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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之定定盯著寧枝枝的方向,半晌:「說來聽聽。」
寧枝枝開心地患出本命劍,正想說話,謝衍之開腔了。
「你進過劍冢了?還召出了本命劍?」
「不過這劍,」謝衍之說話的功夫,瞬移到寧枝枝身前,伸出手附上小樹枝,輕笑一聲,「這劍你用不了。」
全中。
寧枝枝覺得謝衍之可以做劍修大百科全書了。
她連忙追問:「有辦法嗎?我最近有些麻煩事,很需要它。」
謝衍之想了想,她確實是麻煩纏身。
於是破天荒開口授劍:「你沒法用的原因很簡單。這是一柄無刃劍。」
他見寧枝枝不太理解,於是換成她可以聽懂的方式。
「正常來說,劍有雙刃,而刀只有單刃。你們瀾滄劍門的霜天劍與秋水訣,皆是雙刃劍。」
謝衍之說著召來大刀劍:「而我用的是單刃劍,更像用刀。」
「你這柄無刃劍,有幾百年沒人用過了。因為這種劍不靠劍罡斬殺,而是靠劍氣化形。」
「你沒有劍意,生不出劍氣,更不用提化形。」
「所以,你用不了它。」
謝衍之說完,寧枝枝已經有點蔫了。
短時間內要達到這種程度,簡直是痴人說夢。
謝衍之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又開口道:「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便是劍身裂了,劍氣化形也不會受到影響。」
他說完,對著門外漫天雪舞輕輕揮出一劍。
這一劍極其緩慢,但寧枝枝就是感悟到了其間奧妙。
她看到劍尖凝出的水滴彈出,在飛向雪地時蒸騰為霧氣,然後捲起鵝毛般的落雪,逆向飛向高空。
下雪,變成了升雪。
大約過了一盞茶,從高空中突然墜下一個碩大的重物,砸在殿前空地上。
寧枝枝一瞧,是那些雪花聚成的小雪人。
謝衍之轉向她:「看明白了嗎?心中有劍,便能無我無劍。你的道是什麼,劍意便是什麼。」
寧枝枝攥緊了手中的小樹枝。
她的劍意是什麼?她的道又是什麼?
她想起最初,不過只是想要送溫狗一個盛世火葬場罷了。於是,這一腔情緒都傾注在了手中長劍上。
謝衍之低聲道:「揮劍。」
寧枝枝一劍揮出。
宛如紅蓮般的業火頓時從樹枝尖尖竄出,綻放在高空中。
謝衍之輕輕彎唇:「這便是你的劍意?」
寧枝枝期待:「正是,仙君覺得如何?」
謝衍之啟唇,淡然評價:「花里胡哨。」
寧枝枝撇嘴,這分明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第18章 旁白18號
18.
寢殿前的月台兩側,分別立著一尊銅鶴。
寧枝枝屬於典型的手欠,舉著一根燃燒的小棍子這裡戳戳,那裡點點,總想試試威力。
謝衍之人在屋中坐,喝了口茶涼涼道:「你這劍意,說到底是借著先天之火討巧勁,恐怕不穩定……」
話沒說完,小樹枝枝頭的火驀地炸開。
「轟——」
寧枝枝免費燙了個新髮型,大波浪,特時髦。
阿燈嚇得張了張口。
想問「峰主您沒事兒吧」,又想說「峰主您更美了」,最終他選擇閉嘴。
因為寧枝枝正對謝衍之怒目。
謝衍之似有所覺:「果然不穩定。」
寧枝枝笑了一嗓子。
有總比沒有好嘛,而且溫亦云還在砍怪練級的上坡路上,也不見得就比她強多少。
寧枝枝腦子用在別處,手上的小樹枝一個不注意,戳在了阿燈晾曬在月台的麻紗緞上。
紫羅蘭色的緞子瞬間燒了起來,整個月台都映得通紅。
阿燈一邊怪叫一邊看寧枝枝:「峰主,快,快把這火收回去。」
他覺得既然是峰主的先天之火,收回去應當很快。
然而,寧枝枝嘗試過後發現根本收不回來,這火不是純粹的本命火,不受她控制。
這就尷尬啦。
寧枝枝跟阿燈對視一眼,然後爭先恐後地選擇了最原始的辦法。
月台牆根下,鎏金銅缸里儲滿了天山雪水。
天山水是是萬火克星,本是防著小遙峰弟子們煉器失誤的,沒想到先被峰主給用了。
兩人一個舀水,一個潑水,謝衍之則端坐於殿內,喝著雲泥山雪泉水煮沸的黑茶,正大光明看好戲。
戲看的差不多了,寧枝枝喘著氣進來,謝衍之落了茶杯:「你們小遙峰,一向如此鬧騰?」
寧枝枝詫異:「仙君門中不是如此嗎?我以為刀修會更熱鬧。」
謝衍之想了想,搖頭。
「我在刀宗的時候,門內一貫安靜。各系弟子便是練刀也悄無聲息。」
寧枝枝:「……」
想像一下,堂堂刀宗,一群熱血方鋼的漢子,練刀的時候都不敢出聲,得憋成什麼樣兒?
然而,謝神使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欺負人了。
寧枝枝猶豫了一瞬,也沒開口。
刀宗不熱血,劍宗不君子,挺好,挺好。
謝衍之見寧枝枝不開口,耐著性子主動問:「你的第二件事呢?」
寧枝枝怔了怔:「啊?」
謝衍之提醒:「不是說有兩處疑惑?若沒別的問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