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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的手一頓:「?」
他語氣平靜:「睡覺。」
墨承:「……」
話雖如此,
可為什麼看墨止脫衣服就這麼奇奇怪怪的?
他別過頭去不看墨止, 輕咳一聲準備自己脫衣服, 卻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他不會脫女式漢服呢:)
墨止也發現了這件事,他將自己外衣掛在架子上:「要幫忙嗎?」
墨承:「……雖然很丟臉, 但是我還是要說,要!」
他鄭重道:「拜託你了, 兄弟。」
墨止不能理解一個人為什麼即使要人幫忙都那麼多話, 卻也沒說什麼。
墨止垂眸解開他的腰帶,正道小驕傲即使是在做扒人衣服的事情, 還是一派正氣, 好似他是在示範什麼堂堂正正的事情。
墨承抬高了下巴,儘量讓自己和墨止的肢體接觸少一點, 心裡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為什麼墨止高了他半個腦袋啊?!
墨止的動作比他快了很多,沒兩下墨承身上也就只剩下了裡衣。
兩人就躺在了床上。
墨承雖然之前和墨止住在一處,但那也是兩間房兩張床。
如今和他躺在一張床上,也不知怎的竟有些緊張起來。
尤其因為這床小了, 他們只能面對面側著睡。
於是墨·活躍氣氛小能手·承打破沉默, 化解尷尬:「兄弟解衣服手法很嫻熟啊。」
墨止:「……你想說什麼?」
墨承腦子一抽, 張口就來了句:「洞房應該不是像我們這樣躺著吧?」
說完這話,墨承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在說什麼啊?!
他有病吧?!
他居然饞了墨止的身子?!
他下賤啊!
這話正道小驕傲肯定是接不了口的,所以墨止只面無表情的一拉被子給兩人蓋上:「睡覺。」
好。
很好。
墨承淚流滿面。
墨止真的是大好人!
救場了啊!
墨承剛這麼想, 墨止的手就突然隔著被子搭在了他身上,像是隔著被子抱住了他。
墨承腦袋瞬間就一個轟鳴,愣在了那。
那已經是大腦停止了思考的程度了。
墨承連吐槽都吐不出來,只感覺熱氣不知從哪上來,像是喝了假酒一樣上頭,他的臉……有點燙。
為什麼啊?!
墨承懵了。
真的懵了。
他為什麼會對墨止有反應……?
難不成……?
母胎單身solo一萬年的墨止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一件改變他人生,改變他三觀的事。
這位鋼鐵直男終於反應過來了。
為什麼他總是會想到墨止。
為什麼他總喜歡逗墨止。
為什麼他會在意墨止的看法。
為什麼……
他好像……喜歡上了墨止。
墨承人生中第一次出現象徵著愛情的喜歡,不是墨止這一抱,墨承根本感覺不出來。
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迷茫起來。
墨止會喜歡他嗎?
墨止對他好像是特殊的,可這份特殊究竟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只是因為他是他的小師弟?
墨承茫然的眨了眨眼。
不可以……
墨承微愣。
什麼聲音?
他在恍惚間聽見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說——
「若真的可以重來,我希望我從未喜歡上他……這樣也許可以避免悲劇的發生。」
那聲音的語氣聽上去隨意而又灑脫,但裡面深藏著的悲痛和無奈,還有無盡的絕望幾乎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在了墨承的心上。
鮮血並未四濺,但那種痛楚卻是萬般煎熬的;如同一塊火炭梗在了喉嚨裡頭,疼痛的同時就連歇斯底里的發泄都做不到。
墨承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淚水從他的左眼到右眼,最後沒入他的鬢髮。
墨承不明白。
他為什麼會哭呢?
他為什麼要哭呢?
那句話又是誰說的……
.
次日清晨。
墨承睜開眼的時候,墨止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了。
他手裡拿著一封信,正看得認真。
墨承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邊問話一邊起床:「你昨晚幹嘛摟住我?」
墨止抬眸看了他一眼:「怕你掉下去。」
墨承:「……那謝謝?」
墨止平靜接話:「不用。」
兩人之間沉默一會兒,墨承又問:「你拿著什麼?」
墨止將信放在桌子上,示意他自己看。
墨承不情不願的起了床,他坐到了墨止對面,隨手拿起信封,大致看了一眼,明白了。
這信上說一年一度的祭祀大會就要開始了,是神廟那邊的主持請墨止他們過去,說是歡迎他們來到無名城。
墨止淡淡道:「我方才瞧過了,這宅院和吳家的布置大體相似。」
墨承若有所思:「所以其實魅是將吳家和他的身份進行了對調和其他的潤色,於是改編出了這一個故事?」
他頓了頓:「這魅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墨止:「前所未聞。」
他看向墨承:「所以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