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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突然感覺不妙。
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虞闕深情道:「爹爹您可算來了!您身體本來就不好,匆匆離家又不帶常用的藥怎麼能行!女兒特來給您送藥!」
她伸手遞過去,遞到一半,手不知道為什麼一抖,一瓶藥落在地上,褐色的小丸子撒了一地。
濃郁的香氣彌散。
渣爹立刻就要撲過來收起小藥丸,不知為何卻不能動彈,只能面目猙獰地看著散落一地的小藥丸。
香氣更加濃烈。
在場有不少醫修、有丹修、有精通丹藥之人,哪怕不能完全認得這是什麼藥,但也不可能錯識了這特殊的香味。
眾人一陣沉默。
有人沉默片刻,從地上捻起一粒小藥丸,一言難盡的問道:「這是你父親經常吃的藥?」
虞闕誠懇點頭。
那人默了默,斟酌道:「那你爹也挺不容易的。」
渣爹終究不能忍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虞珏慌亂撲了上去:「爹爹!」
虞闕也跟著裝模作樣的喊了兩聲。
但晏行舟回頭,只能看到她那雙靈動的眼睛裡快活的笑意。
晏行舟沉默片刻,也跟著笑了出來。
第六章
渣爹和男二齊齊躺進了營地里的公用醫療帳篷。
女主和後媽悲痛欲絕般的跟進了帳篷,活像她渣爹不是氣暈了,而是人沒了。
但繞是悲痛成這樣了,後媽還不忘在進去前留了四個侍衛看住了虞闕,不許她亂跑亂說話。
但她還是顧及著這裡不是虞家,沒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禁足虞闕,只讓人跟著她。
渣爹進去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裡,虞闕充分見識了修真界人民的八卦之力。
具體表現在,尚且還太平的醫療營地里陸陸續續出現了因各種原因受傷求醫的修士,包括但不限於頭疼發熱、和自己的劍打架被劃傷、便秘、痔瘡、吃自己的丹藥中毒等等等等。
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這些修士們為了更接近八卦第一線牟著勁的往醫療帳篷鑽,一個個來的時候都哭天搶地,活像自己馬上就命不久矣,走的時候心滿意足。
虞闕在半個小時,里見證了一場《流言的誕生》。
甲:聽說虞家家主腎陽虧虛,已然是一刻也離不開那不可言說之藥了,以至於虞家女兒不得不不遠千里給父親送藥。
乙:聽說是虞家家主因走火入魔已經與太監無異,如今只靠那不可言說之藥才能不露端倪,這次送自家小女兒拜師正是為了窺探第一大宗可有讓他重振雄風之法!
丙:據說虞家家主派了小女兒臥底第一大宗,只為了竊取第一大宗那從不外傳的助腎之藥配方。
丁:據說虞家就是靠的那不可言說之藥起家。
……據說第一大宗有不可言說之功法,門下弟子各個精虎猛!
……據說虞家和第一大宗要合作賣那不可言說之藥!
流言甚囂塵上愈演愈烈,以至於不久之後滄海宗一眾長老從結界裡出來,看到的都不是滄海宗弟子恭迎他們勝利,而是一眾弟子複雜的眼神。
一個長老門下最小的弟子哭哭啼啼地問:「師尊,我還這么小,也要吃那玉春丹嗎?」
知道玉春丹是個什麼鬼東西的師尊不可置信:「哈?」
虞闕:「哈哈哈哈哈!」
告訴她這些的正是那個方才在人群中給她鼓掌喝彩的音修姑娘,她在八卦的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和虞闕分享。
他們光明正大的當著那四個侍衛的面聊虞家的八卦,那四個侍衛試圖阻止,音修姑娘直接亮了個令牌,四個侍衛頓時不敢動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虞闕震驚:「什麼令牌這麼厲害!」
音修姑娘輕描淡寫道:「我們門派的弟子令牌罷了,虞姑娘對我胃口,要是想要的話我把我這個給你,以後出門在外你就報我沈七七的名字,我罩著你!」
她把弟子令遞到虞闕身前,虞闕終於看清了什么弟子令牌有這麼大威力?
長音宗,好傢夥,音修第一大宗長音宗!
虞闕覺得自己受不了這麼大的福分,連忙拒絕。
沈七七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
送令牌不成,她又遞給虞闕一塊表面無比光滑的玄鐵令牌,道:「這是萬里同聲,產自千機閣,輸入靈力即可以打開,天下修士都可以在上面交流,你進去看看,這個更好玩!」
好傢夥!這不是手機嘛!
原主從來沒接觸過這東西,以至於虞闕大受震撼,立刻接過輸入了靈力。
平平無奇的玄鐵令牌上立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字,最上面一行紅體加粗的字映入虞闕眼帘。
——驚!虞家家主當場昏迷,滄海宗弟子三緘其口,虞家與滄海宗竟有這般交易!解密大佬背後不可言說的愛恨情仇!
這是修真界版震驚體!
虞闕整個都震驚住了,沉迷刷玄鐵令無法自拔,連沈七七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沈七七一離開,那四個侍衛立刻就想把她手中的玄鐵令給收走。
虞闕反應飛快的收回玄鐵令,起身就走。
一個侍衛攔住她,冷冷道:「大小姐要去哪兒?」
虞闕看了一眼至今沒有動靜的帳篷,頓時表情一變,悲悲切切道:「父親昏迷不醒,我采點兒蘑菇為父親煮湯盡孝,你還要攔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