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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闕:「……實不相瞞,我也沒有看到。」
小師兄一幅遲疑的神情:「那這些花……」
她冷靜地胡說八道:「天上能下雨能下雪,為什麼不能下花呢?這指定是天上下下來的!」
說完,她還肯定的點了點頭,為了給自己那個蠢系統遮掩,煞費苦心。
晏行舟差點兒為她的一本正經笑出聲來,但又很快遮掩下來,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面上卻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沒錯,這是大自然的饋贈,對吧。」
虞闕:「……對,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兩個人說完,你抱著我,我抱著你,大眼瞪小眼,還都沒放開的意思。
然後他們就這麼抱著,冷靜地看著這怎麼看怎麼詭異的落花。
還別說,忽略周圍這鬼山一般的氣氛的話,還挺浪漫的。
系統:「……」
它面無表情地看著惡種用它撒的花搞情趣逗女朋友。
而被一逗一個準的宿主還怪它:「你是突發惡疾了嗎?這是在幹什麼?」
系統:「……就,撒花啊。」
虞闕:「……你不是在撒花,你是撒比。」
她確定道。
系統:「……」
淦!真憋屈。
宿主還催促道:「你趕緊停了,好傻啊!」
系統直接擺爛:「不行,這花是一次性的,買了又不能退,不撒完的話我多虧。」
虞闕:「……」
可真有你的。
系統還持續性擺爛:「對了,這撒花配套的還有背景樂,打包只要三十積分,你要嗎?」
虞闕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麼抽了,順口問一句:「什麼背景樂?」
系統:「感恩的心,或者聽我說謝謝你。」
虞闕:「……」
那我真的謝謝你。
好不容易等這傻逼的花撒完了,虞闕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大大的鬆了口氣。
然後她終於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師兄身上。
兩個人拉開距離,虞闕嚴肅的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甚至直接伸出了手,大有扒了衣服仔細看看的意思。
晏行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頓了頓,在虞闕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聲音沙啞地拒絕道:「小師妹,這裡不行,等出去……」
虞闕愣了兩秒,這才擔心過來小師兄這是在開車。
她頓時跳腳,怒髮衝冠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要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晏行舟一副十分遺憾的表情。
在虞闕越發不善的視線之中,他這才笑答道:「沒有,我還沒這麼脆弱。」
虞闕遲疑:「可是,這是業火啊。」
虞闕話音落下,晏行舟直接伸出了手,觸碰向一旁一朵飄蕩而過的業火。
那業火頓時像是碰到了養分一樣,瞬間包裹住了晏行舟整個手掌。
虞闕一句「不要」還沒說出口,就見晏行舟整個手掌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靈力,將那業火隔絕在外。
虞闕頓時鬆了口氣。
小師兄聲音平靜:「我是惡種不假,可我也是修士,在我的靈力未耗盡之前,這業火不可能傷的到我。」
前提是,靈力未耗盡之前。
但若是靈力耗盡之後呢?
若是一直待在這座山里,小師兄的靈力又能撐多久?
虞闕不敢想。
小師兄是天地共業中誕生的惡種,滿身都是業力。
而業火,卻是以業力為燃料的。
這裡是小師兄誕生的地方,是業力凝聚之地,不燃盡這業力,業火是不會停下來的。
而燃盡了業力之後呢?
滿身業力的小師兄就成了活靶子。
虞闕當機立斷,立刻拉著小師兄道:「小師兄,我先送你出去,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玄冥山是當年鎮魔塔第五層的魔修帶回你胎珠的地方,是業力凝聚之地,這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她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紋絲未動。
虞闕訝異的回頭,就見小師兄笑著看著她,卻搖頭道:「我知道,但我不能走。」
虞闕腳步一頓。
片刻之後,她突然悶悶地問道:「小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也是,他這麼聰明,怎麼會連自己誕生的地方都不知道。
他這麼聰明,知道了魔族特意選在這麼一個地方和談,她都能猜到端倪,他豈會什麼都猜不到?
而晏行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淡淡道:「我只是沒想到魔族居然會這麼蠢,連個業火都看不住。」
虞闕抬起頭:「那你還……」
那你還羊入虎口!
晏行舟沒等她說完,卻突然道:「小師妹,你想知道我年幼時,是什麼樣嗎?」
虞闕一下子卡殼了。
然後她悶悶道:「想。」
晏行舟笑了一聲,抱著她在一塊巨石上坐了下來。
他低沉的聲音迴蕩在她耳邊,酥酥麻麻。
他緩緩道:「我記憶最初,便是在玄冥涯下,那時候我沒有人形,沒有實體,渾渾噩噩,卻知道,我就是所謂的惡種,而不出意外的話,等我從胎珠里誕生的那一刻,便也是我的死期,因為天道不會允許一個渾身業力的人長大。」
「後來有一群蠢貨來到了玄冥涯,帶走了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