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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之不避不躲,也面向著楊指玄。
楊指玄頓時生出一種被強大的神識凝視的感覺,可他在要去探時,卻絲毫沒了蹤跡。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寧枝枝高舉著小樹枝,在高空中炸了個絢爛的煙花。
刀宗和劍門沒有一個人看得懂這個招數意義何在。
然後下一秒,他們敬愛的楊宗主砸倒了一片花牆,胸口慢慢暈開血跡。
恐怖如斯!
這招劍氣化形竟然只是聲東擊西?
楊宗主努力想要起身,但謝衍之這一彈指沒有收著力道,還故意打在了楊指玄的琵琶骨上,穿了個大洞。
刀宗的出場成為全場尷尬,沒人想得到楊指玄這麼不經打。
楊指玄怎麼也想不明白,穿了十六個孔的謝衍之怎麼還是如此厲害到變態。他忌憚地看著謝衍之,久久憋不出一個字來。
血順著鎖骨上的打洞汩汩流下。楊指玄只能全力調用靈力,先求自保。
劍門此時也沒好到哪裡去。
刀劍雙雄加起來來了一千餘人,結果呢?
沒有一刻鐘,刀宗就給跪了。
蕭掌門一看大事不妙,悄悄扭頭想要溜走,寧枝枝卻笑了:「這位瀾滄掌門人,剛才不是還想問罪於我?怎麼,這就要走了?」
蕭掌門收斂情緒,皺眉看來:「你這毒婦,又想要如何?」
「在折騰的難道不該是蕭掌門嗎?」寧枝枝好笑道,「我也不想要如何,不過是覺得你們實在煩人,想要一網打盡罷了。」
她雙手抱臂,一根小樹枝抱在懷中,莫名生出一分飄逸仙人之姿。
風聲中鶴唳長鳴。
小遙峰二百多位弟子從更外圍包圍了這群刀宗與劍門的人。
蕭掌門嘲諷一笑:「就憑這些煉器室,二百人,也想攔住我們劍門離去?寧枝,你是不是太小瞧瀾滄的劍法了?」
寧枝枝笑得招搖極了:「那蕭掌門不妨再仔細看看?論人數或許我們是弱勢,可若論起個數,恐怕你們加起來都不夠呢。」
蕭掌門右眼皮突突直跳。
他猛然仰頭環顧高空。
之間這二百餘號小遙峰煉器弟子的身後,竟然齊刷刷綴滿了靈劍。
不!怎麼可能!
劍修都沒有辦法締結兩把本命劍契約,他們怎麼可能一人十好幾柄劍!
蕭掌門有些崩潰,他覺得自己關於劍道的信仰在一步步崩塌。
寧枝枝享受的便是這一刻,這種從各個維度上的碾壓感。
她偏了偏頭,對眾人道:「既然蕭掌門不信,你們便讓他開開眼吧。」
百人應是,萬劍爭鳴。
第25章 旁白25號
25.
雲棲塢, 烏頭門的柱頭漆黑。
兩立柱一橫構之下,棋盤門中門大開。
寧枝枝正立在中軸線上,把手揣進了袖子裡。
她語調淡然, 仿佛在囑咐阿燈今日的菜色要多放點辣椒一般。
而四面八方圍上來的小遙峰弟子,開始有條不紊地掏出鐵錘和麂皮絨的擦劍布。
蕭掌門攏著眉心,看不明白這些器修是想要做什麼。
他低聲下令:「萬劍峰, 雲水十三劍陣。」
劍宗弟子們如臨大敵, 連忙拔劍成陣型, 與高空中的器修們對峙。同一時間,刀宗的精銳們也拔刀出鞘了。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小遙峰一眾器修弟子開始新一日的上工。
這把龍泉劍喜歡新榨的杏花油, 手法要輕, 要緩,最好能像山間四五月溜走的微風;
那柄青峰巨劍曾橫掃三界, 喜歡午睡, 還要一段睡前故事, 被吵醒會爆發十級起床氣;
小遙峰經過這半月來的魔鬼訓練,人與劍之間, 都培養出一點小默契。
器修們已經能摸准它們的小脾氣順毛了。
於是, 這份精準的定製服務很快讓甲方劍靈們開心起來。
劍靈嘛, 不高興了要暴怒地釋放劍意, 開心了還要囂張地釋放劍意。
更何況, 他們正享受SPA, 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來打擾。
這可不行, 要清場。
劍修和刀修們對這一番心路歷程毫無所覺。
他們只是呆呆地觀察了小遙峰的行為, 過了好半天, 才有人不可置信的問:「這是什麼招式?」
有人吸溜著鼻涕答:「聞所未聞。」
頭鐵的刀宗沒有耐心觀望,於是舉刀直接沖了上去。
劍靈們搖頭嘆惋,像這樣衝鋒陷陣的傻小子,在它們從前砍過的人里,占了絕大部分。
這些年輕人應該慶幸。
他們現在不輕易殺人了。
於是,千百長劍劍刃震顫,沒有散發駭人的劍意,也不用無匹的劍罡,單單追在這群刀修劍修身後,瘋狂地抽打屁|股蛋。
唉,都是這一任無枝劍的主人教得好啊。
說什麼孩子不聽話,只能打屁|股。
你還別說,是挺軟活。
劍靈們頓時抽的更兇猛了。一時間,小遙峰漫山遍野響起了哭喊叫罵聲,恍惚間,讓蕭掌門夢回當年考了零分,被爹娘混合雙打的悲慘童年。
蕭掌門打了個激靈,很快從噩夢的回憶里醒神。
當務之急,是保住劍修弟子們的屁|股蛋!
他咬牙切齒質問寧枝枝:「為何違背誓言!你說過,與我瀾滄劍門再無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