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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聽了魔君的挑唆,想陰你們而已。
誰知道人沒陰成,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但是這話不能說。
於是他冷靜道:「就是這樣,沒錯!」
居然還真是!
虞闕頓時更加愧疚了。
然後她就想到了她賣……不是,介紹人的那筆中介費。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當即就道:「那既然如此,我就把中介費還給兄台!」
師尊頓時好奇:「什麼中介費?」
虞闕想到自己中介的這門生意還沒告訴師尊,立刻就想把來龍去脈說一遍。
噬心魔頭皮發麻,不想社死的動力驅動著他,連忙道:「不重要!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該怎麼救人!」
晏行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他漫不經心道:「救人也簡單,他們怎麼進的鎮魔塔,我們就怎麼把他們弄出來就是了。」
晏行舟話音落下,有那麼一瞬間,噬心魔甚至想懟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惡種。
他的鎮魔塔什麼樣他自己知道,禁制一旦被動,連他自己進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出來,怎麼進去怎麼弄出來?
更何況,魔君還不知道在不在裡面。
他身受重傷,可不想現在就面對魔君。
他只能委婉道:「也許,需要從長計議?」
晏行舟:「陀藍寺的人在裡面生死不知,這裡又地處偏僻,哪怕找離得最近的宗門救援,來回也得一天一夜,能救人的只有我們,現在要的不是從長計議,而是速戰速決!」
佛子的神情頓時動搖。
噬心魔咬牙。
他看出來了,這惡種根本就不是想救人的,他就是單純的想進去!
這鎮魔塔里到底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一個二個都想進去!
但惡種能莽進去,他可不能跟著送死。
他只能換了個說法:「但是力所不逮的人就不必跟著進去了吧,不如留些人在外面把手?比如……虞姑娘,裡面還是太過危險,虞姑娘還是就在外面安全些。」
那惡種重視的就只有虞闕了,虞闕能留下,他這個傷患就能想辦法不進去!
但誰知道晏行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張口卻道:「要說安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噬心魔:「……」
師尊聽了半天,也開口了。
他道:「行舟說的沒錯,鎮魔塔固然情形未知,可獨留闕兒在外面,也未必安全,還不如一起進去,她呆在我們身邊總安全一些。」
他們幾個一起,還護不住一個虞闕?
噬心魔抬頭看了過去。
七念宗眾人,有一個算一個,似乎都沒覺得進鎮魔塔算什麼大事。
連實力最弱的虞闕都一樣。
雙拳難敵四手。
噬心魔只能又看向一直沒說話的佛子。
佛子猶豫片刻,嘆息道:「我們宗門的事,本不該勞煩你們,但是如今……」
事關一整個宗門的性命,他哪怕再怎麼樣,也說不出自己進去的話。
他不怕死,但他怕救不出人。
他知道他們的實力。
最終,他只能道:「諸位大恩大德,陀藍寺沒齒難忘。」
佛子也妥協了。
所有人進鎮魔塔,已成定局。
噬心魔跟過來就是為了和魔君劃清界限的,這個時候要是說自己不進去,根本不可能。
噬心魔深吸了一口氣。
然而他還沒說話,晏行舟突然道:「半個時辰後鎮魔塔最薄弱,我們可以趁機進去,這半個時辰,先打坐休息調整狀態吧。」
噬心魔驚恐地看了過去。
鎮魔塔什麼時候最薄弱,你一個離鎮魔塔十萬八千里的人怎麼會知道?
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其他人都已經三三兩兩的打坐了起來。
噬心魔也只能滿腹心事的坐下。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還有半個時辰,想不進去,就只能在他們進入之前推脫傷勢加重,到時候進去最重要,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噬心魔打定了主意。
於是打坐。
而他的傷勢,也確實很重。
噬心魔渾身難受,舉目四望,看向了虞闕。
噬心魔,以他人一切惡念和負面情緒為食,所以,他才被人稱之為噬心。
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而傷勢加重的情況下,他對食物的渴望就愈發強烈了。
可這裡的人,都不好惹,只有虞闕除外。
他蠢蠢欲動,心想,他只吃一點點就行,哪怕讓虞闕在打坐入定時產生一丁點兒的負面情緒都行,他就吃這麼一口。
就當是讓她做了一場噩夢!
黑色的霧氣不著痕跡的飄入了虞闕體內。
晏行舟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然而還沒等他出手,閉著眼睛準備吸食虞闕負面情緒的噬心魔突然伸手卡住了喉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這……這不是他喜歡的恐懼和痛苦!
他分明放出了惡念黑霧!
可是為什麼,也什麼他吸到的卻是……
噬心魔睜大了眼睛。
是沙雕啊!
這沙雕……有毒!
虞闕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睛。
她撓著頭,道:「我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