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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枝一臉得意壞笑,讓謝衍之直覺又有人要倒霉了。
他忍不住問:「你改成了什麼陣?」
寧枝枝淡然:「一個平平無奇,能讓蕭氏老怪物感受到大自由境界,體驗人生百態的玄妙法陣。」
謝衍之:「……」
看來蕭氏這老怪物真的要倒霉了。
……
清明雨上這日。
寧枝枝早早接了小徒弟,找到最佳看戲位置潛伏起來。
她們落在西牆上的一樹梨木上。
枝繁葉茂,白色的梨花將師徒兩人很好地遮掩起來,只是,樹下立著一個大喇喇抱劍的謝衍之。
寧枝枝不滿道:「仙君,你這樣會暴露我們的,快找個地方藏起來。」
謝衍之少許不耐:「為何要藏?」
寧枝枝正經八百道:「為了不影響這場戲的質量,我們這種局外人出現在這裡,很容易讓他們分心,不能入戲的。」
謝衍之:「……」
真是沒想到你能找到這種理由。
謝衍之也不好再說什麼,亦或者他不願意跟寧枝枝多計較,乖乖找了一顆隔壁的樹,輕身落上去。
此時,祭壇下的二月蘭花海中,立滿了蘭陵蕭氏的弟子。
所有人靜靜看向正中央的祭壇,那裡,佯裝鎮定的溫亦云和蕭氏老怪物面對面而立。
有人羨慕道:「竟然能被老祖宗一眼看中,真不愧是劍閣傳人啊。」
也有人在酸:「我看這人分明就是在占我們蕭氏的便宜吧,他若真的有本事,便靠手中的劍啊,劍修不都是以戰證道嗎?怎麼現在要來抱我們蘭陵蕭氏的大腿?」
寧枝枝很早便對此學會免疫了。
可是,祭壇上的溫亦云卻不是,這是他頭一次受到鋪天蓋地的質疑聲,又逢著劍心受挫,一副廢人模樣,心中早已經千瘡百孔。
他下意識看向面前的蕭氏老怪物。
許是因為馬上就要進行奪舍了,老怪物此時終於捨得露出笑臉:「來吧,小溫,與老朽一起,站到法陣中心來。」
溫亦云下意識去找寧枝枝幾人的身影,可是哪裡都沒有,只在不遠處的宮牆邊掃到了小師妹。
溫亦云嘆息,便搏一把吧。
於是他邁出了這一步,與蕭氏老怪物同入法陣之中,掀起一陣金光大盛。
這道光芒過後,眾人視線逐漸恢復,才發現祭壇中央如今只立著溫亦云一個人。
他們的老祖宗已經憑空消失,不知去向。
眾弟子:「……」
就離譜。
與此同時,蕭老怪的輪椅仿佛成了永動機一般的存在。
他不知被這玩意拉到了何處,漂浮在高空中,看著眼前腳下的土地不斷變換,上演一幕幕人間悲歡離合。
天方祭壇。
寧枝枝暢快一笑,引起天空驚雷陣陣。
謝衍之隔著一棵樹幸災樂禍:「你要越境了。」
第36章 旁白36號
36.
寧枝枝隱隱有感覺到自己要結嬰了。
先前兌換戰力時, 一直遲遲沒有升上去,但卻可以明顯感覺到體內金丹轉化靈氣的速度越來越快。
只是可惜,現在並不是一個結嬰的好時機。
寧枝枝暗暗壓住那股力量, 瞟了謝衍之一眼:「我看仙君這麼久也沒什麼進境,似乎還挺得意?」
謝衍之揚了揚眉:「你覺得我該有什麼進境?」
寧枝枝心想以他如今在仙門的名聲,怎麼也該和那鬼王聽松君並駕齊驅才是。
謝衍之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勾了勾唇, 卻並未解釋什麼。
兩人的注意很快再度被祭壇上的人吸引。
溫亦云獨自一人立在高台之上, 蘭陵蕭氏的長老和精銳們雖然還沒緩過勁來,但老祖宗當面失去下落,卻獨獨留下這個外姓弟子立在上面,他自然成了第一懷疑對象。
有主持大局的人站出來高聲問話:「劍閣傳人可是對我蕭氏有何不滿?你若不願意入我蕭氏族譜, 我等也不會強求!怎可一言不合做出如此陰毒之事?」
饒是溫亦云這等偽善之人, 也被蕭氏一門黑白顛倒的發言氣笑了。
他怒極反笑道:「陰毒之事?敢問眾位,這可是蕭氏的天方祭壇?可是你們一手操辦的清明祭祖之事?我不過是被師父半道突然帶來門中, 何德何能在蕭氏的地盤上動手腳?」
「那你倒是說說, 老祖宗與你同登祭壇, 怎麼你好好站在此處,他老人家下落不明?」
溫亦云冷笑道:「這就要問問諸位, 原本讓我登台是想要做些什麼事了?」
有幾人眼神閃爍閉口不言, 剩下大部分人則群情激憤, 越發對溫亦云不客氣起來。
畢竟關于禁地的事都屬於機密, 絕大部分人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表象, 並不知道原本的祭祖本身就只是一個幌子。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 謝衍之淡聲問:「這回你不去推波助瀾?」
寧枝枝閒閒靠在樹幹上, 打了個哈欠:「時候還沒到, 狗咬狗一嘴毛的時候, 才是登場的時機。」
謝衍之有些詫異:「這姓溫的單槍匹馬,失了修為,背後又沒有勢力做倚仗,如何狗咬狗?」
不能做到勢均力敵,至少也要能給予重擊才是。
寧枝枝心情頗好,順著風中飄落的梨花捻來一點,簪在小徒弟的發端:「他是算不上,但他愛慕的小師妹背後不是還有和桐丘江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