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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副紫色面具的安臨月,自人群後方一直往人群前方走去,卻發現這條隊伍貧富兩級十分嚴重。
安臨月汗顏,她後來可是放出消息,要對三個窮人絕症患者免費看診的。
可按照現在這情況,等她和葉陌請的坐堂大夫將這些富人全部把完脈,那起碼得要一整日的時間,等輪到那些窮人,她非得累癱不可。
正想著的時候,安臨月被一個肥胖的婦人給推了一把。
「走開走開,別插隊,去後面。」
安臨月蹙眉,冷冷看向那婦人。
那婦人被安臨月看了一眼,瑟縮了一下,嘴裡卻咕噥著:「一個個插隊還那麼張狂……」
安臨月打量著這婦人,見她穿著還不錯,此時站在隊伍的中間,想來是要比尋常百姓家裡殷實一些,卻也不屬於富人之列。
只是,她插隊?
安臨月看看後頭,果然一個個都忿忿看向自己,那眼神滿是怨氣和控訴,可是卻不敢吭聲。
顯然,這些人是被、插隊給弄得怨氣橫生,而她也被當成插隊的了。
不過說起來,這隊,她還真得插。
不插隊,她如何看診?
前面的人看到安臨月繼續往前,一個個都瞪著她,卻也只是觀望,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一個硬茬,畢竟從安臨月那穿著來看,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安臨月直接過濾掉了那些人的視線,一直走到了賽路慈門前。
在看到那緊閉的門時,安臨月蹙起了眉頭。
雖然要等她來才開始,可也不至於關著門啊。
正欲上前敲門,站在隊伍第一位的人便怒了。
「你可知本少是誰?竟敢插本少的隊,活得不耐煩了?」
安臨月回頭,卻見一個滿臉麻子、鼻孔大的能塞大蔥的男人朝自己湊近。
「砰!」下意識的,安臨月揮拳。
實在太醜,嚇到她了。
「嗷嗚——」
男人疼的捂住鼻子,十分滑稽的在原地蹦跳,自他的手指間有血流出,顯然安臨月這一拳頭把他給打出血來了。
此時安臨月看清那人的穿著,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只見那上串下跳的像個猴子的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頭戴金冠,手戴金戒,腰系金腰帶……總之,好像是將金子穿在身上,妥妥一個暴發戶的模樣。
這樣一個人,是怎麼插隊到第一位來的?
要知道,他後面那些人非富即貴,有一些她還有點印象,論身份地位,怎麼著也得比眼前這個暴發戶強吧?
「你這個臭娘們!」那暴發戶停止蹦跳,怒指安臨月。
滿臉的血配上他的顏值,真的……丑的不忍直視。
安臨月秉著人人平等的原則,閉了閉眼,還是強忍著那丑哭人的顏值看了過去。
只是,那眼神,冷的讓那暴發戶瑟縮了一下。
顯然,有點欺軟怕硬,有些慫了。
可,他可不是慫的排到第一的。
「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得罪我,我會讓你死的很慘的。」暴發戶惡狠狠的瞪著安臨月。
可惜,他眼睛太小,再怎麼瞪都有種賊眉鼠眼的意味。
安臨月在心中評價著。
暴發戶見安臨月對自己不以為然,更氣了。
而其他知道『真相』的人,也都一個看好戲的看著安臨月,誰讓她插隊呢?
「哦,你是誰?」在暴發戶準備再說點什麼威嚇安臨月的時候,安臨月淡淡開口。
「額……」暴發戶愣了愣,隨即才神氣的叉腰,「我是逍遙樓管事的侄子鮑發乎。」
「噗呲……」安臨月忍不住噴笑,「還真是暴發戶啊。」
有點自知之明,安臨月一邊打量著鮑發乎,一邊評價。
這模樣,倒是讓排在前面幾個人也忍不住發笑。
鮑發乎見旁人都在笑自己,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十分精彩。
「你……」
「吱呀」一聲,身後的門被打開。
「東家!」賽路慈的掌柜的看到安臨月,恭敬的叫了一聲。
安臨月聞言輕輕頷首,「可以開始了。」
然而,掌柜的一聽安臨月這話,面上卻是帶著幾分的為難。
安臨月察覺有事,卻是不動聲色,「怎麼了?」
掌柜的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安臨月,依舊一副欲言又止。
安臨月蹙眉,唇微抿,有些不悅。
「是屬下失職。」
就在這時,離二自賽路慈裡面走出來。
「怎麼回事?」安臨月問。
「屬下請的坐堂大夫,今日沒來。」說著,離二又是一臉的自責,「方才屬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才知是路神醫聽到消息,給了那大夫施壓。」
每個行業內都有領頭人,路慈雖然算不得領頭人,但是醫界卻無人不忌憚他。
安臨月聞言,面色不顯。
當葉陌選擇用這個招牌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路慈會作妖,但是沒有想到路慈竟會直接釜底抽薪,將她的坐堂大夫給挖走。
站在人群前面的人聞言,一片轟然。
「這沒有坐堂大夫,還要怎麼開業?」
「就是,連坐堂大夫都沒有,還敢叫賽路慈。」
「還不如關門大吉吧。」
群嘲一片。
而在後面排隊的那些百姓,一個個也都後悔自己傻傻的排了這麼久,不僅被、插隊了,如今人家醫館連開業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