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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正在聯網下載佛經的盛開語氣十分看破紅塵,「我習慣了。」
盛秋隨手撿了塊小石頭在地上毫無章法地寫寫畫畫, 同時一刻不停地在思索著。雖屢敗屢戰,可她就不是個愛放棄的性子, 任務失不失敗無所謂,但她跟大白槓上了, 就不信沒辦法能治好它的膽子。
咦?
當她的目光掃到再次墊到地上給韓松茗當坐墊的大白尾巴時, 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或許可以用這個方法?
盛秋知道契約靈獸會將主人的安危看得比自身生死更重, 方才韓松茗也說了,她在封魂山遇險時失去了意識, 等清醒過來時身邊已經沒有魂獸,只剩下周身浴血的大白, 那次受的傷險些讓大白一命歸西,可見它寧願舍了自己的性命都要保全主人。
既然從它自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不如把目標換到韓松茗身上,若它發現韓松茗身陷危境, 說不定能重新鼓起勇氣。
盛秋心底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她朝韓松茗打了個響指。
「怎麼了大哥?」
韓松茗正從儲物袋裡摸肉條往大白嘴裡塞呢, 聞聲回頭看向盛秋,「有事兒啊?」
「來,跟你說個事兒。」
盛秋說完便換成了傳音,將自己新想出的計劃一五一十說出來,而後等韓松茗決定是否採納。
「至於讓你『遇險』的事兒就由我來負責,道友放心,這方面我有分寸,絕對不會真傷到你。」
盛秋如此這般解釋一番,「你要覺著可行,那咱倆就準備準備開干。」
聽完計劃的韓松茗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她用餘光悄悄打量大白一眼,「大哥,我家大白雖然膽子小,可腦子不笨,你要是演得不像,它一眼就瞅出來了,我以前也不是沒試過這招。」
結果,不管是突然掉落懸崖深坑、被妖獸偷襲、被他人法術誤傷,所有能想出來的意外她都試了,每次大白能做到不轉頭就跑,那都算英勇了。
「所以我覺著不是特別靠譜。」
韓松茗嘆了口氣,「其實剛才我想過了,實在不行這次考核我就不參加了,不如乾脆多刷門派下發的任務多攢點兒貢獻值,到時候直接兌換第二隻靈獸得了。」
雖然這條路比通過考核升級領取靈獸要來得慢且非常不划算,但想到大白上場必然會被各種對手嚇到生活不能自理,她也心疼。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啊。」
韓松茗沖盛秋笑笑,「被我跟大白砸了,也沒教訓我們,還幫著我們想轍兒,大哥,你可真是個好人。」
——「恭喜,解鎖成就『獲得一張好人卡』。」
盛開適時開口。
「別灰心,沒達到效果可能只是因為——」
盛秋沒搭理打岔的盛開,拔刀在手朝韓松茗又走近一步,沒有握刀的左手輕輕搭在她一側肩膀上。
趴伏在地的大白耳朵抖了抖。
「危機,不夠。」
傳音結束那刻,盛秋左手猛地用力振飛韓松茗,自己也緊跟著飛起追上。
金光一閃,破軍開刃!
殘月映出盛秋一雙比寒夜朔風猶自冷上三分的眼眸,那眸中凜凜殺氣比刀風更叫人膽戰心驚!
「啊——!」
人在極致的恐懼之下,大腦會變為一片空白,儘管韓松茗知道盛秋只是想要製造一些「危機」促使大白出手,可面對著巨浪般迎面拍來的殺意,她早已忘記此前種種,甚至連身體都在驚懼之下變得僵直,唯一能做的回應只有一聲脫口而出的尖叫,「大白——!!」
實際上,根本不必韓松茗呼喚,就在盛秋驟然出手那一刻,原本趴伏在亂天音身旁不遠的白色巨狼便化作一道白影,朝著兩人直撲過去。
當盛秋的刀距離韓松茗脖頸不足半尺之際,異象出現。
風乍起。
天失其色,地失其音。
盛秋眼中的天地驀地變作一副水墨畫,而她與韓松茗,不知何時竟成了入畫之人!
「這裡是……封魂山?」
韓松茗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我們剛剛不是在聆風谷嗎?怎麼會跑來這裡?」
「封魂山?」
盛秋眉心微蹙,封魂山是馭獸宗建立的獨立秘境,怎麼想都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糊裡糊塗進入,再說了,她也沒感覺到空間更迭的變化,「你怎麼確定這裡是封魂山?」
「我上次被魂獸圍攻時就出現過這樣的景象。」
韓松茗戰戰兢兢道,「可是不應該啊,我身上沒帶封魂令,而且封魂山的入口也不在這兒啊,怎麼會……」
上次被魂獸圍攻時就見過這樣的景象?
等等,封魂山、上古妖獸魂魄、任務名為……
一道靈光如流星在腦海中划過,電光火石間,盛秋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若這裡不是封魂山,那麼眼前的異變極有可能來自——
「吼——!」
一聲狂躁嘶吼撕裂這片空間中的寧靜,無數墨色憑空凝聚,化作一隻水墨巨獸襲向盛秋。
來了!
盛秋反手出刀,刀風如刃迎面撞上偷襲的巨獸,墨色四下里飛濺,一道白色身影漸漸自墨色中顯現。
利齒森然,眸色血紅,額頭正中亮起三道妖痕,被迫顯露行蹤的白色妖獸衝著盛秋發出一陣獵獵咆哮,俄而頭頸底伏,顯然開始準備下一次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