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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修頓時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面色脹的通紅。
千機閣閣主如夢初醒,立刻起身道:「晏仙君!留下活口!現在小友最重要!」
晏行舟充耳不聞。
千機閣閣主頓時焦急,生怕晏行舟年輕氣盛一時衝動,立刻看向七念宗其他人,「你們快勸勸晏仙君。」
七念宗眾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冷。
他們的小師妹,他們的小徒兒,當著他們的面, 被人擄走。
他們重活一次, 不是為了看著有人當著他們的面,搶走他們的人的。
眾人的視線落在在場的魔修和鬼修身上。
魔族, 鬼族。
很好, 很好。
死一般的沉默之中仿佛醞釀著滔天巨浪。
千機閣閣主突然感覺到不詳, 緊緊的抿起了唇。
一片沉默之中,師姐平靜地看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晏行舟擰斷脖子的鬼修,突然一笑。
她意味不明道:「怕什麼,這麼多魔修鬼修, 好生熱鬧, 死了一個,不還有其他人嗎?」
話音落下,被這突變震了一下的魔修鬼修們猛然清醒。
他們紛紛對視了一眼。
來不及顧忌什麼魔族和鬼族的恩怨,所有人都提劍朝他們攻了過來。
千機閣閣主一驚, 手拂過儲物戒, 數個防護法寶已然出現在他手中。
然而他卻連用都沒來得及用。
接下來的一幕, 讓他畢生難忘。
防衛的如鐵桶一般的私宅里突然響起了獸吼,一聲接連著一聲,連綿不絕。
數以百計的妖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隻接著一隻,四面八方,轉瞬間將所有魔修鬼修團團圍在中間。
一隻巨大的犬獸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在七念宗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師姐腳邊匍匐下來。
女修摸了摸犬獸的毛髮,坐到了它的背上。
千機閣閣主認得這隻犬獸。
他見到它的那一次,這犬獸只有半人高,陪著虞姑娘玩耍,虞姑娘頑皮,把犬獸折騰的煩不勝煩,它卻仍舊耐著性子陪著它。
如今,這犬獸的利齒,卻足以撕開任何血肉之軀。
千機閣閣主同樣和這御獸的女修有過點頭之交。
他聽門下的弟子說,這是個極溫柔的女子。
如今她卻像她的犬獸一樣,像個被冒犯了領地的獅子,又像個被動了幼崽的母獸,對著來犯者,露出了獠牙。
御獸師。
御獸師,何時又能能將這數百妖獸如指臂使的實力?
千機閣閣主腦子亂成一團。
恍然間,他突然看到一個鬼修周身靈力突然劇烈波動,他悚然一驚。
這人想要自爆。
他當即道:「小心!」
話音還未落下,一線劍光閃過,那自爆的鬼修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化為粉末,連自爆都沒做到。
白衣仙尊收回了劍,平靜道:「急什麼,還輪不到你們死的時候,要你們死,才能死哦。」
仙尊轉過頭,平靜地看著自己的二弟子,道:「灼兒,白玉京里還有多少鬼修魔修,盡數給我抓回來,他們敢動我們的人,就得看看自己能不能付得起這個代價。」
蕭灼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就在等著這句話一般,冷笑一聲:「是!」
下一刻,數米高的巨狼憑空出現,轉瞬間又消失於夜色之中。
巨狼出現的那一刻,妖修竹青豁然起身,失態的打翻了手中的杯盞。
如果說剛剛驚駭的是千機閣閣主的話,那麼如今驚駭的就是他。
這巨狼……
此時此刻,閣主和竹青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
修真界要變天了。
修真界,何時出了這麼一群人?
白玉京里數天,七念宗一門人不顯山不露水,如最普通的小門小派修士一般,大師姐穩重,小師妹頑皮受寵。
千機閣閣主從他們身上察覺到的最顯眼的情緒便是自得其樂。
閣主毫不懷疑,如果沒有今天的變故,他們仍舊會這樣一直自得其樂下去。
然而,有人動了這群人的珍寶。
溫和的野獸露出了獠牙。
閣主這才發現,他們的自得其樂不是他們沒有能力爭,也不是他們甘願平淡,而是有那麼一個人,讓他們甘願短暫的收起獠牙,懶洋洋地躺在陽光底下。
這群人如何,全看虞姑娘如何。
如果虞姑娘出了事……
閣主豁然抬起頭,看向七念宗眾人。
如果虞姑娘出了事,他毫不懷疑,修真界絕不會平靜了。
這樣的實力,這樣的能耐,卻一直隱而不發……
一旁,竹青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
如果說他最開始還猶豫的話,那現在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他突然站了出來,道:「諸位,我想,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
任周圍如何動靜都沒什麼反應的晏行舟突然轉過頭,一雙幽冷的眸子看著他。
他平靜道:「說。」
竹青險些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背後全是冷汗。
他臉色蒼白道:「其實,這東西……」
另一邊,聽到動靜匆匆趕來的方程卻困惑地皺眉看著晏行舟手裡的白玉珠。
白玉珠黯淡無光,沒有絲毫靈力,就如同普通的珠子一樣。
方程卻莫名從它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