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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一醒,僧醫就一臉沉重的將他的病情告知了他,並問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噬心魔:「……」遇到了什麼?
這一切,要從他嘴賤去吸虞闕的負面情緒,結果卻吸了一口沙雕說起。
自從那之後,他像是得了那虞闕口中所謂的PTSD一樣,只要一動惡霧去吸食別人負面情緒,就總感覺是在吸沙雕。
他慘笑道:「沒什麼,我自作自受。」
僧醫擔憂:「那日後,你要如何修煉?」
噬心魔聞言,一臉看破紅塵道:「我會想其他辦法修煉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吸別人的負面情緒了!」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他現在對自己的惡霧是不是百分百能引出負面情緒產生了懷疑,他總感覺自己是在吸沙雕!
主持聞言,反而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從前用惡霧引出別人負面情緒,動輒會引出心魔,終究不是美事,而今不破不立,你若是轉變了修煉方式,想必這你的心魔也會不攻自破了。」
噬心魔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想多說,主持也就隨口略過,然後道:「你既然清醒了,那正好,這還有個棘手之事需要解決……你還記得五層那個禁制嗎?」
噬心魔一頓:「禁制怎麼了?」
主持一臉沉重:「魔君這次動了禁制,我們都困在裡面了,我們別無他法,我想問問,你在裡面這麼多年,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在不放出當年那個胎珠的情況下,解了禁制。」
噬心魔一臉的「你在開玩笑」,提聲道:「我要是能有這個能耐?我當年還至於自入鎮魔塔?」
話音落下,主持和佛子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沉重。
噬心魔也沒有辦法。
難道他們陀藍寺,真的要永困鎮魔塔了嗎?
主持當即道:「印光,我會想辦法送你和七念宗的施主一起出去,你出去之後,聯繫……」
他還沒說完,佛子就一口否決道:「不,師伯,印光與陀藍寺同生共死!」
主持一臉的感動,卻搖頭道:「不行,誰都可以,但是印光你不行,你是佛子,天下佛修都在看著你,陀藍寺可以沒了,但佛子必須好好活著,你明白師伯的意思嗎?」
佛子悲痛欲絕:「不,師伯——」
主持一副交代後事的姿態,險些淚灑當場:「印光,你聽我說……」
兩個人在這裡生離死別,一旁的噬心魔看得莫名其妙。
他困惑道:「我不能解開,你們又不是不能解,怎麼弄得要死了一樣?」
兩個人轉頭看他,仿佛他真的傻了。
主持道:「我們能解,但不能去解,解開了之後第五層的胎珠會重新現世,我等已經做好永困鎮魔塔的準備了。」
噬心魔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永困什麼永困!
他費解道:「是不能放出胎珠,但只要讓第五層的主人先把那個勞什子胎珠給取走,沒了胎珠,你們解開禁制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主持更覺得他智障了,耐著性子提醒他:「第五層哪裡來的主人?你忘了嗎?那個孩子早在四歲時就已經跑了,如今他還不一定活著,如何能……」
噬心魔聽到了一半,頓時訝異的打斷了他的話,提聲道:「死了?什麼死了!你們難不成還不知道?那惡種就在鎮魔塔啊!」
話音落下,滿室皆靜。
良久,主持張了張嘴,道:「你說什麼?」
噬心魔這次確定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了。
也是,如果當初不是魔君告訴他,他也不知道當年被和尚們帶出去的那個惡種如今居然還活著。
他緩緩道:「你們不知道嗎?那個惡種,他就是晏行舟啊。」
話音落下,滿室死寂。
良久,佛子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晏行舟?」
噬心魔已經平靜了下來,冷靜道:「就是晏行舟,要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何要冒這麼大險出去?」
「惡種就在這裡,只要讓晏行舟去五層把他當年誕生的那個胎珠取走,我們就能出去,不必怕胎珠再次逃脫,會誕生什麼。」
佛子不知所措地看向主持。
晏行舟他……怎麼會呢?
主持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噬心魔正想催促之時,他突然聽見主持緩緩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胎珠若是重新落入惡種手中,會發生什麼?」
……
病房之外。
虞闕奇怪地看著自己那個看著看著病房突然笑出來的小師兄,奇道:「小師兄,你在看什麼?」
晏行舟收回視線,若無其事道:「沒什麼,師妹,你叫我何事?」
虞闕頓時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當即正色道:「師兄,我想起了能讓噬心魔重新修煉的方法!」
說著,她拉上了小師兄,敲響了病房門。
裡面隔了很久才傳出進來的聲音。
虞闕走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頓。
這幾個人看著他們的視線好怪哦。
虞闕頓了頓,問道:「是發生了什麼嗎?」
主持沉默片刻,道:「沒什麼,虞施主,你來是……」
虞闕聞言頓時看向了噬心魔,視線中充滿了慈愛。
噬心魔寒毛直豎,一時間什麼惡種什麼晏行舟都拋之腦後。