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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枝一聽這好辦啊,孟元仙就是個病秧子,附身他准能行。
寧枝枝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飛速趕回孟元仙身邊,擠進他識海之中,打了半晌,終於得到了這具身體的做主權,只是孟元仙沒法越過梅園的禁制進入其中。
寧枝枝操縱著孟元仙的身體冥思苦想,最終還是直截了當去找孟澤了。
孟澤從輩分上算,應當是孟元仙的五叔伯。
寧枝枝頂著孟元仙的臉,一進孟澤寢殿大門就開始鬼哭狼嚎:「五叔伯,我被人給打了!」
孟澤身心俱疲,孟氏如今損失慘重,他這個家主日日睡不好覺,如今,竟然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家子為這種小事來尋他。
孟澤處在暴躁的邊緣,咬著牙問:「誰打你,為什麼?」
寧枝枝道:「我今天散步,好好的走到梅園,裡面飛出一封信,砸的我流鼻血了嗚嗚……」
孟澤一聽眼皮直跳,梅園哪有什麼人。他疾聲厲色:「瞎說什麼,你好好的上梅園做什麼?」
「路過嘛,這不是風景好。」
孟澤氣得不行:「信呢?」
寧枝枝掏啊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字條:「就這個,我剛才都想扔了,但我一想,得把罪證留著給五叔伯你看看,就帶來了。」
孟澤一臉嫌棄的看著皺成一團的字條,鋪開展平,然後心中大驚。
上面是血字——「這個人送來梅園。」
短短七個字,孟澤卻好像看到了孟氏未來的希望。
他定定凝視孟元仙半晌,確認這人是個大傻子之後,揮手召來左右:「綁起來,隨我去梅園。」
寧枝枝又連忙演起來,什麼「五叔伯,您是不是綁錯人了」「我不要說法了,放我回去」「五叔伯,你不疼元仙了嗎」。
孟澤被她喊的頭疼,直接給嘴封上,兩個人都獲得了短暫的安寧與舒適。
寧枝枝很快就如願以償,被丟進了梅園之中。
她知道,一個弟子的性命,哪裡比得上整個竹溪孟氏的昌盛,在孟澤眼裡,即便不是真的聖物要孟元仙這個人,但只要存在這種可能性,他就會照辦。
等人都走遠了,寧枝枝吊兒郎當哼著小調,重新進了偏室。
棺槨里傳來響動,很快,謝衍之的聲音響起:「枝枝?」
寧枝枝笑道:「馬上就開棺,仙君!」
棺槨推開,裡面竟然是謝衍之本人,不是魂體,而是實體。
寧枝枝詫異極了,不懂孟元仙這是什麼意思,她伸手拉了謝衍之一把:「為什麼讓我們一起進來這段回憶,卻又囚著你不放你出去,我搞不明白孟元仙到底在想什麼。」
謝衍之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變聽到寧枝枝身體內傳來一道略帶譏諷的男聲:「沒關係,阿梔,你們很快就會明白了。」
是孟元仙的聲音。
寧枝枝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但隨著話音落,寧枝枝的魂體很快就被踹到了靈府一邊,無法出去。
與此同時,謝衍之也發現了異樣。
面前拉著他的男人,正妄圖探入他的靈府,侵占神識。
夜色粘稠,整個幻境開始塌陷,成為一團團下墜的黑霧,他們很快就被吞噬在霧中。
謝衍之堅定反抗著,還試圖喚醒寧枝枝:「枝枝,不要睡。趁他現在在攻占我的神識,溜來我這邊。」
被困在孟元仙識海里的寧枝枝一瞬就明白過來。
仙君這招高明啊,如此一來,既能救她,也能一起抵抗孟元仙,一石二鳥。
寧枝枝說干就干,對謝衍之到時沒有一絲懷疑,順著謝衍之刻意留給她的縫隙就溜了過去。
此時,整個幻境已經土崩瓦解,面前是洛水河冰封住的盡頭,孟元仙站在血色藤蔓之間,一襲白裘,乾乾淨淨;
而他們兩人狼狽至極,寧枝枝還沒來得及從謝衍之識海里脫出,身體正平攤在冰面上,看起來凍了挺久了。
謝衍之一臉淡然,往寧枝枝身體邊平移:「不知道閣下搞這一出,到底想要做什麼?」
孟元仙淺笑,也不攔著兩人,而是閒適的看戲狀態:「兩位想做什麼?讓阿梔回到自己的身體嗎?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太陰幽熒與太陽燭照糅合過一次後,真的還能變回原先的彼此嗎?」
謝衍之腳下一頓,看向孟元仙的眼神變得有些警惕:「何意?」
他很快反應過來一些事情:「這幻境都是為了讓我們變成這樣設的局?」
孟元仙大笑:「你果然很敏銳,不過,如今孟氏的大業將成,她回不回去這具身體,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寧枝枝在謝衍之體內小聲道:「仙君,你就這麼跟他叭叭,拖延時間,我這就回自己體內,我不信了,他們孟氏還能有天大的本事把一男一女合二為一。」
謝衍之:「……」
你還是閉嘴回你的身體吧。
寧枝枝小聲嘀嘀咕咕的回了自己身體,就隱隱約約聽著謝衍之跟孟元仙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
大概過了四五輪,孟元仙可能是覺得跟謝衍之說話挺沒意思的,率先打開天窗說亮話。
「二位怕是不知道,這太陰幽熒和太陽燭照原本都是上古時期的聖獸,乃是陰陽之炁分化而來,所以,才能一個執掌萬陰,一個主宰萬陽。如今,我們孟氏有辦法讓這陰陽之炁回到初始的本源狀態,二位就不好奇,到底會開啟怎樣的仙門盛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