕再蘭靜秋嘲諷,咬著牙也不肯出聲,等天快擦黑了,老江找了個宿營地,他才哀嚎起來:「媽的,這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明天不會還要這麼走一天吧。」
老馬安撫道,「回來的時候應該會有騾子,要馱貨嘛,到時候你也能沾點光,歇一歇腳。」
老江還是罵罵咧咧的,蘭靜秋雖然看不上他,但既然帶出來了也得照顧好,她打了只野雞在火上烤了,分了老江一條雞腿。
不能生山火不能吃野味的現代人規則,在這裡完全不存在,老馬還就著火堆燒了些木薯,幾人飽餐一頓,紮起帳篷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