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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有人如此小肚雞腸?
這是從雞腸子裡面生出來的吧?
謝樂發自內心的鄙視明崇。
鳳芙蓉很意外阿玉的嘴皮子居然也這麼厲害,但她也不會就此罷休:「此子只是被迷惑了而已,若他就此懸崖勒馬,自是一件好事,如今妖邪四起,更有所謂的魔尊在這世上,而正道的力量卻越來越無法壓制這些妖邪,若此時還如此在意講究,只怕要不了幾年這便是妖邪的天下了!」
阿玉等的就是她這話:「既然芙蓉姑娘知道這個理,為何不退讓一步?現如今我們也別無他法,不過是讓這些被驅逐下山的小妖離開罷了,雙方各退一步,他們能夠活下來,你們也能夠拿到忘憂鈴,有何不好?」
鳳芙蓉從小就被灌輸正邪不兩立的念頭,此時自是毫不猶豫的出口:「當然不好!那人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且他以後也是走上正道,為黎明百姓除害。可這些妖呢?!他們始終是妖,若非使用他們會幫著我們去對付自己的同胞嗎?他們會為人類出一份力嗎?」
「芙蓉姑娘。」阿玉輕笑一聲,聽上去卻不像是有什麼善意:「你是親眼所見,這些妖怪們害人性命了?還是親眼所見他們強/搶/民女,魚肉百姓?反正我是只看見他們從四面八方湧進這鎮中,然後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它們置之死地。
「妖邪,呵,芙蓉姑娘,你敢保證,正永遠是正,邪永遠是邪嗎?再說了,正邪究竟是什麼?我們有我們的一套說辭,可他們也有他們的立場,我們為何要將我們的想法強加於它們身上?就因為所謂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聞言,鳳芙蓉一噎,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只能說一句:「玉仙姑也是長樂仙姑的門下,月仙姑亦是,你們姐妹二人到好生奇怪,來這的無非都是同道中人,你們卻一直幫著這些邪物說話?」
「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在你眼裡你那正直的三觀,在我眼裡卻是可笑之至!」阿玉的嘴皮子是謝樂都敬佩的,此時更是發威顯神通:「我先前同你說的那人,的確發誓改過自新,但之後呢?」
阿玉淡淡道:「昨夜我出去兜風,被他攔了下來,說什麼他是浩劍宗的弟子,要帶我修仙,幫我治好我的眼睛,還報上了他的姓名,還給了我一個劍穗,後來我打聽了才知曉,這人竟是騙了不少的女修,甚至玩什麼采/陰/補/陽……嘖嘖嘖,芙蓉姑娘,你說你們口口聲聲的正義,竟就是這般東西?」
被波及到的浩劍宗的弟子此時一干人的臉色都是沉了下去了。
他們只覺阿玉這槍口轉的厲害,一下子對著鳳芙蓉,一下子又轉到了他們面前。
「你胡說什麼?!」
明崇再也忍不住:「我看你和這什麼月仙姑就是妖邪所變的來挑撥離間的吧?!從一開始你倆就向著這些妖魔鬼怪,我看你們壓根就是冒充的!要麼就是謝樂那狗東西……」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顆小石子打在了他的嘴巴上,直接打落了一顆牙齒。
謝樂看清楚了那石子的軌跡,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尹淮止。
尹淮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似平靜的眸子裡暗藏怒意和殺機,看的謝樂心驚膽戰。
墨止這護短的性格還真是……
謝樂想起了某位說錯話差點被他捅成篩子的妖。
明崇捂著嘴巴大怒:「誰?!何方宵小竟敢如此放肆!」
他這架勢大有幾分要找茬的意味,但在場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謝樂笑著睨了眼尹淮止,眼裡的揶揄明晃晃的。
可以啊,正道小驕傲,打了人還不承認了。
這要是墨白在這裡,肯定被自己帶出來的好徒弟氣死。
絕情谷訓誡,為人處世敢作敢當。
阿玉逮著這個機會,繼續開口:「這位想必就是浩劍宗的首席弟子明俞吧?先前你同我說的話我可一直銘記在心,只是可惜,本姑娘修習的功法也屬陽剛,這劍穗……我恐怕就當不起了。」
語畢,阿玉還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劍穗出來,然後丟到了眾人的面前,本來就稀里糊塗的眾人此時是更加糊塗了——
「那不是明崇嗎?怎麼就變成明俞了?」
「先前不是有小道消息說明俞……」
「可那是明崇啊……」
阿玉這番言論,讓在場的人全部是一頭霧水。
明成回頭瞧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明崇還有坦坦蕩蕩的明俞,心裡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卻也不敢肯定。
這事太大,饒是他都有些束手無策。
「這位仙姑,您是不是認錯人了?」見他們已然成為了議論的焦點,明成果斷的站了出來:「您所指的弟子乃是我們浩劍宗的明崇,可您口中的弟子是我們浩劍宗的首席弟子明俞,這兩人並非一人。」
這圈圈套套本就是阿玉設下的,此時明成會站出來她也並不意外,她只挑了眉繼續道:「誰是誰恕我眼睛瞎了分不清,但昨夜那人口出狂言,惹著了本姑娘,因此本姑娘在他伸出來攔我的劍鞘之上灑下了獨家秘制的一種藥。
她頓了頓:「此藥無色無味,但只要沾了人血,便會發出一陣幽香,還帶有一定的腐蝕性。聽聞浩劍宗人人視劍如命,劍在人在,想必一試便知究竟是誰干出那等人神共憤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