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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枝眨眨眼:「他說城中老缺門,地下湖入口。我也不認識啊。」
謝衍之再度懷疑懷疑起寧枝枝的成功可能性,但還是嘆了口氣道:「走吧,我以神識探路。」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在城中打轉半晌,才摸到了地下湖的入口。
原來老缺門是很早以前,蘭陵就荒廢掉的一座內城城門。
從這座城牆向下的暗門,便通往蘭陵城的地下暗河水道網。
寧枝枝與羅宋湯會了面,一路穿行在地下世界中,發現老羅頭在這個世界受到更大的尊崇。
她好奇問道:「這底下都住著些什麼人?」
羅宋湯笑得有些涼薄:「都是得罪了蕭氏的苦命人。在我手底下討份生計,苟命罷了。」
寧枝枝詫異地打量了老羅頭一眼,笑道:「原來您這是英雄孤膽,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羅宋湯自嘲笑了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前面很快就到了,待會下了船,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寧枝枝擺擺手:「沒事,我們自己完全可以。」
畢竟那黑龍已經被謝衍之削弱了很多,寧枝枝覺得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羅宋湯點頭,不再多言。
很快,小舟停在了陰氣森森的河岸邊。
岸上,沿途開滿了荼白色的梨花,花瓣如雪飄灑而下,仿若一場漫無止境的大雪,一直延伸到那道祭壇朱紅色的欞星門前。
寧枝枝利落下了船,伸出手打算扶謝衍之下船。
謝衍之仿佛也已經習慣了寧枝枝這樣混混積分,只有羅宋湯抽了抽眼角,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很奇怪的組合。
「一個時辰之後,下一艘船會在這裡等你們一炷香時間,記得動作要快。過時不候。」
寧枝枝沒想到這一趟還是包接包送的帶返程服務,沖老羅頭笑了笑道:「記得了,若是時間到了我們還沒出現,也不用等,別牽連你們。」
羅宋湯無奈點頭。
他能做的便只有這些了。
直到寧枝枝與謝衍之消失在祭壇欞星門後,羅宋湯才划船離去。
這一頭,進了祭壇的兩人心中卻十分淡定。
一個是心大,一個是習慣了身處險境。
四下里安靜極了,沒有一點點響動,就像是被一層塑料薄膜包裹起來了,連一絲風都無法透進來。
腳下的二月蘭花海鋪到了祭壇台階下,在這淺淡的紫色之上,是祭壇地面上用硃砂書寫的法陣。
寧枝枝道:「那就是祭壇的法陣了,仙君,我去看看。」
謝衍之卻一把拽住寧枝枝:「莫急,那東西在靠近了。」
那東西?
寧枝枝很快反應過來,謝衍之說的應當是那條黑龍。
於是,她沉氣等待起來。
很快,花海就被一層白不白黑不黑的霧氣籠罩起來,寧枝枝覺得周身的氣溫都變得有些低時,眼前虛晃過一條龍尾。
寧枝枝揚眉:「是你打過的那條龍嗎?」
謝衍之點點頭:「它現在很虛弱。」半晌,他又補充,「但是比我要好一點。」
寧枝枝:「……」
那龍穿梭於濃霧之中,似乎是為了試探他們的虛實。
寧枝枝實在覺得有些磨嘰,於是在龍尾再次出現在眼前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這條尾巴,然後掏出無枝劍,在它尾巴上一摩擦。
仿佛一根火柴被點亮。
然後火勢轉移到了龍身上,黑龍頓時發出一陣吱哩哇啦的聲響。
寧枝枝回頭沖謝衍之笑:「仙君,如你所言,它現在果然弱了許多。」
謝衍之淡淡打量面前被恐嚇住的黑龍,勾唇:「不錯,你已經可以獨自應對它了。」
戰戰兢兢的黑龍無法克制自己對謝衍之這個人的恐懼,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寧枝枝總是有些個突發奇想要嘗試:「這龍能縮小嗎?」
黑龍看了看謝衍之的臉色,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縮成一條蛇大小。
寧枝枝很滿意,把黑龍端在手上打了個蝴蝶結,丟進儲物袋中:「好了,這回不占地方了,我這個蝴蝶結必須要旁人來解,它自己是不可能解開的。」
謝衍之:「……」
他有些頭疼地扶額:「你要它幹嘛?」
寧枝枝這回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它看門挺有用的,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讓它守著小遙峰,這樣就能省下護山大陣的銀子了。」
謝衍之:「……你有這麼窮嗎?」
他怎麼記得,小遙峰現在擺脫了瀾滄劍門,又跟鬼域有了合作,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呢?
寧枝枝弱弱對手指:「這不是,要攢錢給仙君蓋金屋嘛。」
謝衍之沉默了,他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
寧枝枝見糊弄過去,連忙岔開話題:「我現在可以上祭壇了吧?」
謝衍之道:「你能認出這法陣便上去,若不認識,最好不要。」
萬一這本身就是個陷阱,寧枝枝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對抗一個法陣的。
寧枝枝這回倒是自信滿滿:「仙君放心,我雖認不得幾個法陣,但煉器經常要修補和改動法器上疊加的法陣,我還是滿擅長的。」
謝衍之見她很自信,便沒再阻攔,只默默跟到了祭壇邊緣守著。
寧枝枝應當確實很擅長此事。
謝衍之見她三下五除二用了新的硃砂對法陣修修改改,半晌之後,祭壇上金光一閃,新的法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