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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劍意很有趣。想來面對瀾滄掌門人,這劍意只會更強。」
「以劍意斷劍意,如此,便有一招制敵的可能性。」
謝衍之說完,反身向著寧枝枝橫劈出一劍。
他要讓寧枝枝親身感受一次。
如無孔不入的西風,帶著瀟瀟孤寂之意,卻又磅礴大氣,勢如虹,凜千秋。寧枝枝察覺自己被這股風包裹,纏繞,而後不斷收緊,壓著每一寸業火,將之收束腹中。
這就是謝衍之的劍意。
寧枝枝遁入悟境,呆呆站在原地。
謝衍之見狀收劍,抑不住時才咳了一聲。
他閉目,壓住體內亂竄流失的靈氣,告訴阿劍:「她在悟劍,需要點時間。」
阿劍傻愣愣點頭,又問:「可……掌門恐怕已經要到了。怎麼辦?」
謝衍之絲毫沒有第一天加入小遙峰的不適。
他坐在榻上,替寧枝枝發號施令:「拖住他,我也去。」
阿劍還不知道謝衍之的身體狀況,只當是負了傷,覺得受傷的雄獅那也是獅子,連忙應和:「掌門來應當會先去碧水閣,我給神使帶路。」
謝衍之點頭,起身糾正他:「已經不是神使了。」
阿劍也是剛知道謝衍之要常駐小遙峰了,他不懂就問:「那我們以後怎麼稱呼您?跟著峰主喊仙君如何?」
謝衍之道:「隨便。」
對話戛然而止,兩人沉默著到了碧水閣,正好就碰上了蕭掌門凌空落地。
蕭業竹見到謝衍之,震驚得落地差點沒站穩。
上回見,這人說是來取刀,順便還開通了私人VIIP服務;
那這回呢,他總不能天天打架,天天修劍吧?
蕭掌門陰著臉看向謝衍之,拱了拱手:「謝神使,不知這時候登門有何事?」
還稱呼他為神使,就證明刀宗知道他逃脫,卻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
謝衍之唇邊帶著一抹譏誚:「劍斷了,寧峰主剛修好,喚我來取。」
蕭掌門氣得不行,暗嘆寧枝怎麼會運氣這般好。
當年師父在世時,就總偏心於她,竟然還妄想把掌門之位傳給她。幸而明德台那幾位大長老極力反對。
瀾滄是金陵蕭氏創立的,自然應該回到蕭氏後人手裡。
謝衍之又主動攀談:「蕭掌門來這裡做什麼?」
這話問得,好像這裡是他的地盤一樣。
蕭業竹氣結,咬牙切齒道:「有些宗門私事處理。」
謝衍之追問:「什麼私事?」
這人什麼時候變成個話癆了?
上次不是還對他們愛答不理的,說話都是單字往外蹦,今天喝多了?
而且都說了是私事了,還要問!
蕭掌門暴跳如雷,十分想揍面前的人一頓。
但是他不敢。
他甚至都不敢探出神識瞧一瞧,謝衍之現在是什麼境界。
反正這百年從未有人堪破過。
他深吸一口氣,好言好語道:「宗門內出了點情況,需要小遙峰幫個小忙,就不勞神使您費心了。」
謝衍之駁回:「不急,我正好欠著她人情,可以幫。」
蕭掌門面色一滯。
那怎麼可以,給你知道幫什麼,怕不是要砍了我。
他正想著該怎麼不激怒謝衍之的情況下委婉拒絕,並把這人趕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是寧枝枝陰陽怪氣的笑。
這動靜堪比西遊記里的蜘蛛精狂笑吐絲,又仿佛是王熙鳳開場大笑登場,震撼得正在打機鋒的兩個男人雙雙沉默。
謝衍之無奈地看了寧枝枝一眼。
這是悟劍悟魔怔了嗎?
寧枝枝與他對視,毫不吝嗇地擠了擠眼,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她都聽到了,仙君這波社交牛逼症,讓人嘆服!
謝衍之不懂,以為是什麼禮儀。他這個人一貫尊禮,這是從小刻在骨子裡的,沒法改。
於是,他第一時間回了寧枝枝同樣的禮。
蕭掌門眼神黯了黯,從這一個小小的手勢里,他解讀出千萬種可能性,然後橫向比對,篩選出結論——
謝衍之看上寧枝了!
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
蕭掌門陰冷的看著兩人,趕在寧枝枝回望之前,收斂一身問責的氣勢,偽裝出失望透頂的樣子。
他皺眉,痛心疾首:「阿枝,你還有心思笑!看來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平日裡太嬌慣著你了,縱的你是無法無天,心裡裝不下一點宗門。」
「折雪可是你的嫡系子侄,你不想著救她也便罷了,竟然還出手傷了亦云,你可知他從今往後再也不能握劍?秋水訣和霜天劍的傳人如此,你讓師兄怎麼好袒護於你?」
「我問你,傷了亦云的詭異功法你是從何處學來的?你多年沒有修行,怎麼可能用劍?」
寧枝枝被劈頭蓋臉一番問責,總算是明白了溫亦云的嘴上功夫怎麼練出來的。
她扯了扯唇:「師兄說笑了,賢侄發了癲症,竟想取了青池的性命,我攔著他,他只是練不了劍罷了。可若不攔著,我徒弟的命都沒了。孰輕孰重,不用我多言吧?」
蕭掌門冷哼一聲。
「你糊塗。不過是取她一滴心頭血,怎會傷及性命?一滴血便可救回秋水訣傳人,這是聶青池的榮耀。」
寧枝枝差點被口水給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