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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闕似有所覺,睫毛微顫。
晏行舟猛然驚醒,迅速抬起了頭,神情驚疑不定。
……他這是在幹什麼!
他偏過視線不去看她,神情卻越發的陰沉了起來,似乎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模樣,對他自己。
掩藏在黑髮里的耳朵,在他尚未察覺到的時候,微微的紅了。
虞闕再此醒來時,外面天都黑了,她沒有在自己的練功房,而是舒舒服服地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她看了看身上的被子,還有些懵。
系統在她耳邊幽幽道:「你醒了?」
虞闕抓著被子,沉默良久。
就在系統以為她猜出了點兒什麼時,就聽見虞闕突然感嘆:「小師兄就算沒修煉夠一個時辰,也犯不著把我打暈吧!」
系統震驚:「你覺得你小師兄是把你打暈的?」
虞闕振振有詞:「否則的話,我就算是再怎麼鹹魚,還能在修煉中睡著?」
系統沉默。
半晌,它給她看了看主線任務雙人修煉一個時辰完成的截圖。
虞闕:「!!!」
然後系統又給她看了段錄像。
錄像里,她睡得十分香甜,被小師兄從練功房抱到了臥室。
她甚至還流口水了,短短几步路的路程,哈喇子流了小師兄一袖子。
而向來潔癖的小師兄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只看了她一眼,而沒有把她扔出去。
直到她把他放在床上。
錄像里的虞闕一把拉住小師兄的袖子,嘿嘿一笑:「殺生丸……」
小師兄一頓。
仿佛帶著冰碴的聲音從錄像里傳來:「殺生丸是誰?」
錄像里的虞闕不回答,而是張嘴……一口咬在了小師兄手上……
然後,沒了。
虞闕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問道:「後面呢?」
系統冷靜道:「沒了。」
沒了?
看著宿主困惑的眼神,系統沒敢說,當自家宿主一口咬住大魔王的手的時候,它差點兒當場給嚇死機了,當然顧不上繼續錄了。
而晏行舟……
系統也忍不住困惑了起來。
那個潔癖到殺人後都要換身衣服的魔王,居然就這麼看著虞闕咬了他半天,最後也只是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讓她鬆開嘴,這才轉身離開。
晏行舟……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晏行舟有沒有被奪舍系統不知道,它只知道在接下來幾天裡,難得被自己的行為尬到了的虞闕開始費盡心機的躲自家小師兄。
幸而小師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虞闕都沒怎麼見到他,每次見到,也只是他的身影匆匆閃過。
就這麼,到了御食節前三天。
虞闕準備御食節那天要拿的東西,等清點完之後,躺在床上就睡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驚醒。
漆黑的夜裡,虞闕看著頭頂的床帳,困惑道:「我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而此時,蕭灼正匆匆往大師姐的山峰趕。
他來晚了一步,闖進師姐房間裡時,師姐手裡的一張紙條正燒了一半,蕭灼眼尖,清楚的看到那剩下一半的字跡。
子時來見。
蕭灼只覺得胸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當即上前一把抓住師姐的手,壓低聲音道:「師姐,你不能去!」
師姐沒有掙扎。
蕭灼壓抑著怒火問道:「師姐,是那個小人對不對!我……上輩子若不是我疏忽……」
上輩子,也是在這一天,他的大師姐突然深夜離開了七念宗,他瘋了一般找了她兩天,兩天之後,她才又突然回來。
蕭灼著急地問她去了哪兒。
師姐只淡淡道,覬覦盛家正統御獸功法的人綁架了她青梅竹馬的兄長,她去救人了。
蕭灼一直不知道她為了救那個小人,到底付出了什麼。
直到幾年之後,師姐被那個小人所害,那人,用的正是本該只有盛家獨女盛鳶才知道的盛家正統御獸法訣。
他壓抑著怒火問道:「師姐,上輩子,你把盛家的功法交了出去,對不對?」
盛鳶沒有回答。
她只問道:「二師弟,當妖皇和當中間商,哪個更開心?」
蕭灼愣住。
盛鳶便笑了笑,道:「看來是當中間商更開心對嗎?小師妹給你指了條明路。」
蕭灼:「師姐,我……」
盛鳶卻搖了搖頭,道:「所以,我也準備去找我的明路了。」
蕭灼:「難不成師姐還要去見那人渣?上輩子你用來換那人渣的功法為何最後會被那人渣學了!若是說那人渣和覬覦你功法的人沒有私通,師姐捫心自問,你信嗎!」
盛鳶當然不信。
上輩子盛家家破人亡之後,整個盛家就只剩下了她,還有自小父母雙亡寄居在盛家的霍長風。
盛家功法的傳人,只有她一人。
而覬覦盛家功法的人,永遠躲藏在暗處。
她和霍長風十幾年相依為命,直到她拜入師尊門下,霍長風修為有成,試圖重振霍家。
她從未想過覬覦盛家功法的人中,也會有霍長風。
上輩子霍長風被綁,那些人威逼她交出功法。
那時候她以為是她連累了他。
後來那人便用她交出去的盛家功法,控制數千鬼獸將她撕咬的筋脈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